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客人呢？”
料理店里的小哥热情地迎接他们。
“四位。”
“请跟我来这里。”
小哥把他们带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千山暮雪询问了食发鬼和雪女的忌口后，点了菜。
“这里的味增汤非常鲜美，晚上喝点热汤不仅暖胃还能提高食欲，汤里的食材会有豆腐、大葱、萝卜和一点海鲜。”
舀一碗放在秋水伊人面前，他继续说：“今天早晨九点多来到平安京，一天不吃东西，胃会难受的。”
对面，食发鬼摘下白绫，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嘴角一直落下，似乎心情忧郁。
“为什么要去赌钱？”
秋水伊人的声音突然响起，雪女动作一顿，食发鬼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寮里金币太少了，这些天我……偷懒了。”
秋水伊人一愣，没有料到他这样的理由。
“偷懒是什么意思？”
“我躲在庭院里整日无所事事抽烟袋，没有打麒麟，也没有带判官他们领取经验，赌钱的事都是我不好。”
雪女抬起头看着他。
“阿爸不要生气了，要罚就罚我吧……”
食发鬼低着头，平日殷红的唇角微微泛白，目光颓唐，似乎随时会哭出来。
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自责的表情，秋水伊人愣住了，回过神已经调换位置坐在他身旁，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
“偷懒……偷懒可以啊，我们又不是入不敷出，可是……我平时是不时给你们的压力太重了，鬼鬼？”
秋水伊人开始检讨自己。
“冬天寮里冷冰冰的，住在山上一点也不好，寮里没有碳可以烧，热水也没有，我是不称职的阴阳师，还让你们跟着我受苦……”
声音越来越沙哑，千山暮雪阻止他继续检讨自己，抬头对食发鬼说。
“哭丧着脸很难看，你们食发鬼都是爱美一族，看看你现在有多丑，真丢鬼族的脸。”
食发鬼闻言赶紧拿出一面镜子看，对着脸左照右照，眼角还有泪珠闪烁。
秋水伊人：“……”
温情的气氛全被他毁了。
“菜都上来了，动筷吧。”
小哥已经把菜送上来了。
气氛缓和下来，千山暮雪先拿起筷子，吃了两口看到秋水伊人还有些落寞，他夹一筷菜放进伊人面前的小碟里。
“这家店很贵，平时你们应该没有能力进来，今天我请客买单，还不安心吃？”
“嗯嗯。”
秋水伊人回过神，拿起筷子夹菜，见她开动了，食发鬼和雪女才拿起筷子。
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误会解开了，心情很快转晴。
“缺钱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去想办法借钱。”
秋水伊人信誓旦旦说。
她去借点钱改善生活，之后慢慢还好了。
千山暮雪优雅地放下筷子，看他一眼。
“我这里还有些家底，待会儿去我寮里一趟，出来着急没有带，雪女，你和我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
秋水伊人有些意外。
“你麻烦我的事还少吗？”
千山暮雪反问。
“谢谢你，暮雪。”
秋水伊人干笑两声，彻底放心了。她知道暮雪很靠谱，平安京的家底也很殷实。
“别客气，这时候也该下线吃饭了，我带他们回去，你先走吧。”
秋水伊人点点头，把扇子放进衣袖里，手指按上“退出”键，面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鬼鬼，阿爸不怪你们。好好回去睡一天。我买了新的烟叶和点心给你们，在寮里，别忘了吃……”
温和的声音逐渐飘渺，温柔的笑容也在慢慢消散，话音落下，坐在桌旁的人消失地无影无踪。
“走吧。”
千山暮雪把钱放下，带着他们往伏羲山走去。
“您已退出全息世界——”
眨眼睛适应突如其来照在身上的亮光，一旁一袭紫色裙子映入眼帘，温婉柔雅。
“小姐，您该下线了。”
与此同时，另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从全息投影室外传来。
“柔雅，请不要干预我的工作，让我介入其中，电子管家正在工作中……”
“管家大人发怒了。”
柔雅温柔的声音在这道声音后响起，秋水眨眨眼，忽视这道声音中那抹淡淡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