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四层防护服,何梅看着手中的试管,心潮澎湃。
如同景萧然所讲的,他们成功将埃博拉病毒和水疱口炎病毒进行了表面蛋白质的替换。
并且,通过初步的动物实验,接种过“蛋白质替换实验”疫苗的小白鼠,能够明显降低埃博拉病毒的感染风险。
虽然仅仅是初步的实验,虽然只是在小白鼠身上进行了体内实验,但是这种成果已经足够令人欣喜!
这就给华夏医疗队的科研指明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通过“蛋白质替换实验”所合成的疫苗,是有潜在效应的,虽然这种效应并没有在人体身上证实,但是也足以振奋人心!
科研人员不需要像一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寻找疫苗的破解之法,只需要集中力量,研发“蛋白质替换”实验,就能够攻克埃博拉!
“萧然!我……我……”
何梅的神情十分激动,脸颊潮红,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她已年过四十,每每遇事都成熟稳重,见过非典、中东呼吸病毒,也见过埃博拉病毒感染者。
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激动过!
她看向景萧然的眼神,好像是想要把他整个人吃掉似的。
“谢谢你……”
千言万语堵在了胸口,何梅词穷,只是简单吐出三个字。
仅仅三个字,景萧然已经能感受到何梅的内心的不平静。
“何老师,我如果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完成埃博拉疫苗的蛋白质替换。”
何梅闻言,笑了笑:“我只是做实验的人罢了,真正想出这种疫苗制备方法的,还是你。否则,就算有最多像我这样的人,也不能制备出疫苗。”
就像是在一篇论文中,最重要的就是通讯作者,其次才是第一作者。
通讯作者是整篇文章思路的提出人,实验方法的制定者。
第一作者则是实际操作者,论文撰写人。
景萧然就相当于通讯作者,而何梅就是第一作者。
“何老师,其实我只是很幸运的想到了水疱口炎病毒。”景萧然道,“即便没有我,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会有科研人员能发现这一点儿的。”
“可是,那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呢?”何梅摇头道。
科学研究,偶然之中伴随着很多必然。
但是往往,偶然的发现能够推动世界的大跨步。
前世,埃博拉疫苗是要在三到五年以后才慢慢被研发出来。
因为景萧然的存在,埃博拉疫苗的研发,整整提高了三到五年!
……
华夏,樊城,华灯初上。
一个普通的小区内,翁惠瑾正在客厅中准备明天上班要用的翻译材料。
客厅电视里的声音很小,正在播放着晚间新闻。
作为一名英文同声传译的工作人员,她每天都要接触各方面的知识,以补充弥补自身的知识盲区。
“小瑾,你们公司那个经理又给你送花来了,你不去见见?”
甘玲趴在窗台前,翘着屁股朝下张望。
甘玲是翁惠瑾的大学室友,因为工作的原因,两个人毕业后就一起合租。
“我很忙,不见。”翁惠瑾头都没抬,继续整理自己手中的翻译资料。
“哎哎哎,我怎么说你才好呢!”甘玲从窗台前离开,走到翁惠瑾的身前,将她手中的书本关上。
“怎么了?”翁惠瑾抬起头,轻轻将鬓角的发丝拨到耳后。
“作为一个女孩子,你这么累干嘛?”
甘玲双手托着下巴,双肘支撑在茶几上。
“而且小瑾你这么漂亮,找个好人家嫁了,没必要天天熬夜奋斗啊。俗话说得好,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呀!我看你们经理人很好,已经连续一个月了,几乎每天都来给你送花。”
翁惠瑾微微一笑,再次将书本拿回自己的身前,道:“甘玲,你要是对这个经理感兴趣,你可以去约他呀。我可对他一点儿都不感冒。”
“这也要别人看得上我啊。”甘玲撇撇嘴,“我可是有自知之明,可不会有这种好事儿落在我头上,以后找个和我门当户对的,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就行啦。”
翁惠瑾知道甘玲只是嘴上说说,两人大学四年,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她并不是那种拜金女。
“那我也想找个我喜欢的呀。”翁惠瑾笑了笑,继续拿起笔开始在书上做笔记。
“这经理不好吗?”甘玲道,“他很有钱,但是也不是有钱的男人就坏吧?我看他很懂得很寸,不强迫你,也不干扰你的生活,每次把花放在门口,等一会儿就走了。”
“或许他很好,但是我不喜欢。”翁惠瑾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啊?”甘玲好奇道,眼神中满是疑惑。
翁惠瑾停下了手中的笔,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男生背影,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声道:“如果你爱上了某个星球的一朵花。那么,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会觉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我想,我有这么一朵花,那就足够了。”
甘玲双手离开下巴,小嘴微张,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她知道翁惠瑾所说的,是出自《小王子》中的经典语录,代表着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
“小瑾,你……你有喜欢的人了?”甘玲愣了半晌,才开口道。
翁惠瑾笑而不语,继续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本。
“哎哎,小瑾,你别看书了!”
八卦可能是女生的天性,而且面对自己的闺蜜,甘玲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她一把揭下来了翁惠瑾手中的书本,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
“快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自己偷偷脱了单?”
“哎呀。”翁惠瑾笑了笑,没好气地挣脱甘玲的双手,“这么激动干嘛,我可没说我脱单了啊。”
“嗯?有喜欢的人,没有脱单?”甘玲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众人心目的翁女神,居然也单恋?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小瑾,快告诉我,是哪个帅哥这么幸运啊?”
翁惠瑾抿着嘴,眉眼弯弯,眼神不经意间略过了客厅中的电视机。
电视里正播发着晚间新闻。
不知从何时起,她慢慢喜欢看上了新闻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