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腾飞在门外探半个头,悄悄窥看梁玉珍和陆景川。只见他们一口河虾,一口酒,有说有笑,仿佛热恋中恋人。
心里五味杂陈,这河虾是他捞的,梁玉珍要请为该请他吃。
想不到她拿簸箕到河边,原来只是搞点好吃招呼陆景川,陆腾飞再也忍不住心里骂梁玉珍。
他想扔块石头进去,吓吓他俩,但又不是三岁小孩了。陆腾飞觉得有必要告诉一声军伟知道,她嫂子在屋里陪男人喝酒。
他快步来到军伟家,恰巧军伟坐在门槛上抽烟,陆腾飞当成一件大事告诉她:“你嫂子在家偷男人了。”
“我不打死你,随意污蔑良家妇女。”军伟说。
“你不信去看看,和陆景川撑台脚呢,炒的河虾香喷喷。”
“河虾不是你帮忙捞的吗?怎么嫂子没去请你过来喝两杯。”
陆腾飞听出军伟奚落他,没好气走开,他今晚定要破坏陆景川的好事。
便又去找到狗剩,狗剩正躺在客厅上无聊。
“村长请喝酒,在寡妇梁玉珍家里,你去不去?”陆腾飞问狗剩。
狗剩说有这等好事,怎么不去呢,喝死也要去。
陆腾飞叫狗剩先去,他去通知其他人。
“有啥好菜吗?”狗剩高兴地怎。
“爆炒河虾,又香又辣。”
狗剩再也忍不住流口水,跑着去梁玉珍家了。
恰巧院子大门又开着,狗剩一溜烟跑进去,“嘿,有酒喝。”
他这一声吓他俩一跳,桌下他俩叠在一起的脚吓得分开。
陆景川正说着裤子破有破的妙处,逗得梁玉珍哈哈大笑。
狗剩冷不防跑进来,倒是意想不到。
“狗剩,你怎么来了。”陆景川有点生气地问。
“有酒喝当然来啦。”
陆景川想发作,但梁玉珍说来就来吧,大家喝两杯。
狗剩突如其来,陆景川十分扫兴,真想立马打狗剩一顿,让他好受。
“赶紧喝两杯走人。”陆景川说。
“着急啥,狗剩慢慢喝。”梁玉珍说。
但她的心里也恨不得狗剩原地消失。
狗剩本嗜酒如命,大大咧咧的,那懂得察言观色,自己把酒倒满,也不敬陆景川一杯,自己爽快干一杯,拿起筷子夹一个河虾吃,辣的够呛,差点把喝下的酒吐出来。
“嫂子,你炒的,辣椒不用钱也不要拼命放。”
“我炒的。”陆景川说。
“原来是你,我想嫂子不会炒那么辣的。”狗剩赶忙又喝一杯润润喉咙。
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煞风景,陆景川心里一点兴趣也没有。
“狗剩,上次喝醉酒掉下河怎么没淹死你呢。”陆景川说。
“淹死今晚就不能跟你们喝酒了,你看今晚月亮多好看。”
从门口看出去,月亮正升在夜半空。又圆又大。
狗剩才想起敬陆景川一杯。陆景川真想打他一顿扔出去。
“你的鼻子倒灵,那么远还闻到酒味。”陆景川苦笑说。
“你不如直接说我是狗鼻子,可我并不是呢。腾飞哥说嫂子这请喝酒,我才过来的,要不然我都想睡觉了,大黑夜谁往外跑呢,腾飞哥怎么还不见来呢。”
陆景川看了梁玉珍一眼,知道是陆腾飞搞的鬼,也就不说什么了。
梁玉珍不知陆腾飞为何要这样说,无非碟里的河虾是他捞的,难道赌气我不请他喝酒。
陆景川说他喝够了,得回去睡觉,叫狗剩慢慢喝。
梁玉珍她也说喝够了,狗剩赶紧喝两杯收桌子了。
狗剩正喝上心头,听他两人要赶他走的意思,再大大咧咧的人,也听出了一些意思。
“既然不请喝酒,那我走咯,没得阻碍你们眼来眉去的。”
“狗剩,你说啥话了,说谁眼来眉往呢。”陆景川立马火上三丈。
“我也没点名道姓,谁心里有疙瘩谁受吧。”狗剩说。
“妈的!”陆景川马上拿起屁股下面的凳子就要砸狗剩,狗剩见状赶忙喝完杯中酒,夹着尾巴逃走。
陆景川正郁闷,陆腾飞那起小人乱发号令,他图什么。
梁玉珍还不敢说这些河虾是他捞的,想必见请其他人,不请他吃着恼吧。
两人见狗剩逃走,慢慢恢复刚才愉快的话题,谁知道陈绣花突然又跑来。
“不道德呢,喝酒不叫上。”陈绣花故作高兴地说。
“你来干嘛,不在床上睡觉。”
“八九点钟哄我睡觉,原来是偷偷出来喝酒。”陈绣花说。
“绣花婶子,怎么说偷偷呢,你看我院子门大开,谁进来不能喝两杯呢。”梁玉珍说。
“鬼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故意打开门唱空城计呢。”
“我可没有那文化,还懂得什么计谋。”
“当然啦,你最擅长用的是美人计。”
“婶子,你说话注意点。我图什么了,要用美人计。”
“图什么,想霸占我的男人呗。为了到你这里,他八点就叫上回房里睡觉,假意关心我地里劳累一天,得早点歇息,原来只是想我早点睡,到你这里陪你喝酒。”
“院子门一直打开,谁都可以进来喝两杯,村长进来我当然欢迎。”
“我怕你们早就勾搭好的,假意路过罢。”
陆景川早就忍受不住陈绣花在这大吵大闹了,一杯酒泼到它脸上,叫她滚。
陈绣花羞愧难当,当即倒在地上撒泼打滚。
陆景川拿起凳子又要打,梁玉珍拼死拦住。
吵闹声很快被隔壁知道,明叔明婶赶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两女一男在一处,顿时明白了。
明叔劝陆景川带陈绣花回家,免得村里闲言闲语满天飞。
陆景川也不理陈绣花,自己一个人就走出去,明叔跟着出去,赶上递一支烟给陆景川。
陈绣花见陆景川离开,不像刚才那样哭哭啼啼,从地上站起来,就要撕打梁玉珍。
“死烂鞋,我忍受你好久了,今晚我就打死你,还收藏我老公裤子,什么事你都做得出来。”
梁玉珍不防备,哎呀一声,一下子被陈绣花推倒,陈绣花变本加厉,挥起拳头就打。梁玉珍也不落后,赶紧揪她头发,本来她有酒气,发起疯来谁也不顾。
明婶一时没留意,等待要劝架时已来不及,就随意她们打吧,反正她们迟早要打一顿的。
虽说梁玉珍可怜,但也不太可怜。
她俩在旁边打架时,明婶留意桌面的河虾,爆炒得金黄金黄,十分诱人,不拿起筷子夹两个吃,白跑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