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恒看着虞冉严肃的神情,也郑重地点头,“行,虞姐,你放心就是了,我绝对保证出口通畅!”
说着,将工兵铲往旁边一杵,严阵以待地站到旁边。
虞冉对姝歆说:“这里我来过两次,我比较熟悉,等会你跟在我后面。”
姝歆嗯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趟进漆黑的污水里。
水下还有一层淤泥,脚一踩下去就咕咕地冒出黑色的水泡。
即便隔着防毒面罩,姝歆似乎也闻到了恶臭。
虞冉介绍,当年这个山体中的秘密基地一直被隐藏着,他们甚至动用仪器都没能谈车出来,是在牺牲了一个队员才知晓的。
山体里面有两层空间,一共二十多个房间。
其中十多个是用作关押那些被劫被骗或者其他手段弄来的人,大多妇孺和孩子,如同牲畜一样被关在那一个个狭小的石室中,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脏了什么的,外面的人就直接拿高压水枪冲洗,污水就顺着水沟排出去。
下面一层是几个“研究”室,以及类似在上一个防空洞里看到的“废料处理室”。
一路过去,只看到被水淹了一半的低矮石室,还有锈烂了的铁门,铁链等等。
上面一层都被水淹了,姝歆很担心下面已经被水灌满,便只能潜水去了。
她还没有潜水经验,以及,她感觉自己在这样的地方心底也不由自主生出些许幽闭恐惧症。
她一遍遍运转养心决,让自己时刻保持理智清醒。
两人摸索着到了走廊尽头,似乎有潺潺的水声。
手电筒扫过,发现是水流顺着石阶一层层地往下淌,听声音,下面似乎并没有被水灌满,看来那些人修建这里的时候排水做得很好。
石梯上有流水和沉积的黑色泥沙,踩在上面很湿滑,两人一百二十分小心。
一路摸索向下,下面虽然没有多深的水,但是石头的顶和墙壁上,到处都在渗水滴水,两人如同来到一个水帘洞。
也幸好她们穿着防护服,不至于成为一个落汤鸡。
这些房间里除了破烂的铁门以及里面倾倒的金属手术台之外,依旧什么都没留下。
终于来到“废料”处理区,这里没有吊顶。
姝歆进来后也没有感应到特殊的怨煞之气。
在三四十平方的空间里转了几圈,顶棚和四周和地面都是石头的,完全看不出藏了什么东西。
她微微皱眉,难道这里没有安装镜子?
还是说镜子已经被人取走了?
亦或者最糟糕的结果:镜子里的东西已经成了气候,离开了?
“咦,这个手术台竟然是用石头做的?”姝歆站在房间中央的人形石台旁,台子中央有一个人形的凹槽,台面微微倾斜,在另一边有一个小小的下水口。
虞冉也跟了过来,说道:“根据那名卧底队员传回来的消息说,这里似乎是用来最后处理那些…人的,他们被一层层地掏空,但还没有断气,便弄到这里来处理最后一步。他似乎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处理最后一步的,想来……”
她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姝歆已经脑补出一幅幅惨绝人寰的画面了。
姝歆说道:“刚才一路过来,几乎所有手术台都是不锈钢的,而且歪七歪八地倒在地上,这个…竟然还完好无损?”
反正以她的性子,这些东西必定要彻底毁掉才甘休。
虞冉听姝歆这么一说,也面带思索,“这…的确有些不怎么正常。会不会这石头下面藏着什么东西?”她没有直接说出镜子两个字。
姝歆道:“管它有没有藏什么,砸了再说!”
说干就干,从腰间抽出兵工铲砸了下去。
梆——地一声,虎口被反震得发麻,而兵工铲也缺了一个口。
反观石头,只少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虞冉也瞧了一下,整条手臂都震麻了:“好硬的石头。”
姝歆指腹轻轻摩挲过石头,说道:“这就是普通的青石材质,不至于硬到这种程度,所以,这上面应该是被附能了。”
某些东西常人无法破开,便是因为上面附着了阴力或者其他能量。
既然附能,那便只能用阴灵骨刀了。
虞冉也拿出一把类似匕首的武器,开始对着石头一下一下地凿起来。
虽然速度慢,但总算能凿开。
而姝歆则是一戳就是一大块石头掉落。
两人凿着凿着,相似一笑。
虞冉一边凿一边说:“这是师父送给我的,说我虽然能看到那些阴邪东西,但战斗力还是太弱了点,而这个便能伤到那些东西…但凡遇到普通凡物无法处理的,就用这个。你的这个是用积分兑换的吗?”
姝歆道:“是干掉一个成了气候的阴尸,得了一个掉落物品,自己做的。对了,你师父,是员工还是异能者?”
虞冉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是员工,他知道我眼睛能看到那些东西,经常遭受那些东西的滋扰,便帮我如何使用自己的异能,如何强化提升等等……”
姝歆:“后来呢?他去哪了?”
虞冉:“他是员工,也是原来这一片特殊调查小组的负责人。后来他说副本世界与某个现实位面出现了漏洞,可以获得大量积分,还有可能获得一封……推荐信。”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虞冉的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姝歆:“他想让你也成为员工,所以便去了?”
虞冉点点头:“嗯,若只是普通人的话其实大可不必硬要走这条路,但是我本身就已经在这条路上了,鬼眼天生就容易燥热阴邪。要想不被它们害了,就只能让自己变强,可平常能提升实力的法子太少。他说,若是成为员工,便有了一个提升通道。没想到从那以后便再没有回来,上面就让我成为充州的负责人…”
姝歆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对方肩膀,“或许…他在某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呢,只要我们还在,希望就在。”
虞冉知道对方在安慰自己,她苦笑一下,道:“他留下的身体上,几乎感应不到生命磁场波动了…他帮了我那么多,而我却连去哪里找他都不知道,更无从谈上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