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俩十年前去过莲花村,有可能为惨死的林静前世做过道场。道士做道场,便是为了消弭死者怨念,求得解脱。为啥会有麻烦,难道要钱太多,跟雇主发生过冲突?
灵珠也叹口气说:“听说那女人在五十多年前被杀,死的很惨,是被一件铁器活活钉死在地上的,并且……”说到这儿皱紧眉头,似乎不忍说下去了。
花舞影于是问玄根:“到底什么情况,你俩别吞吞吐吐的,听着好郁闷。”
玄根吁口气说:“她是被一把铁钎钉在了**部位,并且眼珠和心肝被挖,鼻子和耳朵也被割走。贫道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如此残忍的死法,不知凶手和这女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们全都听的毛骨悚然,这凶手简直是个恶魔,即便和女人有什么仇恨,也不能下这么毒的手。
花舞影一拍桌子骂道:“禽兽!”
灵珠接口说:“正因为死的太惨,五十多年怨念不散。虽然她的鬼魂没有化作厉鬼祸害人间,但坟地上种下了不可解开的怨恨。何况还有前七世死因不明,胡乱在坟地上做法,搞不好适得其反,让九世怨魂变得更加凶恶。”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蓝小颖问。
玄根皱眉说:“有,可是根本做不到。要找到前八世杀人凶手的魂魄,用它们的鬼血滴在坟穴内,怨念便会消解。”
这个办法我还真不清楚,不过确实办不到。上一世都死了五十多年,凶手不知道是否还活着,更别说前七世了。
花舞影没好气道:“那你不早说,害白宇白跑一趟,还在地府闯了一个大祸。”
玄根愁眉苦脸说道:“原以为不过是横死,找到坟地做个法事便能摆平,谁知如此死法,那就无解了。”
我沉思片刻,眼前一亮说:“我们就算搞定一世,也让林静凑不够九世怨念,等于破解了这个诅咒。”
灵珠立刻点头:“有道理,这样虽然不是十拿九稳,但也形同釜底抽薪,洗去林静身上的戾气。”
“那就事不宜迟,麻烦灵珠和玄根两位道长跑一趟莲花村。陈希和夏瑜夜陪同,由小颖开车,快去快回,天黑前赶回黄榆市。”我说完后和丫头对视一眼,对此并不抱多大希望。凶手就算不死,至少也有七八十岁了。但这是我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有希望总要争取一下。
“我呢?”花舞影急了。
“你陪我喝酒。”
花舞影舔舔嘴唇,似乎喝酒比凑热闹更有诱惑力,于是点头说:“好吧,我还是陪你喝酒吧。”
他们走后,我也无所事事,于是躺下补了一觉。中午醒过来,三爷备好酒席,花舞影早馋的流口水了。而我没什么心情喝酒,不过为了不扫兴,就陪着女魔头小酌几杯。她见我心不在焉,自己喝的也没劲,于是专注于聊天了。
跟二妞儿在一起聊天,总有很多奇葩的话题,虽然很无聊,却也能打发无聊。不过这次她倒问了一个很正经的问题,林静的前八世为什么都在一个相同的地点,第九世却进城了呢?
这也是我在寻求答案的一个谜团,三爷此时插口说,它曾听说过九世怨魂的事儿。它们这些纸人是死者的陪葬品,可谓见多识广。只听他说,这是一种轮回诅咒,第一世不幸遭遇这种命运枷锁的捆绑,以后将再难解开,每一世都会回到原点,以惨死的方式重复着悲剧。但地府不会坐视不理,让人间多出这样一个恶魔。所以在第九世投胎时,便会强行干预它的出生地点。
只是受限于诅咒的捆绑,无法远离前八世的出生地,否则会胎死腹中,直接化为九世怨魂。所以地府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至于是否能改变它的命运,那就听天由命了。有时候天力也有所不济,何况地府呢?
如果它们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能解决,那么人间便不会发生这么多悲剧,也不会有这么多恶鬼了。
我们就这么一直无聊的聊到傍晚,外面日头快落了,而他们却没回来。又耐心等到夜里八点,还是不见它们人影。我有些沉不住气了,三爷不用我开口,派了几个纸人到附近接应。
可是到了十点,依旧没有他们的消息,我彻底失去了耐心,决定出去找他们。
三爷说:“我带几个人陪你去吧。”
“你伤还没好,现在纸人需要保存力量,等我消息。”我说着晃了晃手上的白银戒指,随着大门打开,疾步而出。
“喂,等等我,我也去。”花舞影从门缝蹿出,看来不带也是不成了。
出来我们便涂抹了独阳粉,以及拿上柳枝,但愿能躲过林静和地府的耳目。
沿着三爷开辟出的冥途从店铺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感觉说不出的舒服。此刻夜色阑珊,清风吹拂,一片安详静谧的景象。我俩匆匆离开店铺,走出一段距离后,我拿出手机拨通司徒静的手机。
这妞儿一听大家去九女峰到现在没回来,也觉得十分诡异。当下二话不说,叫我在原地等,她马上开车过来。
十多分钟,司徒静便开车火速赶到。我俩上车后,她说刚才打电话让指挥中心查我们那辆车的行踪了。不过需要时间,让我耐心等候。她一边说,一边开车驶往南郊。
到了南环路上,指挥中心打来电话,我们那辆车自从早上驶出市外,便没再回过市内。去往九女峰是乡间道路,各个路口没有安装监控,所以无法跟踪这辆车的行踪。
司徒静挂断电话说:“他们一直没回来,可能遇到麻烦了。”
我带有自我安慰的一种心理说:“也不见得有多大麻烦。或许发现了凶手的蛛丝马迹,正在连夜跟踪调查。”
结果被花舞影喷了两句:“你傻啊,都说过不管什么情况,天黑之前必须要回来的。既然不回来,一定出事了。”
我这会儿没心情跟她斗嘴,正好司徒静问起林静前八世的情况,我详细给她讲了一遍。
司徒静听完后,讶异地说:“莲花村的案子我有所耳闻,建国前后,村子里死过两个女人,凶手杀人手段非常残暴。只是凶手很狡猾,到现在都没查到一点线索,成为黄榆市除六二年失踪火车之外,又一大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