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羞于生存,但也要傲而生存。”
--《蔷薇帝王语》
“真是复杂的小家伙”
死灵战士看着陆云的背影,『露』出玩意的眼神,他半扣着自己右手的食指,上面刻着一朵精致的火蔷薇,仰头叹息的时候,他回想起数百年前濒临死亡的男人,楼阁之中还残留着那一口折断的血戟。
他记得那人姓楚,听蛮萨说男人的双腿是被某位龙王咬断,乃是火蔷薇帝国的皇族,可刚才陆云嘴里嘶吼的名字明显不是蔷薇帝国的皇氏。
“紫荆花帝国?依然流淌着蔷薇帝国皇室血『液』的家族。呵,真是有趣呀!”
死灵战士根据陆云刚才的话,他心里发出沉重的喟叹,死死地盯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陆云。
“嗬嗬”
陆云嘴里仿佛壅塞了混沌不开的气流,咽喉里发出一抽一抽的喘气声。他右手的五指摊开,压住自己苍白的脸庞,在死灵战士的注视下,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宛如一个疯子,“我的王,你虔诚的信徒仍然铭记着血『液』里的记忆,你依然是我主人!”
“力量,力量!”
陆云右手猛然甩开,眼里『露』出敬畏而疯狂,一步步的佝偻着身体向前。
“『迷』失了嘛?蛮萨的预言是错误的嘛?”
死灵战士看着陆云已经陷入疯狂的动作,不禁失望,低迈下头颅,若是等来的皇族『迷』失在麒麟凶兽遗留下来的心脏面前,在此等实力面前就被蛊『惑』,他很难相信蛮萨的预言,眼前的少年可以为罪域带来覆世的伐甲。
正当死灵战士失望之际,陆云双手按着自己的头,发出如野兽一样的咆哮,扎入碎石之中的猎龙剑枪猛烈的振动起来,发出嗡嗡之音。
破空的长啸让陆云清醒,龙剑枪发出了龙『吟』,枪锋周围的石块被四周的斗气挤压成齑粉,随着‘轰’的声,扎入地面之下的长枪蓦然飞溅而出,朝着陆云飞去。
陆云单手接住,刹那间周身蔓延起烈烈赤焰,枪尖一点寒芒虚刺向前。
“契约的血『液』中有你的不甘嘛?”
陆云缓缓地抬起头,嘴角一点点的扯开,『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血『液』中渴望险些让他屈服在自己的欲望面前,成为麒麟凶兽的奴隶,若是没有龙『吟』的冲击,他可能将彻底的沉陷在其中,囚禁在枪杆中的龙魂面对着麒麟凶兽的玲珑心脏,透出了王者的睥睨和不屑。
“我于黎明中诞生,亦在黑暗里凋零,『乱』世蔷薇,征伐火焰。”
仿佛来源于血『液』中的记忆,陆云低低的说出这句话,周身的火焰燃烧的愈加凶猛,一朵火蔷薇从其眉心慢慢的飘出,悬浮在半空之中,将四周映照的无比璀璨。
“『乱』世蔷薇,征伐火焰”
璀璨的火光映衬着死灵战士白森森的眼角,显得有些恐怖,他慢慢的抬起头,瞳孔一点点的散开,重复着陆云的话。
这句话是蔷薇帝国皇室对『乱』世期待的宣告,他有些激动,龙『吟』让面前的少年重新掌控起自身的意识。
麒麟凶兽在火蔷薇帝国皇族的面前算什么,千年前的雄主早已经用铁蹄征服麒麟凶兽,他的后人若是羔羊,那么活该成为一个奴隶,『迷』失在他人赏赐的力量之中,满足于靠着跪拜在地上得来的乞食而活。
弱者羞于生存,但也要傲而生存!唯有此般才有机会踩着堆积万里的白骨向前,成为主宰他人命运的神。
“希望你可以为罪域带来伐甲,『乱』世见,我愿为你的野心和杀戮冲锋向前。”
死灵战士盯着陆云的背影,『露』出笑意,看着陆云一枪刺向前方,矗立在石碑后面的骨架轰然坍塌,那颗梭形的心脏随着陆云摊开右手五指,被吸附在其掌心之中,张弛有力的跳动。
陆云看着掌心中的心脏,『露』出一丝残酷讥讽的笑意,眼前的东西不过就是死物,居然妄想蛊『惑』自己成为麒麟族的奴隶,无论麒麟兽族签下契约时有多大的不甘,可屈服过的凶兽纵使张牙舞爪,也不过是个奴隶,同狗一般。
他张开自己的嘴,一口将心脏咽下,牙齿咀嚼间,汁水在他口腔中弥漫开,带着一股炽热,他周身的绿『色』斗气几乎呈现实质,宛如枪锋,在他吞咽下心脏碎块的一瞬,其四周的斗气开始沸腾,由绿转为浓郁的青『色』,一股血气磅礴感从他体内散发出,他的骨骼变得更加的坚实。
“别忘你答应我的事情,愿你为我们罪域带来伐甲!”死灵战士张开嘴,深黑的眸子逐渐灰白无光,他周身的白骨开始化作灰烬,一点点的散开,“带我回家,我未曾见过的故乡”
陆云缓缓地扭头,看着死灵战士的躯体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只留下一个头盖骨,压在幽羽的掌心之上。
他缓步走了过去,低着头,以睥睨的姿态看着头盖骨,弯下身子捡起,冷笑了声,自言自语,“你就如此确定我会带你回家嘛?一枚棋子又有什么价值,罪域的蛮萨不会因为你死无全尸而怪罪我,利用完的棋子就该彻底消失。”
陆云五指收拢,掌心中的头盖骨化作齑粉从他指缝间滑过。他低下头,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幽羽,眼神转瞬间柔和下去,“我说过你若伤她一根头发,我必让你碎尸万段。”
苏哈靠在墙壁上,单手压着自己血『液』往外冒的胸口,脸『色』苍白间咬着自己的嘴唇。
在他的身边,安吉拉跪在地上,嘴唇毫无血『色』,她看着苏哈的伤口,试图从地上爬起来驱动治疗术的咒语,可短时间消耗过多的精神力让她视野都有些摇晃。
“安吉拉,你不用管我,去冥想恢复精神力吧。”
苏哈强压住自己因为痛疼抽搐的嘴角,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他后背擦着墙壁,半蹲了下去,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在安吉拉鼻梁上轻轻的刮了刮,柔柔的说道,“听话,我没事!”
安吉拉没有回答苏哈,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莫名心安同时晃了晃头,倔强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去压住苏哈的伤口,嘴唇翕动的尝试着驱动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