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迎春愣住,先是感觉林东这话有点粗糙,旋即看到曹临的脸已经变为了猪肝色,马上觉得林东这么说也没有问题。
曹临死死瞪着林东,出声恶骂:“林东,你他玛……”
噗嗤。
曹临根本没骂完,林东起身揪住曹临的衣领,将对方拉到桌子中央,顺手抄起桌上还没开封的纸巾,连同纸盒一块捏紧后,狠狠拍进了对方的嘴里。
一大盒纸巾塞进嘴,曹临的嘴被塞得满满当当,呜呜吐不出话。
林东冷脸拽着曹临的衣领,将其往外面拖,一到店门外面,林东松手,在曹临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林东一脚将对方踢进五米之外的绿化带中。
跟出来的鲍迎春没有埋怨林东下脚过重,对曹临挨打毫无意见,她只是产生了担忧。
“林东,他父亲是开土方运输公司的,市里的渣土车生意都是这家公司的,你知道……”
“我懂。”林东应道,“听说要做好这门生意,除了关系要过硬,才能揽到业务,也要养着一帮打手摆平各种麻烦。”
鲍迎春点头,接着道,“他叔叔经营一家催债公司,手底下也有一群闲人。”
林东看了一眼从绿化带中爬起来的曹临,问着鲍迎春:“你想怎么做?”
鲍迎春知道曹临的背景,如果鲍迎春在自己动手之前不劝,自己动手过后又只是假惺惺提醒一句,置身事外,自己就没必要继续吃这顿饭了。
“他肯定要发飙,你不要受激再教训他,我来处理。事后我去找他家的长辈赔罪,应该能摆平整件事。”
鲍迎春不会让林东站自己前面,去承受曹家的火力冲击。
“你去和服务员解释一下,别让人家以为我们逃单了。”
林东决定继续吃这顿饭。
鲍迎春指着怒气冲冲的曹临说道:“那这里怎么办?”
打了曹临,是件很麻烦的事。
林东却没为这事发愁,像完全不受影响,竟然还能分出心思关心逃单的事。
这让她迷糊了。
“这里很好办啊,等我半分钟。”
林东说道。
他轻松潇洒的样子,让鲍迎春感受到别样魅力的同时,担忧也更加了。
鲍迎春立即看到林东朝曹临走去。
“林东,别冲动……”
鲍迎春急了,林东如果再打下去,事情会更加麻烦。
“你的手表不错。”
林东走到绿化带旁,说的话让曹临和鲍迎春都懵住了。
鲍迎春被林东的后背挡着,看不到两人对峙的情况,正要走上去,被林东摆手示意不要上来。
她只好停在原地,刚好服务员追了出来,她开始和服务员解释。
“林东,你敢踢伤我,你死定了!”
曹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后,抬起头来死死瞪着林东,凶光毕露。
自己的手表是不错,二十万的江诗丹顿,林东这小子莫不是以为能识表,夸自己的手表不错,选表有品位,自己就能放林东一马?
如果是这样,林东未免也太可笑了。
自己只会让林东终身后悔今天为什么要踢伤自己!
“借我用用。”
林东刚说完,曹临感觉左手腕上一空,江诗丹顿已经落入了对手的手上。
曹临正要抢夺,林东握住手表部分的右手突然松开,将手心上的东西展示了出来。
一瞬间,曹临如遭雷击,对自己看到的场景不敢置信!
林东的手上,两条表带和手表已经分离,而包含多种材质的手表,居然成为了一小堆粉末!
“你……”
曹临下意识紧绷起了身体,很害怕林东对自己也来这么一下。
自己的江诗丹顿,手表材质包含了钢、金铂金、钨钛合金、精密陶瓷……这些材料无一不坚硬可靠,人别说是靠手劲将它们弄成粉末了,就是强行捏成一团也做不到!
“不好意思,没注意好,一不小心将你的手表弄坏了。”
林东平静地将两根表带,塞进了曹临的上衣口袋中,并且拍了拍曹临的肩膀,像是在安慰。
曹临却整个人瞬间变为了一根冰棍,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浑身寒毛已经竖起。
“怎么没听见你表态,是不打算原谅我的过失之举么?”
林东笑着询问。
曹临立即使劲摇头。
二十万的手表是以这种形式没了的,他哪还敢找林东索赔。
“怎……怎么了?”林东走回去后,鲍迎春看看林东,又看看一言不发灰溜溜走人的曹临,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曹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事情解决了。”
林东说完朝食府里面走。
“我知道事情解决了,但你是怎么震慑住他,让他不敢报复你的?”
鲍迎春清楚曹临性格乖戾,报复心极强,今天被林东踢伤了,绝不会息事宁人,乖乖走人。
除非,曹临极其害怕林东,主动选择逃离避让。
这自然也就表明,曹临不敢报复林东。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还是继续吃饭。”
林东避而不答。
他却不知道,他这么做,鲍迎春对他的好奇心和兴趣更大了。
两人吃过饭后,鲍迎春当着林东的面,打了电话给金志翱,将金志翱痛骂了一遍。
毕竟,曹临知道林东的名字,以及找来这里,都是金志翱嘴欠导致的。
“林东,你是在市里住一晚,还是现在叫车回金山镇?”
分别之际,鲍迎春问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暗道时间过得太快,一顿饭吃完两个人就要分道扬镳了。
“明天要考科目一,考完后再回去。”
林东说道,“鲍女士,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我下次去那条小河钓鱼,你欢迎的吧?”
鲍迎春将两只手插牛仔夹克的口袋里,扬起脸笑着询问。
“欢迎。那就到时候见。”
林东挥了挥手,走到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是我的言行举止,让他觉得我没有留机会么?”
鲍迎春远望林东乘车离开,自语了一声。
果然,闷骚的自己,就算对林东的脸和身材很感兴趣,想彼此多熟悉熟悉,面临分别的时候,林东没显露主动,自己就不敢用实际行动将心中的所想,表现出来。
“姐,你在哪?”
这时妹妹鲍秋打来了电话。
“在店铺附近。妹妹,你有事要过来找我吗?”
“不是。我就随便问问,还以为你和林东回了家,或者去了酒店呢。”
“鲍秋!你瞎说什么啊!”
鲍迎春淬骂道,自己的脸却有点红。
毕竟,刚才自己真的差一点点说出口,想邀请林东去店铺二楼坐一坐,喝杯茶什么的。
“行行行,我不问了。”
鲍秋笑着应道。
鲍迎春倒是特意提起了一件事。
“妹妹,金志翱要再想请林东帮忙猎捕鳄雀鳝,费用就不是五千加两万了,他嘴欠,得罪了林东,怕是要准备四五万了。”
鲍秋叹了口气:“我也倾向于相信青鱼塘里还有一条鳄雀鳝,他压根不信,说一分钱的冤枉钱都不想出。”
“哦。”
鲍迎春只长长地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