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突然有一长剑向许欢歌袭来,而在她身旁擦过,直逼楚乐宁。
许欢歌反应极快,立即握住了那黑衣人的手,抬脚一踢,便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公主小心。”许欢歌的声音有些沉,她的目光紧锁着对面的黑衣人,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都到这个时候了,楚乐宁也顾不得其他,很是害怕的抓紧了许欢歌后背的衣裳。
黑衣人只停顿了一会,立即又攻了上来,许欢歌直接拔刀拦住剑锋,伸手一推,右脚直逼他的下盘,在黑衣人站立不稳之时,许欢歌立即横刀相逼,一刀一剑擦出了些许火花,两人眼神顷刻间交换。
突然黑衣人的眼神停留在刚刚因为许欢歌动作太大而不得不撒手站在一边的楚乐宁。
许欢歌也是立即反应,大喊:“公主快跑!”
可平日里骄横惯了地楚乐宁此时突然走不动道,心跳骤停似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刺客。
可是突然直接,一道红影挡在了自己面前,滚烫的液体直接喷溅在了楚乐宁的脸上。
许欢歌捂着自己的右肩,抬脚踹了黑衣人一脚,黑衣人刚还想上前,就将路口已有卫兵,立即离去。
见刺客离开,许欢歌总算放心,拉着楚乐宁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说道:“公主,外面危险,请让微臣先送你回宫!”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送我回宫!”楚乐宁心中满是内疚,如果自己胆子能大些,躲开刺客的攻击,许欢歌就不会受伤。想着,便赶忙用身上带着的手帕给许欢歌止血。
许欢歌紧咬着牙关,拦住了楚乐宁,说道:“公主先回宫,微臣才好安心治疗。”
不论楚乐宁怎么求,许欢歌都执意要亲自把她送回宫,便只好叫人拉来一匹马。
许欢歌肩头的血窟窿还在淌着血,但她似乎像是看不见一般,一直撑到宫门前。
“公主告辞。”许欢歌现在不便下马,就不再逞强,便在马上告了辞。
楚乐宁哪里还管这些礼仪,紧张地说道:“我现在已经到宫门了,你快回去找大夫,对了,你随我一道入宫吧!宫里有御医!”
许欢歌摇了摇头,“不打扰了,将军府有军医,治刀剑伤更有经验,无碍的。”
“好好好!你快些回去。”楚乐宁催促道。
许欢歌微微颔首,驾马往将军府去。
就算她再能抗,身体也扛不住,血流不止的她已经出现了眩晕感,眼看着就要从马上坠下。
可她却感觉自己落入了别人的怀抱。
“可别没被人刺死,就因坠马而死。”
许欢歌很想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可是她觉得自己的眼前天旋地转,哪还看得起。
只觉得此时抱住自己的人的怀抱很是温暖,更是有一股令人安心的药香。
叶辞将许欢歌抱上了马车,对青渊吩咐道:“将军府。”
青渊立即驾马,嘴里念叨着:“难怪公子大晚上要出府,还叫上了苏神医,原来早就预料到了。”
叶辞无言的看着面色苍白的许欢歌,从马车的抽屉中拿了一瓶止血药先给许欢歌敷上。
他听到了许欢歌与将军府守卫的谈话,自然知道许欢歌意欲何为。
可是这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实在太磨他的心绪了。
青渊一路快马加鞭,按照公子的指示,一点也没有隐瞒许将军的伤势,大喊着让路上的行人让开。
百姓们自然是认识叶世子车驾的,可叶世子什么时候如此莽撞过,一时间便有不少好事者跟了上去,却见久病缠身地叶世子正扶着毫无血色的定远将军下了马车,急匆匆的走进了将军府。
见此景,百姓们不禁开始议论。
跟来的人很是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提着花灯的行人看了看将军府,解释道:“将军在灯会上保护公主受了重伤!”
“公主?乐宁公主?”听闻许欢歌受了伤,周围的人更是好奇,可是宫里的几位公主就是乐宁公主最爱出宫。
那提着花灯的人气愤道:“就是她!好好的一个将军做了这个跋扈公主的护卫,我看就是有人看不惯她才会行刺的,可惜了定远将军了!”
有人附和道:“先前还看见将军将公主送到宫门口,当时还未留意,现在想来,将军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可不是吗?她虽为女子,却是巾帼,是打退了陈国将我们楚国海岸线扩了百里的英雄啊!自打接管了北大营,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哪里还会想以前那般遭罪?”一名老人佝偻着背赞叹道,他在楚国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
老人的话引得不少人的赞同,可紧闭着的将军府和赶来的叶世子又在告诉他们,将军这次可能伤势严重了。
叶辞抱着许欢歌走进了将军府,将军府中的人早就在苏神医到来的时候就听闻小姐的伤势,连忙赶到了门口。
许之何见自己的妹妹面无血色地靠在叶辞怀里,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连忙上前伸出双臂说道:“让我来吧!”就算欢歌有将军之名,但还是个女子,这么让一个男人抱着实在不成体统。
叶辞微微犹豫了一下,拒绝道:“许小姐一路上已经留了太多血,再多动作恐怕对伤口不利。”
许之何听叶辞的话有些道理,正要收回手的时候,便听身后的苏叶说道:“世子还是让许少爷抱着吧,我可不想一会治两个病人。”
叶辞有些不悦地看向了苏叶,他说的不错,自己确实无法支撑这么久,便小心翼翼地将许欢歌交给了许之何。
接过妹妹,许之何赶忙跑向了她的院子,一路吩咐下人准备好热水和伤药。
见叶辞满脸写着不高兴,苏叶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也是为你好!怎的,你是先回去喝药,还是和我一起看伤?”
叶辞没有说话,但往前走的脚却告诉了苏叶他的回答。
“得!还真是个冤家。”苏叶提着自己的药箱也跟着许之何一同进屋,留着叶辞一人在后边一边走路一边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