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您觉得这合同可行吗?”哈默瞥了眼何楷儒。
“可……可……可以”何楷儒偷偷咽了口唾沫,然后又揉了揉的眼睛,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以至于多看了个零。
再三确认过后,何楷儒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没有看走眼,真的是五百万美刀的买断金。
何楷儒躬着身子站在哈默的身旁,手中攥紧了合同,俯身问道:“哈默先生,那咱们双方什么时候能够签约呢?”
哈默扭了扭脖子,端起林奕田给他泡的那杯黑咖啡,轻抿了一口,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何教授,你能代表宁安医学院实验室的高层吗?”
“当然可以。”何楷儒笑了笑,“哈默先生,我是宁安医学院实验室的总负责人,这里我说得算。”
哈默已经调查过宁安医学院的情况,现在只是例行的询问。
“那我需要的东西,你手中有吗?”哈默继续道。
何楷儒闻言,将早已经备好的档案袋拿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哈默,“这里有中文的原件,但是为了您阅读方便,我们给您准备了一份英文版本的。”
哈默满意地点点头,只是看着眼前的档案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丝疑惑。
难道何楷儒真的有Neworalanticoagulants药品专利授权?
其实他已经查阅了相关国际专利网站,只有一项关于Neworalanticoagulants的专利申请,而申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景萧然。
打开档案袋,只有薄薄的两张纸。
论文着作授权书?
然后,没了?
哈默都没看手中的文件,直接将档案袋丢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冷声道:“何教授,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啊?没有啊!”何楷儒连忙跑到桌前,将档案袋拿回,“这是论文着作授权书,上面还有作者的亲笔签名,说明其在校内发表的这篇文章,所属单位是我们宁安医学院。”
“呵呵。”哈默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原来何教授觉得我要的是这篇论文啊?”
哈默心里窝着一团火,华夏学术圈的混乱不堪,他是深有体会。
没想到今天真的给遇上了,一个药品的专利所有权居然扯出这么多事儿。
“哈默先生,您先别生气。”何楷儒立刻安抚道,“我当然知道您需要的是Neworalanticoagulants的专利授权书,但是目前这个专利书不在我们手上。”
“闹了半天,原来你们并没有药品的专利授权书啊?”哈默冷眼看着何楷儒,想要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昨天就跟您说过了,学校有代理专利买卖及转入的权利。”何楷儒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Neworalanticoagulants的专利所有人仍旧是景先生?”
“恩。”何楷儒点点头。
哈默见状,感觉真的有些心累了。
他暗自发誓将这个专利买断后,就再也不来华夏了,这都是什么事儿。
“就算你们能够代理专利相关的权利,你们也需要有相关的资料证明。”哈默叹了口气,站起身道,“等你们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我们再谈吧。”
何楷儒见哈默要走,便急了,“哈默先生,你再看看这份资料。实验室的相关规定,所有研究成果均为项目组共有,实验室有代理的权利。
“任何个人将这个研发成果卖给辉瑞公司,在华夏都是违法的!”何楷儒的声音更加急切,“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能将Neworalanticoagulants的专利卖给您了!”
这时候,景萧然突兀地出现在了会议室的门口。
“那我呢?”
景萧然靠在会议室的门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着对哈默道:“哈默先生,我没来晚吧?”
看见景萧然出现的那一刻,哈默原来阴郁的脸瞬间放晴了,“景先生,您来得正好。”
何楷儒吃惊着看着眼前交谈甚欢的两人。
“你们认识?”
景萧然笑了笑,对何楷儒道:“何院长,我的实验虽然是在这间实验楼里完成的,可你就这么笃定我是你们实验室的编内人员?”
“难道你不是?”何楷儒瞪大了眼睛。
“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啊。”景萧然笑道,“难道谁告诉你,我是你们实验室的编内人员了?”
“如果你不是我们实验室的人,你是怎么正大光明的在实验室做实验的?难道周围的人都是瞎子吗?”何楷儒扭头对哈默道,“哈默先生,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我们实验室后勤负责人亲口对我说过了,景萧然就是我们实验室的。”
哈默看着何楷儒,不解道:“何教授,你既然这么确定景先生是你们实验室的,我想总应该有相关的手续,或者证明吧,你为什么不拿出来看一看呢?”
“对啊。”何楷儒想到这儿,立刻就跑出了会议室。
“林奕田,林奕田在哪里!”
实验室的走廊里响起了何楷儒焦急的喊叫声。
紧接着,便听见一阵脚步声,想必是林奕田匆忙地赶到了。
“你说什么?!”何楷儒的咆哮声传出,“那他是怎么在我们实验室工作的?”
“林奕田!你……”
“你他妈的给我滚蛋!哪儿来到哪儿去!”
那些仍旧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学生,纷纷从各自的实验里探出脑袋,想要看看何方神圣居然敢惹怒何楷儒。
“景先生,看来这里并不欢迎我们。”哈默对景萧然做出了请的手势,“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谈谈?”
“甚好。”景萧然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相继走出了会议室。
景萧然是在十分钟前,接到了哈默的英文短信。
哈默:景先生,我在宁安医学院,速来。
景萧然很快便回复了:好的。
原来哈默见到何楷儒时,见他身旁没有人跟随,便察觉有些不对劲儿。
按照往常,就算是实验室代理专利相关的事宜,专利的主要完成人必须在场,可是景萧然却不在。
哈默便立即给景萧然编辑了这条短信。
两人走在宁安医学院的校园里。
“景先生,想必从这件事后,你在宁安医学院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吧?”哈默道。
景萧然摊了摊手,“哈默先生,您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