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星月的提醒,让周铭想起了刚才自己透过面具,看到的那双诡异的眼眸,一个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拿起筷子,随手在碗里翻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吃。
“徐福先生,你知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岛屿吗”周铭问道,“既然你的船上有如此多的牛羊,那附近一定又岛屿吧”
“你是说蓬莱吧你们也想去蓬莱仙岛”徐福笑道,“容在下多问一句,你们不是大秦的人吧你们……是从大不列颠来的”
“大不列颠”周铭眉头一皱,“我们不是大不列颠来的,但你怎么知道大不列颠这个国家的名字”
“当然是遇到了从不列颠来的人。当时在下取得长生不老药,想要返回大秦时,在这片海洋上遇到了那些人。
他们说是要带他们的王去阿瓦隆,当时他们的王已经奄奄一息了,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
在下也不知道最后他们的王有没有活下来,如果他们到了蓬莱,他们的王应该会安然无恙吧。
最初碰面时,我们与对方的交流,有了一些小差错,他们问我是否知道阿瓦隆在哪里
阿瓦隆,其实就是他们对蓬莱的称呼,但当时我并不知道阿瓦隆就是蓬莱,但后来听说他们在寻找的是一片不会衰老,由仙人守护的岛屿,我立刻就想到了蓬莱。
于是,我就给他们指明了道路,你们这艘船我曾经也看到过,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可能是十年前还是十五年前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当时船上的人可不是你们,你们……是从陆地上来的吧!”
徐福忽然身体前倾,用一种充满着渴望与狂热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周铭等人。
他的眼神让周铭感到有些不适,而刚才对方的一番话,所蕴藏的信息量,又大得惊人。
大不列颠的王,阿瓦隆……
那个重伤濒死的王,是亚瑟王吗
亚瑟王,为什么会开船来百慕大三角呢
纷乱的线索,让周铭的思绪变得如一团乱麻,他找不到关键的线头在哪儿。
这个诡异的遗迹,似乎将所有的历史传说全都一锅乱炖了。
这种大杂烩就和关公战秦琼一样,新奇有余,但绝不会有人当真,这种不会有人当真的怪谈,是如何在这片遗迹化作现实的呢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平星月微笑道,“亚瑟王、徐福、国社军,在年代上差距也极大,为什么这些传说人物会齐聚在百慕大三角呢”
周铭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依稀回忆起了一些关于亚瑟王的传说,而能完全东西周铭内心的平星月,立刻为他做了一次科普:
“在那个传说中,阿瓦隆是一片由迷雾笼罩的仙境,周围都是沼泽和森林,只能通过小船才能抵达。
从传说的描述来看,阿瓦隆不像是海中央的岛屿,更像是一片迷雾湖泊中的小岛,亚瑟王在被莫德雷德击杀之后,由他的骑士运送至阿瓦隆,并埋葬在那里。”
‘和蓬莱相似度并不高,除了都是传说中难以寻觅的仙岛之外,好像并无相似之处……不过,关于长生不老这种传闻,两者倒是雷同。
在很多传闻中,阿瓦隆就是一座不老仙岛,上面居住着神仙,而蓬莱恰好也是如此。’
“现在已经不能用常理去看待这件事了,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你们陷入了幻境,那就是怪异在这诡异的遗迹当中,经历着其他的怪异。
不过在我那个世界,百慕大三角的诡异传闻,其实有多种辟谣,有一种说法是二战之后,锤镰联盟和灯塔国,两个超级大国进行了冷战。
当时为了避免直接冲突,他们虚构了魔鬼三角海域的传闻,在这个地方经常伏击敌对国的潜艇和飞机,这就是那些飞机和潜艇失踪的真相。
不过这个世界冷战虽然也有,但似乎并没有扩大,按年代算,这个时期怪异已经初步兴起了,超自然现象初现端倪。”
周铭知道的奇怪知识越来越多了,但这些奇妙的知识,似乎对当下的处境没有什么帮助,至少他无法用一个地点,将秦朝、二次大战、古不列颠三个年代联系在一起。
除非这个百慕大三角,并非是由现代人的传闻塑造而成,而是自古有之。
就像那些怪异学者的潮汐理论那样,诡异的时代与和平的时代循环往复,而这些自古有之的诡异地点,也与潮汐般规律地出现又消失。
“为什么不说话你们是从陆地上来的吧”徐福再次发问。
“嗯,我们的确是从陆地上来的,你上次见到的那个人,应该是……”
还未等王思言把话说完,徐福便激动地连连点头:“也就是说可以回到地上!他回到地上了。”
周铭眉头一皱,心想徐福难道回不到陆地上了
那这情况不就和他们现在一样了,现在他们也漂泊在这片大海上,根本出不去。
“那个……请问几位是如何回到地上的”徐福问道。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周铭和王思言瞬间暴起,向面前的徐福冲去,而朱缨则朝着船舱的出口跑去——幸运号被袭击了,他们中必须有人回去!
周铭挥手射出雨幕般的冰锥,只见徐福双唇一张,猛吐一口气,空中顿时燃起了炽烈的火焰,令皮肤灼痛的高温迎面吹来,那火焰竟然将他的冰锥全部烧化了!
“几位误会!这是误会!”徐福张开双臂大喊道,他的一只手被王思言直接切下。
然而他的手臂在被切下的瞬间,马上开始了生长。
这是咒力极高的表现。
王思言愣了一瞬,右臂化作残影,甩出一片密集的刀网,将徐福彻底笼罩,切割为细碎的尸块,但那些尸块并未四处散开,反而经由粘稠的血液黏连,缓缓重新粘在了一起。
“我都说了是误会啊!!!”徐福发出一声暴喝,大袖一挥,拉出成千上万条湛蓝色的光弧,霎时电光闪烁,雷光如渔网般笼罩住王思言,她身体一僵,像根晒干的咸鱼棍般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