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邵东阳跟在牡丹后面,看着她摇动的裙摆,也不敢太放肆,虽然身上有杆枪。
牡丹庭院离丁香庭院甚远,绕半个月映湖,通过一座小拱桥,沿着一条小溪走五十步,便是她的庭院。
丁香三两间小屋小巧玲珑显得精致,只见牡丹庭院高大,足显富贵堂皇。
邵东阳再回头看那映月湖瘦瘦长长,湖边有垂柳倒映,鸭子,白鹅相呼应,一会嘎嘎嘎,一会鹅鹅鹅。
再看看远处,水田金黄,旱地碧绿,而近处的庭院依山而建,错落有致。
狭长的湖面有小桥,有凉亭,相连着人与自然。
邵东阳不仅感叹好风光,但他不会吟诗,想了许久只说一句:“操,这地方真他妈好。”
走在前面牡丹转过头问邵东阳嘀咕什么,
邵东阳眨眨眼,说湖中的大白鹅真像白天鹅。
牡丹温柔地笑,除了不会飞它们倒像白天鹅。
牡丹突然掉头往,说得去喂喂那些大白鹅,本来她该早去喂的,恰巧发现丁香大白天收藏男人所耽误了。
邵东阳慢慢跟着牡丹到湖另一侧,大鹅知道牡丹喂它们,鹅鹅鹅扑着水面飞奔过来。
邵东阳巴不得在湖边歇会,刚在丁香那连续两遭,虽元气并未伤,但感觉一桶水已流去半桶。
不知牡丹想玩什么花样,心里没底。
这里女人最善变,想想丁香前一秒还天真烂漫,温柔如小绵羊,转眼像个女杀手,眼看要崩他。
“野鸭子怎么不跟着过来?”邵东阳问。
“野鸭子知道我不喂它们,它们的主人是芙蓉。”牡丹边投放玉米到湖里边说。
听到“芙蓉”二字,邵东阳心想又该是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邵东阳后悔西洋参拿少了,只是随意带了几盒。
人生能有几回进入女人村,就像人生得意几多时。即使一日看尽长安花,也只是走马观花。
纵观短暂的一生,平平淡淡,碌碌无为是常态。
既然来了,当然兴尽而归,万死不辞,死在牡丹花下,做个风流鬼。
邵东阳看着牡丹的侧面,恬静优雅,轻浮不得。
他想跟牡丹联络一下感情,总是粗暴单刀直入,直来直往,总少一点情趣,便跟着投喂大白鹅。
“你天天喂它们,大鹅肯定很喜欢你。”邵东阳说。
“它们更喜欢白天鹅。”牡丹甜蜜地笑,似乎大鹅跟白天鹅有什么故事发生过。
邵东阳只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难道湖中的大鹅想跟白天鹅私奔。”邵东阳说。
“你怎么知道?”牡丹转过脸惊讶看着邵东阳。
“随口说的。”邵东阳说。绝色的牡丹连惊讶表情都如此有味道。
“兴许是私奔,或许只是想玩一块,白天鹅常来湖面玩一会,跟大鹅互相戏水。
当白天鹅飞走时,大白鹅扑着翅膀去追赶,可惜飞不起来。
明知道自己不会飞,还不停去追,追得好远好远,直到白天鹅消失在天际。”牡丹说这话时脸上尽是失落。
不知道她是为自己失落,还是为大鹅失去伙伴失落。
“你知道为什么丑小鸭会变成白天鹅吗,因为它从小就是白天鹅,所以长大才成为白天鹅。”邵东阳说。
“或许你说得对,我看大鹅张开翅膀跑啊跑,就是飞不起来,心里为它难过;
能说它们不上进吗,但后来它们竟抑郁,我喂东西给它们也不吃。”
“可能它们责怪自己不够努力,不够上进,才跟不上白天鹅的步伐。”邵东阳安慰牡丹。
“即使责怪不努力不上进,也得怪它们祖宗,人家都努力进化飞向天空,而它们安于现状,停留在湖面。”牡丹说。
邵东阳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牡丹问他笑什么。
“俗话说:穷不怪父,孝不比兄,苦不责妻,气不凶子。
听你语气,大鹅飞不起来不怪自己不努力,反而要追究祖宗十八代的懒惰。”
“那为何同样是鹅,大鹅就飞不起来。”牡丹撒娇地说。
“人比人都比死人,何苦为难一只鹅,反正它最后都得铁锅里炖。”
“你这个人真冷血。”牡丹不满瞪了一眼邵东阳。
“瞪我也没办法使得大鹅飞起来,品种不同,圈子不同,何必硬挤进去。
我到外地读书时,宿舍住四个人,不是市长的儿子,就是局长儿子,天天请吃饭,我吃过一回就不去了。
他们吃得很好,吃一顿都够一个月伙食费了。
我哪有钱请回他们,自动远离他们了。”邵东阳解释。
牡丹认真看邵东阳一眼,她笑着说:
“你也不差,刚才我看你放丁香在枝桠上,那股狠劲那甘落后于人。”
“你偷看我们?”邵东阳邪魅看着牡丹。
“没看多久,看了一会儿。”牡丹害臊扭转脸。
邵东阳靠近她身边,伸手扭转她的脸,冰凉滑溜的感觉从指尖传递全身,邵东阳心开始痒痒的。
牡丹没有出声,任由邵东阳捏着她光滑的脸。
“有没有船,要不泛舟在湖面上,让我们荡起双桨。”邵东阳说。
“就你这股狠劲,不用两下小船说翻就翻了,我可不会游泳。”
“我会,到时我们算是坠入爱河,我会在水里抱着你,我们还可以学鸳鸯戏水呢。”邵东阳说。
邵东阳说着狠狠亲吻一口牡丹,牡丹忸怩推开他。
邵东阳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他饶有兴致回问牡丹:“刚才你偷看了多久。”
“都说没多久咯,你烦不烦。”
“我看我们在阳台时,你就偷看了,是不是。”邵东阳追问。
“我可没空,只是路过看到丁香庭院的紫丁香树不停在撼动,发出沙沙声响。
往裂缝处看进去,只见落英缤纷,飘飘洒洒怪好看。
再看到你们两个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糟蹋一树花,真的罪过。”牡丹含羞说。
“花开花谢终有时,何罪之有。我看你是嫉妒丁香,把那么优秀的男人藏在屋里。”邵东阳说。
“你别得意,我什么男人没见过,男人大同小异而已。”
“难道我就没有独特之处?”邵东阳问,
他深信十个女人经过他的手,有九个都会迷上他,剩下一个爱而不得,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牡丹哼了一声,扭转头不回答。邵东阳又把她的脸扭转过来,亲她一口。
“要不我们回屋吧。”邵东阳建议。
“我想坐在湖边陪陪大鹅,这几天它们心情才好了一点。”牡丹说。
“这大鹅也是,既然天鹅要飞走,就不值得交往,何必为它的离去而伤心呢。”
“看来你是薄情人,看看刚才丁香被你上手两个小时,就恋恋不舍,而你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是你要我跟你走的,我只是听你的话。难道我还得因此殉情,一枪崩自己。”邵东阳说。
“你敢吗?殉情不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我们村的女子也有不少为男人殉情的,连我们祖先都为情而死。”牡丹深情地说。
“我看刚才你们几乎把我当成一条狗对待,还真想不出你们会殉情。”
“因为你的所作所为真像一条公狗,又是窗台,又是树枝,随时随地。
那些公狗就喜欢在别人眼皮底下撸,路边,晒谷场,院落,哪里人多就到哪里。”牡丹一阵讥讽。
“看来你偷看还真不少。”邵东阳又捏起牡丹下巴,轻轻吐了一点口沫。
这时天空飞过一群白天鹅,像一伙远道而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