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做什么?”
肖宴脸上没什么表情,连声音也辨不出喜怒。
“那个......我......”
林之夏支支吾吾的,突然觉得解释不清楚了。
乱翻别人的东西被当场捉获,好像怎么说都是她的错......
肖宴阔步朝她走来,从她手中将那本相册接了过去。
“这本相册是我的重要之物,姐姐想看吗?”
林之夏闭了闭眼睛,理智渐渐回笼。
她上大学的时候,每逢失意绝望,总能收到一个人的信件和礼物。
那个人默默站在她背后,鼓励她一次又一次的振作起来,对她来说更甚于知己好友。
而他每次寄送东西给自己时,总会署名上‘夏至’两个字。
说起来,当时的肖宴应该还是个高中生吧。
他们两个先前从未有过交集,那个人又怎么可能是他?
更何况,她不是早就猜到‘夏至’是谁了吗?
至于现在相册上的两个字,应该就纯属巧合而已。
林之夏长吁了一口气,“对不起,刚刚我看到一条数据线漏到了外面,本是想将它放回去的......好奇心作祟才拿出了你的相册......”
“总之,乱碰别人的东西是我不对,你要是想怪罪,我也无话可说。”
肖宴蹙起眉,将相册举在手中,“姐姐真的不想看看?”
“不想看。”林之夏平静道。
自从昨晚来到这里,她接收到足以令她震惊的信息,已经太多了。
眼下,她实在不想去窥探什么别人的重要之物了。
肖宴失落的勾了勾唇,又将相册小心翼翼的放回抽屉原处。
既然她根本无心看,那他也没有强让她看的道理。
“舅妈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肖宴转移话题道。
林之夏回答说:“她上课去了。”
肖宴压低声音问她;“心理疏导?”
林之夏愣了愣,“我不知道是什么课,只听到是一位姓何的老师来教。”
肖宴脸色沉了沉,没再回话。
一想到他刚才提过的心理疏导,林之夏的心不由得一紧,“舅妈为什么要做心理疏导?”
肖宴抬了抬眉梢,表情有些无奈。
她和舅妈两人,到现在相识也不过一天时间。
她倒是知道关心她。
怎么就单单对自己没有半分的兴趣呢?
肖宴往墙上靠了靠,也没瞒着,她想知道,他告诉便是。
“从薇薇离开后,舅妈的精神彻底崩溃,那时候只能强制住院治疗,后面病况好转,就约着何老师每个月来家里做心理疏导,已经连续几年了。”
林之夏深汲了一口气,突然明白了昨晚陈洁云提起薇薇时,肖司林为什么会紧张不安。
原来是怕她精神状况出现问题。
亲人离世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林之夏想起妈妈去世的时候,那将近一整年的时间,她就像是经历了一场世界崩塌的浩劫。
那段暗无天日的记忆.......
那段如同行尸走肉的时光......
她单单是回想起来都觉得喘不动气。
都说父母对子女的感情,远远大于子女对父母的感情。
当时的陈洁云,肯定要比她痛苦上几倍不止。
林之夏根本不敢想象当时的场景。
陈洁云看起来,明明是一个如此温柔端庄的女人。
可谁又能想到,在她明媚和煦的笑颜下,究竟隐藏着多难治愈的悲伤......
肖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见她眼底一股雾气隐隐浮动。
他知道,她应该是想起了以往的类似经历,觉得难过了。
“姐姐。”肖宴朝门外偏了偏头,“陪我出去走走。”
林之夏迫不及待的应了下来。
她是要出去透透气的。
再继续呆在这间房子里,她就快憋出内伤了。
......
出了别墅的门,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大型音乐喷泉。
昨晚他们来的时候,喷泉好像是停了的。
所以那会儿林之夏并没注意到。
随着两人越靠越近,一股清清凉凉的水汽扑面而来,她的心情也瞬间舒畅了些许。
绕过喷泉,肖宴引着她往左边走。
两人脚下踏着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身旁种的都是林之夏不认识的花草树木。
但看起来就很名贵的样子。
围着庄园绕了一整圈,大概用了半小时左右。
他们又回到了别墅门前的喷泉旁。
肖宴抬手看了看时间,“舅妈这会儿应该上完课了,要回去吗?”
“好。”林之夏抬眸看向他,“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她知道,他其实是特意陪自己出来散心的。
难得这次的心思,她看破了也没回绝,肖宴心里略有得意,“姐姐谢我不来点实在的?”
林之夏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诚心问他:“你想要什么实在的?”
肖宴敛起笑意,深深的看向她。
阳光下,她肤如白玉,长睫颤动,眼波流转间,美的楚楚动人。
他将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喉间一股燥意立马涌了上来。
“比如说......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