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护士看到又有人受伤,惊讶之余,免不了谩骂两句:“真担心医院的药过期吗,一天闹几出,不得让人消停一下。”
医生帮忙检查一下王嫂子,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撞晕而已,包扎一下伤口,吃点安神药休息休息。
明珠听到妈妈撞墙,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端端干嘛想不开呢。
看到妈妈红肿的额头,又伤心难过,她撇下家明,去照顾爸爸妈妈。
邓护士见四下无人,拉着陆景川问怎么回事,为何王嫂子在他面前撞墙。
陆景川摇摇头,表示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叫我打她一顿,然后给她一颗糖吃,这不是为难我吗?”
“这有什么难的,你找条棍子打她一顿不就好了,口袋有糖掏给她吃。
如果没有告诉她没有,她不信让她自己来掏。
何至于让她撞墙,闹出人命你也脱不了干系。”邓护士笑着说。
“她想吃糖直接说吃糖,干嘛兜个圈叫我先打她一顿呢。”
“吃人的嘴软,无功不受禄呢,她已被老公折磨到精神扭曲。
我学医时是学过一些心理学的,她老公长期打她,她无法反抗,默默忍受这一切,
她心里应该还爱她老公,就希望用一颗糖来化解这场夫妻矛盾,还想跟老公继续生活下去。可是矛盾不解决,生不如死。”
“你说得一团雾水,她还以为我是侩子手,见人就打。
我要打也是打年轻漂亮的,至于糖的话,也不一定给呢。”陆景川笑着说。
“你不知道他们夫妻矛盾已经很尖锐啦,刚才王嫂子想勒死王金生,幸好被我撞见,不然王金生早死啦。
后来我又想着自己多事,他们夫妻的事情旁人怎好插手。
万一哪一天王嫂子被王金生打死怎么办,那我不是罪过,咱女人当然帮着女人。
于是悄悄跟她说你要勒就勒吧,反正都要一个结果。
可能后来她又下不得手,心里十分矛盾,变生出让人暴打一顿,然后好好哄她,她就能原谅一切,重新过日子。”邓护士分析得头头是道。
“要打也是王金生打他,找我干嘛呢。”
“或许你是女人爱的化身,女人心思是很难猜透的。
老公处得不到满足,她就转移情感,填满心里的空虚,兴许当你是她老公的替身。
别以为她真的看上你,只不过对自己老公太绝望,当你是一道曙光罢。”
陆景川听了邓护士的话,不由得点点头,“果然上过学的女人说话有深度。”陆景川笑说。
“哪里,人家也没多深好不好,平常读书都是读容易明白的。”邓护士娇羞地说。
陆景川听镇上的人说她还是个老姑娘,多数男人不敢娶她。
她的父母也是投错胎的,母亲是个瞎子,父亲是腿脚不灵活,生活方方面面需要她照顾。
她开始想招上门女婿过日子,可是男人嫌弃累赘,本来上门女婿就不好听了。
要她嫁到男人家,她父母又没人照顾,她放心不下,一年拖一年,竟把自己婚事耽搁,眼看快四十,还没嫁出去。
她跟别人说打算一辈子不嫁,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倒真的年年评为最美天使。
但是一个女人一年又一年不嫁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镇上的人不免说她闲话。
有些男人编造瞎话,说她给他们打针时经常揩油,发烧感冒也得来个全身检查,说寻找细菌。
镇上的人没见过细菌,不知长什么样子,脱光衣服躺在病床上,任由邓护士拿着放大镜寻找。
看到邓护士兢兢业业的样子,他们多数都是配合的,医者父母心,仁心宅厚呢。
邓护士检查得差不多,时间允许的话,还帮忙捶捶背,揉揉肩,聊聊家常,问问地头上活儿。
镇上男人看中捶背揉肩的舒服,恨不得有点伤风感冒便跑去看医生。
陆景川极少生病,没接受过邓护士这般待遇,有点感冒发烧,喝点开水,煲壶草药喝下去便没事。
他细细端详邓护士,穿一身大白褂,梳着发髻,虽然皱纹爬上眼角,但还有一丝少女般的清纯;
因没生过孩子,身材仍未走样,看她背影还挺像十八岁的少女。
陆景川不禁有点可怜她,在最美的年纪没有男人去追求她,想到日落前,黄昏后没人给她安慰,那生活会少一些快活。
“听说你抓细菌很厉害,我听得多但没见过。”陆景川跟邓护士说。
“细菌无处不在呢,随时威胁着人类健康,但一般不会被人发现。”
“那我身上有细菌吗,最近后背总是发痒。”陆景川说。
“一时半会看不出来的。”邓护士娇羞地说。
“有时间帮我检查检查,好担心它会威胁我的健康。”陆景川认真地说。
“再说吧,捉细菌是件麻烦的事,它很生猛,需要一些时间。”
“不知白天捉比较好,还是晚上,晚上趁细菌睡觉,会不会手到擒来,好抓一些。”
“当然晚上好抓一些,夜深人静,细菌没白天生猛。最重要还是白天没什么时间,晚上时间充沛些。”邓护士笑着说。
她觉得陆景川人还挺幽默风趣的,说话容易说到心坎去。
陆景川看着邓护士也笑笑,两人似乎心有灵犀。
“我身上的细菌会不会比较大一些,你看我人都比较强壮。”陆景川问。
“挺难说的,细菌都挺小的,比尘埃还小,藏在人体皮肤上。”
邓护士拿出以前上课学的知识一本正经地说。
“但你还没回答我身上的细菌是不是比较大。”
“一时半会无法知道,得检查过才知道。”
“那你赶快帮我检查吧,我后背越来越痒了。”
“现在忙着呢,一时医生找不到我,得哇哇叫,你转身过来,我帮你挠挠痒。”
陆景川当真转过身,把衣服撩起来。邓护士看着陆景川的熊腰虎背,看得看得十分痴迷。
缓缓伸手帮他帮肩膀处刮到腰眼。
“啊,好舒服!多刮几下。”
“还好今早我没剪指甲,不然手指头肉来刮,一点不止痒。”
正当他俩在走廊挠痒时,医生却四处找邓护士。
“你在这里干嘛,病房的病人不用查看了。看看刚才那个女人有没有昏死去。”医生说。
邓护士随口答应,在陆景川背部狠狠捏了一下,羞答答走人,在走廊拐弯处,回头对着陆景川嫣然一笑,陆景川不觉看呆。
那么好的女人镇上青壮年竟然不去追求她,陆景川甚觉得可惜。
三十岁后的女人特有的温柔,哪个男人能懂。
如果她叫陆景川打一顿她,再赏颗糖给她,陆景川定会义不容辞,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