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拿出了里头最粗的一根针,麻木地刺破了手指,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血液顺着指尖一点点滴到水里,随着海浪渐渐冲开。
闻到了血味的海怪忽然没了脾气,乖乖的回到了海里,海面虽然依旧不平静,但没有之前的异常,许欢歌代替苏叶的位置,划着他们的小渔船,在海上漂泊了十日才抵达仙都。
似乎是纠结着问题,这些日子里,苏叶倒很是安分,没有再和许欢歌拌嘴。
踏上了仙都的陆地,苏叶也是沉默不语的领着许欢歌和卫琛走向仙都总坛。
“仙都其实并没有外界传的那样和平,就拿赵国那些港口来说,基本都是仙都之人为了利益告诉世人的。”走在平整的白石板路上,环顾着仙都的景色,苏叶却没有一丝归家的喜悦。
许欢歌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
苏叶笑了笑,许欢歌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却是并不熟悉。
“我们虽然来自仙都,但日常的吃穿用度都是自己挣的,自然有人为了挣更多的钱,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苏叶说着,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为了钱财,这些人不惜让普通人来冒险,普通人没有仙都之人的血、更没有鬼域之人身上的煞气,他们根本无法度过这片海域,最后只能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许欢歌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仙都的人居然也有好坏之分。
先前听叶辞提到过一些仙都的事,她只以为是因为鬼域与仙都的关系才让叶辞对仙都没什么好印象,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事发生。
看着一路圣白的陆地,白的让人有些晃眼,忽然之间,许欢歌觉得这样的白色很是讽刺。
“我们现在去哪儿?”许欢歌平静了心思,看向了前方,问道。
苏叶看着不远处的宫殿,说道:“前面就是仙都总坛,那里住着仙都的圣主和长老。我此行要找仙都少主,若是他能同意我以后待在周国的事,出来以后我便与你们一同去找人,若是他不同意……”
许欢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要有希望的眼神,。
苏叶会意的笑了笑,带着两人朝总坛继续走。
许欢歌记得叶辞曾经和她提起过风闲云这个人,他是仙都的少主,却如今已经成了仙都的掌权人。
仙都之主如今健在,却已经让自己的儿子风闲云着手学习管理的事,这一点倒是与楚明大不相同。
这个风闲云也很争气,掌管仙都的这些年一直努力的稳定着天才秩序,只不过这陈国倒是一直在挑战仙都权威。
许欢歌突然有了一丝想让风闲云收拾掉陈国的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
想着,上前询问的苏叶垂着头返回,叹了一口气说道:“守门的兄弟说风少主刚离开,我们来迟了。”
许欢歌抬头看了一眼这雄伟壮观的宫殿,门口仅有两名守门士兵,确实像是没有什么人在的样子,便问道:“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叶眉头紧皱着,思考了许久,终于做下了决定,说道:“我还是想在这里等着,我必须得到少主的同意。”
许欢歌点了点头,苏叶能有这份心思是好事,毕竟在一段感情里,不能只有一个人在不停付出。
“行,那我们便分道扬镳了。”许欢歌并不介意苏叶没有给他们带路的事,毕竟苏叶将他们带入仙都已经是很麻烦他的事了。
苏叶低头浅浅的笑了笑,看向许欢歌身后的卫琛,目光很是深意,问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来是想找姓卫的那个老头吧!”
卫琛听见苏叶这样的称呼很是不满意,但看在苏叶帮了忙的份上,没有发脾气。
许欢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又往卫琛面前挪了两步,就怕他动手。
一个卫琛、一个苏叶,虽然都是她一只手就能擒住的人,但若是他俩打起来,许欢歌还是觉得卫琛会输。
想着,许欢歌觉得还是暗地里维护卫琛要好一些,遂对苏叶点头道:“是,他是卫琛的爷爷。”
苏叶想着也是,仙都只有一个姓卫的,能和卫琛搭上边的也就是他了,便说道:“他在月平山的隐州,不过他怪得很,你们……就算是孙子也小心点!”
卫琛抿了抿唇,对于他的爷爷,他留有的印象其实并不多,但是他很确定在他小的时候,爷爷是最关心他的人。
苏叶的提醒也是善意,卫琛感谢道:“多谢!”
苏叶摆了摆手,转身与宫殿外的守卫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进去。
许欢歌很是疑惑的看着苏叶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卫琛向外走了一段路见许欢歌还愣在原地,便回头喊她。
许欢歌回神,但心中仍存疑虑,跟着卫琛去寻找那个叫隐州的地方。
可是两人找了许久,也问了很多人,没人知道隐州在哪里,甚至他们从未听说过隐州这个名字。
“怎么会?”许欢歌明明记得苏叶说的就是隐州,她拿着仙都的地图一点一点的找,还真的找不到隐州这个地方。
可是他们不管是问人,还是找地图,都已经花掉了半个月的时间,再找下去,恐怕赵国要出事了。
想着,许欢歌和卫琛也有些着急了起来。
“两位是要找隐州?”
忽然有一人的声音,出现在两人身边。
许欢歌抬头看去,见是一名鹤发老人,颔首道:“正是,敢问先生如何得知我们要找隐州?”
她和卫琛坐在这儿看地图,可是没提到这两个字,面前的老者又是从何得知?
难不成他一路跟着他们?
卦仙笑了一声,捋了捋自己的白须,说道:“世间万象,皆在卦间,参得透便知万象,参不透,便做个人间逍遥。”
况且眼前的这个男娃与卫老不死实在太像了,不用多算就知道他俩要找他。
虽然他的话高深到许欢歌有些听不懂,但她还是立即扶手作揖,道:“先生高论!敢问先生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