葱神这个二货,我让你弄死胡云峰,你反倒玩起来了。好吧,玩一下这孙子也没错,让哥们也解一解心头之恨。
“快他妈的滚出来……”
“还不服气,看我怎么整死你!”葱神说完这句,胡云峰便又是一阵惨叫。
现在这孙子被废了,我总算可以打开头灯看看喜哥的真面目了。不过当我按住头灯开关时,心里忽然莫名的产生了一丝忧虑。到底忧虑什么,我自己却不清楚。要说还是蓝小颖比较果断,当即打开一把手电筒,明亮的灯光照射到喜哥脸上。
他头发花白,脸孔却并不苍老,看上去最多五十岁。双眼紧闭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昏迷之中还在遭受着伤痛困扰。本来以为是一副熟悉的面容,没想到非常陌生,在我所有的记忆包括儿时,都想不起有这个人的存在。
这他大爷是谁,我总觉得他对我很熟悉,并且还对台头村西南的魔窟有密切的关系。现在整出一张谁都不认识的脸,让你我有点失落。
“这就是喜哥……”丫头瞧着这张脸,似乎也有些茫然若失。
忽然间,这老杂碎身体动了动,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立刻又被灯光晃的闭上了。
“白宇,蓝小颖?”喜哥开口问道,果然是纯正的山东口音。
我才要开口,但旁边胡云峰的惨叫声太大,实在呱噪,我皱眉说:“让你他安生下来。”
胡云峰叫声立刻止歇,趴在地上不住的粗喘。此刻汗水都湿透了棉袄,完全一条死狗的模样。
我掏出一根烟点上,坐在喜哥旁边说:“你只看到灯光就能猜到是我们,绝对聪明。不过聪明过头了,反而露出你的狐狸尾巴。”
喜哥不为所动,淡淡一笑问:“我露出了什么尾巴?”
我哂笑道:“你用山东口音,表示你内心非常不安,唯恐我们看穿你的真面目。我已经从你纯正的山东口音中,听出你天台村口音的底蕴,就不要再装下去了。”
蓝小颖或许不明白我什么用意,抬眼看了看我,尽管满腹疑惑却没出声。
喜哥又笑了:“我佩服你的诈唬本事,差点让我都要相信了。山东口音里还能听出天台村的底蕴,你也算得上独一无二。”
我哼了声说:“刘奎爷爷,这一切已经结束了,我很想念最后一次你带回家的跑肉。可是那一次我吃的像烂泥,一点味道都没有。”
喜哥和蓝小颖身体各自一震,蓝小颖随即抬头盯着我,一脸的惊诧表情。而喜哥更为惊讶,张大嘴巴良久无语。
过了半晌,喜哥才叹口气,慢慢坐起来,伸手从脸上揭掉一张人皮。立马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也是我和蓝小颖特别熟悉的容貌。不错,他就是刘奎!
“不,爷爷,你……你已经死了,不,你不是爷爷,你想用这种手段……”蓝小颖已经语无伦次,说到这儿泣不成声,不知道该往下怎么说了。
刘奎抬眼看她一下,眼神却很阴冷,只听充满恨意道:“为了你这个臭丫头,让老子跌下悬崖,足足养了三年才好起来。我这只脚落下残疾,就是拜你所赐!”说着翘了下左脚,我们都看得出,这只脚严重变形。
“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可都是你的孙子!”蓝小颖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显得痛心疾首。
“为什么?”刘奎冷笑,“你们赐予我的这一切,难道不该让我报仇吗?我恨你们恨到骨子里,不杀死你们,我一辈子寝食难安!”
我丢掉烟头说:“这一切不是我们赐予你的,而是你应得的报应。其实并不是因为摔断脚才恨我们的,而是你收养小颖,本身就用心不良。她是你仇人蓝胜龙的孙女,你收养她,为了养大之后帮你还阴债的。至于我,出生就遭到你的祸害,给了我一颗鬼心!”
刘奎哈哈笑了,但笑声却很僵硬,只听他说:“不错,蓝胜龙是我故意害死的,包括你爷爷白良子。他们都想阻止我养人尸鸟,可是他们做不到,谁敢阻拦我,那他只有去死!”
我听到这话,心里仿佛被扎了一刀,痛的嘴巴一哆嗦,咬紧牙关说:“你个白眼狼,是我爷爷在绝尘观救了一条狗命,你却恩将仇报,害的我们白家家破人亡。”
刘奎咬牙切齿道:“那你怎么不说,白天则的徒弟,害死了我老婆呢?要不是这天杀的王八蛋,我老婆也不会死于绝尘观下的鬼洞里,那时候都已坏了我的骨肉!”
我和丫头怔住,原来鬼洞里的子母双煞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刘奎此刻满脸都是痛恨,冷冷盯着我继续说道:“胡铁瓜当时跟我说,已经选好了孕妇,谁知竟然害死了我老婆。当时白良子在场,我到现在都觉得,是他指示白天则徒弟,故意对我老婆下手的。你说,我还会感激你爷爷的救命之恩吗?”
我盯着他这张令人恶心的狗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活该!”
“你……”刘奎气的七窍生烟,但此刻身有重伤,胡云峰又被我们控制,他现在只有干生气的份儿。
我站起身,冷声道:“你这是咎由自取,你和胡铁瓜狼狈为奸,打开绝尘山下鬼洞,害死了多少人?现在还有脸说别人害了你?你害死蓝胜龙一家,害死我大爷爷,还有脸说恨我们?”
刘奎不怒反笑:“不错,确实是我咎由自取,可是他们的死,也是命中注定了的。不管怎么说,我比他们多活了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
蓝小颖早已忍无可忍,这时终于爆发出来:“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就算多活几年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死在我们手里?”
刘奎也不生气,摇摇头笑了笑,谁知这是他故意迷惑视线的。就在我们等着他说话的时候,这孙子突然一跳而起,冲我扑了过来。并且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俩近在咫尺,压根躲不开这致命一击!
我心头一凉,心说玩蛋了,哥们竟然跟他一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