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火蔷薇帝国的后人,麒麟族选中的契约家族,我--罪域的使徒在此等候你已多时。罪域伐甲的死亡,汝既是蛮萨嘴里的天煞,孤独的帝王!”
站在门口的死灵战士放声大笑,语气之中充斥着欣喜癫狂。
自出生,他就被赋予了使命,从未走出过这座地下城池半步,阳光、蓝天,这一切都只停留在他继承的记忆之中。
他往前趋一步,身体和热浪猛地撞击在一处,衣袍化作飞灰,『露』出衣袍下阴森森的白骨身体和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对你出手。”
他冲着陆云晃了晃头,右手掌心之上的火蔷薇凋零,化作一枚炽焰『色』的鳞片,在其掌心之中猛烈的挣扎,似乎想要挣脱掉一般。
陆云挺枪,在炽焰『色』鳞片出现的刹那,血管中一股原始的冲动让他近乎想要放下猎龙剑枪,接住那枚苦苦挣扎的炽焰『色』鳞片。
“它在召唤你,沉默在你血管里的古老契约术语正在逐渐醒来。”
死灵战士轻轻笑了笑,看着陆云手中的猎龙剑枪,赞许的点了点,“不错的龙剑枪,我能感觉到玄工家锻造的艺术,浓重的杀伐之气就是我们的归宿。”
宛如疯子一般的喃喃让陆云皱眉,他扭头看了眼幽羽,持枪前进几步,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死灵战士。
“跟我来,唤醒你的血『液』,我等太久了。”
死灵战士松开自己的掌心,那枚鳞片忽然朝陆云飞起,在陆云犹豫之中,鳞片融入陆云的眉心,化作一点炽焰烙在上面。
血『液』中一股炽热感瞬间爆发,陆云双眼流出血泪,皮肤上满是狰狞膨胀的血管。
“你是谁?”
剧烈的痛疼感让陆云有些站不稳,他双膝压在铜阶之上,双手半撑着枪杆喘着粗气,看着对面的死灵战士问道。
“谁?”
死灵战士晃了晃头,他并没有名字,从荒芜中诞生,一直铭记着蛮萨临走时交代的事情,苦苦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城池中等待,直到麒麟遗留的心脏再次跳动,他知道自己等待的那个人到了。
“我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伐甲,来自罪域的杀戮。嗯,这是艺术。”他冲着陆云歪了歪头,继续补充说下去,“蛮萨告诉我,麒麟心脏复苏之时,黑暗中自会迎来恒久的黑暗,杀戮终从罪域的雪棺中蔓延至四方,罪域伐甲愿追随永恒的黑暗。”
陆云眯了眯眼睛,不太听得懂对方的话,炽热的感觉让他难以忍受,皮肤下尽是仿佛要浸出的血滴子。
“蔷薇帝国的后人,你的血『液』里有杀戮,正如蛮萨所预言的那样,你是个无情之人,雄主的后人终将走向征伐。”
死灵战士低笑,背转过身,“跟我来,唤醒血『液』中的记忆。”
“蔷薇帝国早已湮灭,我是紫荆花王朝的皇族之人,你到底是谁?”陆云捏着枪杆,随着一点点的站起来,死死地盯着对方,“你知道麒麟族?蔷薇帝国的契约狂兽?”
死灵战士转身,盯着陆云沉『吟』了片刻。他不清楚外面的世界,蛮萨临走时正是他出生之际,永生的黑暗,他记不清楚时间,只是在荒芜的黑暗之中抱着那一具枯骨,忠守着属于蛮萨交予他的职责。
“紫荆花?”他冲着陆云晃了晃头,蛮萨并没有向他提过这个王朝,可麒麟狂兽的心脏也不会随意的跳动,唯有与他签下契约之人到来,嗜血野蛮的心脏才会重新开始迸发生机。
“麒麟的生死鳞片融入了你的血『液』,是它指引我而来,告诉我蛮萨预言中的人。”
“你嘴里的蛮萨是谁?”
“古沁穆达耶和桑雪”
死灵战士脑海里回忆起一张莹白的面具,语气带着沉重,“她对我说要等的人是个少年,笼中的金丝雀。”
陆云将手中的长枪放下,陷入了沉思之中,骨族的名字前缀多为部落或城池名,后添加列祖中的先烈,最后才是自己的名字。
无论是古沁穆,还是达耶和,在史书中的记载都是赫赫有名,古沁穆乃是罪域中第一大城邦,而达耶和则是最伟大的蛮萨。
至于桑雪,陆云不是很了解,只是依稀的从史书文字中记载,这位蛮萨已经有五百六十多的年龄了,这在骨域中已经是高龄。
“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欺骗你的理由,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我想杀你,那么你觉得自己能坦然的站在我的对面问问题嘛?”
死灵战士开始变得不耐烦,漫长的等待,可这位等来的少年却谨慎无比。
“去哪里?”
陆云吸了口气,他心里明白,对方所说的皆是实话,幽羽在其手中不过一击之力而已,他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方。
“接受麒麟兽族遗留下的传承,开启血『液』中的契约!”
死灵战士背转过身,目光定格在漫长的甬道外面。
陆云没有说话,他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幽羽,深邃的眼光之中透着踯躅,他并没有完全的信任面前的死灵战士,如果有一丝的逃生可能,他都不会坐以待毙,跟着对方走。
“你还在犹豫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若是你说的是假的,我该如何让自己的朋友免于死亡。”
“哼,我若是说假,这个丫头没有活命的可能。”死灵战士冷哼了声,“走不走,我不介意以她的『性』命来要挟你。”
“你已经在要挟我了。”
陆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蹲下身子,将幽羽扛在自己的肩头,看了眼死灵战士的背后,咬着牙往前走去。
“罪域的伐甲带我去吧,我想看看麒麟兽族的心脏。”
“随我来。”
死灵战士忍不住的笑了下,径自往前走去。
二人穿过甬道,陆云从墙壁上贴着的四张人皮,他联想到刚才房间中的屏风,在墙角,蜷缩着一堆腥臭的血与骨,血『液』已经干涸,只在发霉的地板上留下长长的发暗血渍。
“你杀了他们?”陆云站住不动,声音沉了下去。
“弱者宛如蝼蚁,你在乎他们的死嘛?还是在害怕自己的结局?”
“蝼蚁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只是想确信一下自己眼前的死灵战士,他是否是个毫无信仰的屠杀者,比如十分平静的剥下蝼蚁的皮囊。”
“哈哈,信仰?杀戮就是我的信仰。”
“杀戮也会有底线,我不在乎蝼蚁的『性』命,可也不会活生生的剥下他们的皮,给予他们生前的折磨!”
陆云淡淡的说,瞥了眼墙角的血肉,心里对身前的死灵战士产生了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