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偷了梁玉珍的衣服,媒婆拿了男方的小裤子,梁玉珍虽然被气炸,仍然不失礼貌附和媒婆说:“算是礼尚往来,礼节上没啥问题。”
梁玉珍拿起那条小裤子端详一阵,发现小裤子前面破了一个洞,她建议媒婆下次要拿便拿新的。
男人偷走她的衣服可是簇新的,只穿戴了两个月。
媒婆却说他一个单身汉,难为裤子只破一个洞,女方就不要太挑剔了。
梁玉珍觉得媒婆处处站在男方说话,无非是男方请她吃顿饭。
当然如果媒婆不把男方说好一点,女方又怎么答应嫁给他。
父母那一辈,成就一段姻缘,除了天上的月老牵红线,全靠媒婆一张嘴,男女方只在礼成那天见面。
曾有位媒婆曾这样向女方介绍男方,他什么都好,就眼下少点东西。
女方听出是说男方穷,想着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怎么会嫌弃男方穷呢。结婚以后两人共同努力,生活会过得红红火火。
媒婆又跟男方介绍女方说:女人是好女人,就嘴多点。
男人想着是女人爱嚼舌根,生是非,没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哪个女人不唠唠叨叨能把日子过下去,便答应媒婆的娶女方。
等这对男女洞房花烛揭头巾时,两人才看清对方。
新娘发现新郎没有鼻子,而新郎发现新娘是兔儿唇。
仔细想想,媒婆并没有说谎,新郎确实眼下少点东西,新娘嘴唇多一条裂痕。
再互相看看,虽不是郎才女貌,也算是互相般配,天作之合,谁也不能够嫌弃谁,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梁玉珍这段相亲没成功,但她还是给了两块钱红包给媒婆,叫她继续去物色。
她壮着胆子问媒婆能不能介绍头婚的男人,她不想刚踏入男方家,便成后妈。
毕竟她自己今年也只有二十五岁,有个儿子也是婆婆带,看起来跟许多单身女子没有什么不同。
媒婆摇摇头叹口气,说比较难,因为梁玉珍不仅是二婚,除了命硬克夫,还搞破鞋,男方多有嫌弃。
梁玉珍嘱咐媒婆帮忙留意便是,不要太在意,有最好。如没有即便是二婚的,也得打听婆婆怎样,最好婆婆已仙逝的。
媒婆见梁玉珍要求蛮多,善意提醒她,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最后落得千挑万拣,拣一个烂灯盏。
梁玉珍说做人得有点要求,如果是个男人就嫁,也用媒婆上门,自己在大街上拉一个就行。
媒婆见站着说话腰疼,便问梁玉珍有没有吃的,坐下来合计合计商量。
也该是饭点,媒婆不想回家吃,回去可能也是洗碗的份。
她家里孙子孙女多,每餐菜刚端上来,三秒时间就光盘子。
梁玉珍说刚才山上采一担蘑菇回来,刚好炒肉吃。
媒婆说肉肥一点最好,瘦的她牙齿咬不动。
没过多久,梁玉珍便炒了两个菜端到桌子上。
媒婆见梁玉珍炒得一手好菜,人又热情,并不是外面说的整天顾着搞破鞋。
两碗饭下肚,她跟梁玉珍说:“找头婚的男人并不是不可能,就是他家穷了一点。
隔壁村有一家就有五条光棍,且是一家五兄弟呢,大哥今年四十岁,最小那个都有三十岁了,一个都没成家。”
“你是叫我在他们五兄弟中随便挑一个吗?”梁玉珍问。
“最好挑大哥!”媒婆说。
“为什么呢,大哥年纪也太大了,等我六十岁,他如活着他得八十五。如果他命没那么长,我不就又得守寡。”梁玉珍说。
“你想得挺长远的,开始他家老头说大哥不娶,小的也不能娶,结果都耽误了。
现在他家老头见儿子个个超龄未娶,开始松口了,说谁有本事谁娶,不讲顺序了。
我劝你挑选大哥,是因为他一家有六个男的,你嫁过去就你一个女的。
如果你挑最小弟弟嫁过去,上面那几位哥哥不眼红,看到你怕虎视眈眈。”
“那家婆婆没了吗?”梁玉珍惊喜地问。
“早没了,听说生最后那个难产死的。如果她不死,或许还能生七个八个。
当时出名能生儿子的女人,全村人羡慕。
有些女人悄悄问那女人怎么那么能生,那女人倒谦虚,把功劳归到男人身上。”
“现在个个没娶媳生子,应该没人羡慕了吧。”
“谁羡慕呢,被一村人嘲笑呢。幸好那女人死得早,不然迈出来家门,哪好意思跟邻居聊天。”
梁玉珍听到这也叹口气,她顺便帮媒婆添第三碗饭。
“他家不会五兄弟住一间屋吧。”梁玉珍问。
“不是呢,听说有三间屋。他家老子已放话,谁先娶老婆谁先住单间。”
梁玉珍听到这一家子那么惨,便有心去拯救,她试探性闻媒婆:“他家老头不会续弦了吧。”
“他当然想,可没那么条件。如果老子再娶,村里人怕更笑那五兄弟没本事了,人家会说,瞧,老子都二婚了,你们连女人都没摸过。”
“这有什么好笑的,姜还是老的辣呢。”
“莫非你想嫁给他家老子?给那五兄弟做后妈。”媒婆惊讶地问。
“婶子,你说到哪里去?我是怕他家老子半路给我整出一个婆婆不好对付呢。”梁玉珍着急地说。
“可能性不大,家里太穷。他家老子倒时常托话给我,问我有没有年轻一点寡妇介绍给他,
他叹口气说,家里那五个废柴怕指望不上,传宗接代还得靠他。
他想娶一个老婆,再生一两个孩子当孙子养。”
梁玉珍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她问那老头身体是不是还很硬朗。
媒婆说看起来比他那五个儿子还厉害。
“虎父无犬子,他老子那么厉害的人儿子就熊了呢。”梁玉珍问。
“也不熊呢,五兄弟个个长得像土匪,个个是酒鬼,有两块钱不花光睡不着呢。”
“怪不得娶不上老婆,顾着花天酒地那能养家。”
“身上有点钱,打一壶酒回来,也不叫隔壁邻居来凑桌,连他老子六人又是猜拳,又是摇骰子,经常喝到天亮。”
“这样的人家,我嫁过去会不会拉着我一起喝。”梁玉珍问。
她想起前段时间军伟,陆景川,英叔他们三人三更半夜就拉她起来喝酒。
“你想喝他们怎么不给,把你当公主捧呢。”
梁玉珍陷入沉思,如果她嫁到这户人家,最好还是嫁给他家老子。
地里活肯定那五兄弟做完,她躺在家里等着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