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憨憨地笑出门牙,“也没啥,就是看到一位合心意的美人,想打听打听。”说着不由激动起来,“您是没瞧见,那妇人的肌肤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身段也好,看着就让人心动。”
萧楚翊嫌弃地收回目光,想着徐有田是到成家的年纪,又道,“若是个没成亲的,我去帮你提亲。”
他的这些弟兄里,只有徐有田还单着,他也乐意看徐有田成家。
“多谢将军。”徐有田忙拱手感谢,看着天空祈祷,“求求老天爷,保佑她是位寡妇吧。”
他们来河边,是晨起打拳热出一身汗,打算下河洗洗。
徐有田几个脱光了下河,他们都是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一身的腱子肉,黝黑发亮。
“将军,您也下来,水中可凉快了。”徐有田拍着水面玩,来福看得蠢蠢欲动。
萧楚翊偏头看了来福一眼,示意来福可以下水玩,他自个则是转身回去。
等萧楚翊刚走,徐有田就问来福,“你这几日有没有发现,将军不太高兴?”
来福何止是发现了,日日对着将军冷得像冰山的脸,大气都不敢喘,用力地点头。
“奇了怪了,咱们兄弟几个最近都在庄子里,没给将军惹事啊?”徐有田目露不解。
其他人围了过来,纷纷猜测:
“前两日,我还看到将军半夜喝闷酒。”
“对,我也看到了!”
“不会吧,将军哪来的烦心事?”
“你傻啊,夫人都被人撬走了,还是将军亲表哥干的事。眼下将军身边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不就只能在夜里喝闷酒?”
听到这里,来福恍然大悟,“对啊,咱们是不是该让将军快活快活?”
他可记得将军从云氏屋里出来时黑着一张脸,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确实够郁闷。
几个人交换了眼神,凑到一起低语起来。
另一边,云曦带着孩子往庄子走,因为澈儿说想看羊和牛,她便绕到庄子的后门。
不曾想,看到一个少年躺在牛棚里。
“你是谁?”翠喜警惕地挡在主子跟前,吓得蜷缩在稻草里的萧楚晨猛地睁眼。
云曦看对方衣着华丽,不会是流民之类,让翠喜别紧张。
“我……”萧楚晨站起来时,粘了一身的草屑,慌张地不懂怎么解释。
父亲要他无论如何,都得待在庄子里,可兄长对他厌恶至极,他不能住在庄子里,又不敢回京都。转了一晚上不敢睡,今早看到这里有户人家,便躺在牛棚里睡上片刻,不曾想,会睡得那么死。
看着眼前貌美的妇人,萧楚晨的脸更烫了,“我……我不是坏人,只是累了想睡一下,这就走!”
只是他刚说完,肚子尴尬地“咕咕”叫了两声。
云曦听到后,说了句不急,“我看小公子身上带了钱,可是迷路了?”
萧楚晨愣了下,在云曦的注视下,飞快地红了脸,小声道,“是迷路了。”
“我让小厮给你带个路,出了庄子往北走,就有家客栈,你可以去那里休息。”在云曦说话时,萧楚晨的肚子又叫了两声,她让小厮给萧楚晨拿点吃的先。
说完,云曦才带着孩子去前面的羊圈。
周澈有些累了,玩了会便一直揉眼皮,云曦抱着他回到庄子里,哄着他睡下后,再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
“哎呀。”
突然的一声惊呼,让云曦瞬间皱眉,转头看到是曾氏身边的春莺,不悦地往前走几步。
春莺蹲在地上捡药材,等云曦走近后,才发觉有其他人在,慌乱地抬头,“奴婢见过三奶奶。”
云曦瞥了眼散落在地上的药材,给翠喜使了个眼色,翠喜帮着春莺一块捡起药材,再问,“是谁病了,要吃这些药?”
“不是病了。”春莺迟疑地瞥了眼云曦,抿紧唇瓣,似乎在思考什么,紧接着又道,“是二奶奶吃的补药。”
“补药?”云曦的淡眉蹙起。
过去两年,她跟着周彦玉南下寻医,看了不少的大夫。虽说没有开堂坐诊的本事,但对大部分的药材习性都有些了解。
在春莺的那包药材中,云曦看到一包草籽,心里觉得奇怪。
看春莺再次点头,云曦想了想,问,“那包用棉布包裹的,可是棉花籽?”
“啊?”春莺低头看了眼,她说不知道,“药材是按着大奶奶给的药方配的,大部分的药材,奴婢都不认识。”
听到是林氏给的药方,云曦就不奇怪了。
心思过了过,云曦再道,“也许是我看岔了,用棉花籽煎药,会让妇人不孕。不过是大嫂给的药方,应该没有问题。”
药包外漏了几颗草籽在外面,云曦多瞧了几眼,确认是棉花籽。
她没想到,林氏竟然会拦着曾氏有孕。
按理来说,二爷是庶出,就算他有儿子,也碍不到大房的事。
不过仔细想一想,若是曾氏没有儿子,在周府才会抬不起头,林氏也就更好拿捏她。
看着春莺突然变白的脸色,云曦该说的已经说了,带着翠喜往自个屋子里去。
而春莺回到二房时,脑袋里还嗡嗡嗡地响,曾氏叫了她几句,才回神看过去。
“主……主子。”刚张嘴,春莺就哭了出来。
曾氏见此,以为春莺被人欺负,忙问怎么回事。
“这药……药材,有问题。”春莺想到三奶奶说的,心跳飞快,深吸了几口气,才把三奶奶的话转述给主子听。
“不会吧。”嘴上这么说,曾氏一边去找药方。
等看到药方上有棉花籽,瞬间白了脸,双腿无力地坐在地上。
曾氏攥紧手中的药方,眼中有不敢置信,也有疑惑和愤怒,诸多的情绪同时涌上心头,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黑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夫君周彦行坐在床头,脸色铁青。
“二……二爷。”曾氏撑着床褥坐了起来,扑到夫君怀里,“往日我对大嫂言听计从,从未忤逆过她的意思,她……她为何要这般害我啊!”
他们夫妇成亲七年,膝下只有个六岁的姐儿,生儿子都成了曾氏的心病,而林氏却故意使坏。
周彦行也一直盼着能有个儿子,他在周府不得眼,知道自己没本事,老老实实管着一些杂事,从没想过要争什么。
夫妇俩抱在一起,曾氏哭成泪人,得知她晕倒时,大夫已经确认云氏说的没错,再说话时,恨不得咬断牙齿,“林氏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舒坦!”
周彦行害怕道,“夫人要做什么?可别干傻事!”
“二爷放心,我又不是傻的。”曾氏擦了眼泪,“就算我把药方给母亲,林氏也会说不是她给的。况且,母亲并不重视我们二房,我生不生儿子,她才不关心。”
说话时,曾氏心中有了主意,管家的那几日里,她翻看账册时,发现好多对不上的地方。
如今林家过得捉襟见肘,她就不信林氏会看着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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