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卫琛赶紧给许欢歌倒了一杯温水,看她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不停叮嘱道:“你今日早些休息,以后这样的事少做,场子是镇住了,伤了自个儿。”
“好,我现在就去休息。”许欢歌一边无奈的点头,一边把卫琛推出了营帐。
听见卫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许欢歌又大吐了一口血,若不是拉住了身边的柜子,只怕要跌坐在地上。
她看着地上的血迹自嘲的笑了一声,若不是为了镇场子,她也不比强行运功,可若不是如此,袁斌几人定是不服她的。
有时候啊,和善的说话并不如拳头管用。
许欢歌休息了一晚上,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较于昨晚还是好了些,卫琛有些心疼地想让许欢歌多休息休息,却被她拒绝了。
当袁斌几人起床,正要出门练兵,就看见许欢歌已经领着所有士兵开始晨练。
袁斌任驻军统领已经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些士兵这么积极主动的晨练,很是讶异地走近。
只见这晨练还是与以往不同,是由几个也是士兵打扮的人带头的,而许将军这是穿梭在行列中了纠错。
看着如此认真的士兵,袁斌不由得有些羞愧。
“一个时辰到了,本将军也不拘着你们,有事便去吧!”许欢歌拿着长刀走上了台子,挥挥手让士兵们各个离去。
士兵们很是不舍地散开,看见一边站着的袁将军,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声招呼。
袁斌刚想上去问许欢歌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见她正坐在营地的高台上,对下面的人说这话,袁斌定睛一看,这些人都是许欢歌的亲卫军,便没好意思上去打扰。
许欢歌对亲卫军招了招手,让他们再靠近些,小声说道:“后日,我与卫军师便会潜入赵国,你们到时候分成四千人、一千人两批,四千人的队伍向西进发,由夏副将带着你们,到地方,会有一个与我一般年纪的男子,他会教你们如何海战,并且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们且先跟着他。”
她亲手练出来的兵几斤几两她自己清楚,如今的陆战,只要不是实力压制,他们绝对是有反抗机会的,可是若是参加海战,他们估计连游泳都不会。
她倒不是希望这些人能变成大洋水师那样的队伍,只是需要在海战时能跟得上队伍便好。
夏枯颔首,将军与他提过这件事,他的任务便是与许家二少爷汇合。
许欢歌见夏枯反应,点了点头,继续对众人说道:“剩下的一千人,你们需要在这三日内,把这个图纸记住,到时候……”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一旁正听得起劲的袁斌转头看去,发现五千人一齐看着他,顿时很是尴尬,“许将军,我……”
许欢歌看了一眼卫琛,将手里的图纸交给了他,卫琛会意,对士兵们招了招手,让他们看向他便好。
跳下台子,许欢歌朝袁斌走来,挑了挑眉,问道:“袁将军早啊!”
袁斌干笑了两声,回应道:“许将军……早……早啊!”
许欢歌看着昨晚议事时还理直气壮的袁斌现在怕得像个鹌鹑,觉得很是好笑。
“袁将军,要不我们聊聊?”许欢歌微微侧身,指了指一边用来休息的小棚。
袁斌木讷地点了点头,跟着许欢歌走了过去,等坐在了凉棚下,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袁将军在这儿领兵多少年了?”许欢歌看着军营中来来往往的士兵,突然问道。
袁斌轻咳了一声,很是不自在地回答道:“五年了。”
许欢歌点了点头,“领兵五年,本是要加官的时候,却被我截胡了,袁将军心里不舒服也是自然的。”
闻言,袁斌没有说话。在听到有人顶替他的位置统领南边防军时,他的确生气。
一听又是许欢歌,心中更是不屑。
可是这些话也只能放在心里,哪能真的说出来。
许欢歌看了一眼袁斌,见他不说话,便自己说了下去,“曾经有人对我说,行军打仗,并非为了光宗耀祖为企图,也不应该以加官进爵为目的。”
“哪是为了什么?”袁斌问道。
许欢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卫琛,眼底有了几分笑意,说道:“他说,之所以打战,是要维系百姓的安全。争夺领土、掠夺物资,虽然经过史官的完善,可以名垂千古,可是这都是那些凌驾于百姓的上位者的私欲。”
袁斌闻言,不敢置信地咽了口口水,这些话竟然是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的,这是何等的气魄。
“可是男儿抛头颅洒热血,不就是为了光宗耀祖吗?”袁斌还是有些不服输。
许欢歌笑了笑,不再多言,有的话若是不与人苟同,便不必再说。
她站起往凉棚外走去,行至棚外,站在阳光之下转身看向袁斌,说道:“袁将军,既然您意在如此,那便坚定你自己的决定,至少莫要被我这么一个女子比下。”
话毕,许欢歌便头也不回的走向了亲卫军。
袁斌坐在棚子底下许久,来往好奇打量的士兵更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但是他还是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
几日后,许欢歌与卫琛带着亲卫军离开军营后,袁斌便一改之前放养领兵,带着士兵们开始了严酷的训练。
看着一千人小队分了几批从赵国各个城门乔装进入,许欢歌和卫琛才放心的来到了和苏叶约定的地方。
“哟,带着新情郎啊!”苏叶吊儿郎当地骑着马儿朝许欢歌和卫琛走来,看见卫琛时,饶有兴趣的多戏谑了几句。
许欢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指头一弹,苏叶的马前蹄吃痛的抬了起来,差点把苏叶甩了下去。
“许欢歌!信不信小爷不带你去了!”苏叶抱着马首吆喝道。
许欢歌抱着刀,像是在看猴戏一般看着苏叶,挑眉说道:“不带我去,我就砍了你。”
苏叶气愤地看着许欢歌,奈何他还真打不过许欢歌,只能屈服于许欢歌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