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子文一脸纯真的模样,许沐白顿时有些语塞。
若是换做从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他。
可是经过上次青莲镇的遭遇,如今许沐白也有些犹豫,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他微笑着安抚道:
“公道自然在人心,
你放心,
他一定会受到应有的责罚!”
听了许沐白的话,让乔子文的心放了下来,小小年纪的他承受了许多不该承受的压力。
徐沐白此刻心中也在想着若是流云镇的县令,也是像高县令那样的人,恐怕会让乔子文失望了。
一旁的厉百川听了他们的话,便一脸认真的对乔子文说道:
“你放心,
流云镇的这位郭县令,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徐沐白忽然想起,方才厉白川竟然能够把乔万里的事无巨细都说的明明白白。
他心中不免在猜测着,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所以听见厉白川的话,他倒是真心的信服于他。
“子文,
我相信百川的话,
既然他说了那咱们就等着看!”
马车终于停在了流云镇的县衙门口,何甜甜一下马车。
若不是看着四周还有这么些衙差,他一定会捧腹大笑的。
这个县衙实在就像是摆设一般,连墙上的油漆颜色都掉光了,一副斑驳落魄的模样。
那衙差的官服上面也是补丁叠着补丁的。
何甜甜从未见过这番景象,在心里面感叹着,这里流云镇是真的穷啊!
金捕头派人在外面等着,见着乔子文他们三兄弟来了,便要将人领进去。
乔子文下了马车,回头看了一眼何甜甜,见她挥着手对自己笑着鼓励道:
“你们三个别怕!
咱们就在外面看着呢!
有什么话就大胆的和县老爷说!”
乔子文看着何甜甜元气满满的笑脸,勇敢的点了点头,便迈着小短腿跟着衙役们走进了大堂。
流云镇平日里的官司很少,难得今日有这么一场官司,自然是惹得百姓们都来驻足观看。
何甜甜他们自然也是挤了进去,魏无念小心地把她护在胸前,不让她被别人给挤着了。
他们站在第一排,眼见着乔万里如今已经在堂上。
看他那副烂如一滩泥的状态,就知道他已经被吓得破了胆。
何甜甜笑着抬起头对魏无念说道:
“还以为他有多了不起,
不过才吓一吓,
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实在是可恨之极!”
有认识乔万里的,便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这不是迎客楼的乔账房吗?”
“平时见他趾高气扬的,
怎么这会儿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
“刚才我可是听外面的人说了,
他可是把他弟弟的家产都给霸占了。”
“他家二弟当年可是咱们镇子上,
有名的才子乔鹏举,
长得一表人才,
只是命短,
没想到都便宜了他!”
“我可听说乔家老二的三个孩子,
可是在城门口当小乞丐的,
看着刚刚那个样子,
真是长得漂亮的很。”
何甜甜竖起耳朵,听着大伙七嘴八舌的说着那些陈年往事。
她心里面也在感叹着,今日若不是师父出手,都不知道这三小只会被乔万里骗到什么时候去?
何甜甜伸手握住了魏无念的手,捏了捏他的小拇指,笑得一脸无邪的看向他,
“师父,
你今天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等回去了我做几个好菜,
好好的犒劳你!”
魏无念低头看着怀中的何甜甜,一双澄明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他自然是心花怒放,唇角微微向上弯了弯,轻声说道:
“你记着就好!”
这时只见郭县令一身正气的从后堂走了出来。
看着他官服上的那几块补丁,何甜甜倒觉得这个看着满脸书卷气的县令一定不会是个贪官。
不然他怎么会让自己,如此在众人面前失仪。
金捕头这时候把状纸递了上去,将事情的经过和郭县令说了一遍。
郭县令面色冷静的把状子看完以后,重重地拍了一记惊堂木,对着堂的乔万里大声的呵斥道:
“亏你也是个读书人!
圣贤书都被你读成了这副模样!”
对于乔鹏举,郭县令也是有所耳闻。
他来到流云镇的时候就听说过,曾经这里有这么一位才子,看见过他留下来的诗文,让他赞赏不已。
只是觉得没有机会能见上一面,实属惋惜。
如今见着他的三个冰雪聪明的孩子,郭县令更是觉得乔万里可恶至极!
乔子文也没想到这位县令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话却是如雷贯耳。
一句话就把乔子乔万里给说的抬不起头,他在心里为这位县令鼓掌。
郭县令看着堂下面如死灰的乔万里,厉声呵斥道:
“现在你还不赶快如实招来!
到底从里面贪墨了多少银子?
若是有半句谎话的话,
大刑伺候!”
乔万里现在跪在公堂上,哪里还敢动别的心思,自然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当年我二弟因为生病,
便从我这里借了四十两银子!”
他的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
仅仅为了四十两银子,就把别人的房产和田产通通都霸占去了。
他还口口声声的到处宣扬他二弟借了他许多银子,光这些东西都还清了。
乔子文听到这里气得红了眼眶,他转脸对着乔万里大声的怒斥道:
“我们这么相信你!
你竟然为了四十两银子,
就把我们从家里赶了出来!
每次见着我们,
都凶神恶煞的叫我们还钱,
你真是好狠的心!”
众人听着乔子文清脆的童声,想着他们三兄弟年纪小小便在城中乞讨了这么些年,自然是唏嘘不已。
郭县令听了他的自白,心中对他鄙夷万分,这种下作的事情竟然也是读书人能做出来的。
他重重地敲了一记惊堂木,让大家安静下来,一脸冷峻的看向乔万里对他宣判道:
“现本官命你将所有的房产地契拿出来,悉数赔付给乔家的三个小儿。
你霸占他人家产,欺压幼儿,数罪并罚判你苦窑三年,去独立营挖河堤。”
说完,郭县令一脸威严便将手中的大印重重的盖在了他的状子上。
乔万里一听居然自己被罚苦窑三年,顿时一口气没上来,便在大堂之上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