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标近来对陆景川是多有不顺眼,自从上次帮忙卖牛肉回来后,牛青梅着实夸奖陆景川好几天,
就连睡觉前还对他恋恋不忘,还唠叨如果自己不是腿脚有点问题,找他这种人做老公才好呢。
陆景标看到她想入非非,就赶她下床,叫她去找陆景川过日子。
牛青梅仗着她爸教过她几年书,认识不少古诗词,她就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反过来女人看到英俊潇洒的男人又怎么不去爱呢,即便得不到也可以在心底暗暗思慕。
此后,陆景标看着牛青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上露出微笑时,
以为她在想陆景川,常忍不住给她两个大嘴巴。
常行夫妻之礼时,不许她闭上眼睛,要眼睁睁看着他才放心。
牛青梅常抱怨他霸想,连想都不能想,做人还有什么乐趣
夫妻俩为这件事吵过几回,陆景标在心底怨恨陆景川,只是不敢讲出来而已,
现在又到夏季,陆景川又穿着一条短裤在村里晃来晃去,甚是刺眼。
刚才连他亲侄子的事,他都要过问,陆景标如何咽下这口气,眼看跟他吵架自己占上风,谁知道陆景川不讲武德,竟出手推他下田。
陆景标气得空手打两下水田的水。自小到大,他没少被陆景川欺负,
现在为人父母还要被他欺负,陆景标一阵心酸,干脆坐在水田里不起来,
但又怕田里有虫钻进屁股里,自己生一会闷气,还是决定回家换衣服。
经过狗剩家,恰巧看到狗剩在院子削竹篾编织竹篮子。
陆景标就指着狗剩鼻子骂他吃里扒外,哪个是他亲叔叔分不清。
狗剩气愤地问:“三叔,怎么回事,青天白日指着人骂,我吃你家粮食长大的么。”
“你还吃得少么,给你吃的不知有多少箩筐。”
“那是我有份一起耕种的,别以为是你的功劳。”
原来在狗剩还小的时候,陆景标可怜他不太会种地,便带着他一起种他那份地,等收成后分一些给他。
随着狗剩慢慢长大,村里人暗地告诉狗剩他太吃亏,
每日跟着他三叔起早贪黑,忙足大半年才分两箩筐,劝狗剩单干,
就他那份地全种上,两谷仓粮食都不止。
狗剩耳朵软,听信别人的,就壮着胆子跟陆景标商量把地收回来自己种。
陆景标当时想着狗剩年纪也那么大,自己单干更好,种多点粮食以后好娶媳妇。
谁知道狗剩单干后,没人督促,去地里忙两天,在家里玩三天,别人的种子撒在土里发芽,他才想起去耕种,常常跟不上节气时令,逐渐把种地的本领都生疏了。
陆景标还教训过他几回,他还说即便这样,也不仅两筐粮食。
陆景标才知道狗剩想单干是因为嫌弃分得少,对他也没以前关心了。
他娶不娶媳妇也不着急,本来他自己一家大小也够累的。
牛青梅听到两叔侄吵架,赶紧从屋里跑出来问怎么回事,又看到自己老公全身泥浆,还以为是狗剩推他下田,便随口骂两句狗剩好没心肝。
谁知道陆景标看到牛青梅也不给她好脸色她,狠狠瞪她一眼,连狗剩也不再骂,赶紧回屋。
小孩子刚好放学在家,看到爸爸满身泥浆,开心得哈哈大笑,这可又惹怒陆景标,反手一人打一巴掌。
两个小孩子上一秒还哈哈大笑,下一秒就哇哇大哭。
牛青梅骂他们活该,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咧开嘴就笑。
她推两个小孩出屋到外面玩,别吵死在家里。
两个小孩子在外面哭一会,看到有两只蝴蝶飞过来,赶紧去抓。
大人时常讲故事给他们听,如果看到两只蝴蝶翩翩起舞,
其中有一只是梁山伯,另一只必定是祝英台。
两个小孩就停止哭声,也争论着哪个是祝英台,哪个是梁山伯。早忘爸爸打他们一巴掌。
孩子出去后,陆景标在院子里就脱掉沾满泥浆的衣服,然后回房里找干净衣服穿。
牛青梅知道今天非同小可,老公生那么大的气,蹑手蹑脚跟着回房里,问陆景标到底怎么回事,
眼看外面也不再下雨了,河水也不用担心涨出来,还有什么值得去生气的。
“都怪你!”陆景标生气地说。
牛青梅被他劈头盖脸来一句,着实摸不清门道。
“怪我什么呢,你倒说清楚。”她抢过陆景标的裤子,也不让他穿。
陆景标气愤坐在床沿上,“那天中午吃饭,你无端端支开狗剩,人家都告到陆景川那里去了,说我们吃饭不喊他。”
“嘿,我以为啥事,这也算事儿,狗剩他但凡有点脑子,看到我在厨房淘米下锅,他该识趣走开。
还要让我想办法支开他,谁家的粮食多得天天喊人来吃。
即便有点剩余,也要防着灾年失收。
你看这几日天天下大雨,我站在廊檐下着实担心几天,
如果再继续下,今年等着喝西北风呢。
狗剩他自己一个人,没粮食找点野菜野果也能填饱肚子,咱一家大小呢。
他哪里知道养家的艰辛,等以后他成家就知道辛苦。”牛青梅说。
“看他熊样,铁定打一辈子光棍,还想成家,下辈子都不用想。”
“你可别乱说,刚才狗剩还高兴告诉我,村长帮他找寡妇来配对呢。有村长出马,十有八九会成。”
“怪不得不把我这个亲叔叔放眼里,原来抱上别人的大腿,
人家只是随口说说,他当成白珍珠,配头母猪差不多,傻里傻气,有他这样侄子真的丢脸到家。
陆景川跟他隔几条巷,他没数数,何况人家还有三个侄子,哪里排得上队为他操心,
真的傻里傻气,别人给一口针,当作是棒槌。”陆景标越骂越上头。。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说几箩筐的话,又弄得满身是泥浆。”牛青梅关心地问。
陆景标想说是陆景川推下田,说出来又觉得没面子,生硬说了句:“关你什么事。”
“一定是踩偏脚跌落田里。”牛青梅掩嘴笑。
“笑笑笑,等会揍你一顿。”
“老公,刚才我去转山到庙里求观音娘娘送子给咱家了。”牛青梅靠近陆景标坐下。
“她听到了没?”
“我用花生壳问卦三次,三次都灵,十有八九观音娘娘是听到的,而且我双膝下跪,十分虔诚。”
“那还不赶快行动,趁我没穿衣服,你以为观音娘娘只送咱一家?”
“现在?”
“怎么,还得挑日子。”
“日子倒不用挑,只是你满身泥浆味,要不先去洗洗。”
“咱是农民,有点泥浆味不是正常吗?”
陆景标说着把牛青梅搬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