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月痛苦的摇头:“不,我不能再让你牵连到这件事情上来。”
厉霄寒,他现在已经失去了他自己的孩子已经彻底疯癫了,如果发现老张将自己带走,肯定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老张身上。
老张底下还有一个三岁正在上学的女儿,他不能没有工作,如果没有了工作,今后所有的一切,就会变得非常坎坷。
她用力的站起了自己的身子,拖着动弹不得的右手,无力道:“走吧,你就听他的话把我带过去医院吧,反正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还能让我做什么呢?”
医院。
安欣然脸色已经好了很多,面色红润又有一些柔弱的靠在厉霄寒的肩上。
老张眼睛通红的将姜清月带了进来。
厉霄寒眼神冷冷的落在他们两个身上,冷漠地盯着老张:“你出去。”
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向不错,可别一会儿又出现什么新的问题。
老张不想离开,可是又不能不听。
姜清月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嘴唇动了动,不用担心我。
安欣然眼神很尖锐的看见了她手上的伤口,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得意,她不是一直觉得自己的设计天赋异于常人吗?
她不是一直觉得没有人能比过她自己吗?
现在倒好了,她的一只手已经彻底被废了,看她以后还怎么拿笔,看她以后还怎么设计作品。
姜清月整个人像是一只昂然的翠竹,虽然是站在那里,可依旧是不卑不亢,她只是静默的看着他们,眼里闪过悲悯和轻蔑。
记得很早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讲述的是一个人心如死灰的滋味,她当初还娇笑着靠在他的怀里。
说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一颗星会像死灰一样呢,她现在却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
她现在看着厉霄寒,以往觉得刺眼的画面,现在只觉得无感,反而有了一丝嘲讽。
真是不知道以后如果厉霄寒知道了杀害他爸爸妈妈真正的凶手就是他一直相信的枕边人,甚至还因为枕边人失去了老婆。
真不知道会是怎么一副好玩的画面。
“你,赶紧跪下,为欣然肚子里的孩子忏悔。”
厉霄寒眼神像是一块冰一样盯着她,安欣然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也并没有想到他会真的这么无情。
姜清月是一个非常自尊自重的人,她绝对不会做任何羞辱她自己的事情。
“不可能。”
姜清月冷眼看着他,眼神里面几乎没有了一丁点的爱意。
“来人,给我压着她跪!”
厉霄寒就坐在病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甚至冷冷的吩咐出了命令。
旁边的保镖立刻就冲了上来,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另外一个男人狠狠的踹了她的膝盖。
姜清月浑身根本就没有力气,轻飘飘的就被人踹到,双膝瞬间跪在地上,她没有力气反驳,却是直直的瞪着他们。
眼睛里面几乎要落下泪来,她却还是紧紧的咬着牙棍不肯松口,不肯让自己的任何一滴眼泪流下来。
厉霄寒心满意足的看着她,说出的话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冷上三分:“给她磕三个响头,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
姜清月一左一右被人拽着胳膊,整个人动也动弹不得,却还是冷笑看他,只觉得他现在异常的陌生:“不可能!”
厉霄寒冷漠的偏了偏头。
旁边的保镖一下子就拽住她的头发,用力的将她的头往地板上一磕,姜清月整个头猛然就碰到了地板上,冰凉的地板,紧紧的贴着她的脸。
在自己的余光里,她看见了他冷漠的表情,也看见安欣然逐渐得意的样子。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她的一颗心简直碎成了粉末,内心之中疯狂的叫嚣着恨意。
她现在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们二人抽筋拔骨,让他们二人永世不可超生!
她一双眼睛流下泪来,却是羞辱的闭上了眼睛。
“厉霄寒!!”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猛地踹开。
季景明飞快地冲了进来,眼眸之中闪烁着怒气,一双猩红的眼睛像是要将他们弄死。
只可惜季景明虽然有些身手,可是跟那些保镖对起来,却还是双拳不敌四手,很快就占了下风,整个人被狠狠的揣在了墙上,闷哼一声。
“不要。”
姜清月痛苦的呼喊:“这件事就和他没有关系,你让他走好不好?”
上次他就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受伤成那个样子,他身上的内伤还没有好,如今又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厉霄寒。正在气头上,尤其是看见季景明冲过来,直接就走上了前去,一把就扯住了季景明的领子,嘴里说出一些冷漠无情的话:“怎么?现在还在想着英雄救美吗?”
“你真不是一个人竟然敢对她下手!”
季景明整个人被他死死的抵在墙上,拼命的挣扎着,却也不可撼动他半分。
作为一个医生的直觉,他却突然间瞥到她受伤的右手,眼神狠狠的一颤。
“你把她的手怎么了?”
季景明几乎是颤着声音询问,就算他们两个只是朋友,他也只是知道,姜清月从小到大都想要做一个设计师。
季景明的眼睛惊恐的盯着她的左手:“你知不知道你把她的手毁了,她会疯的。”
厉霄寒皱眉,对于季景明知道了这么多,心中有些不悦:“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季景明看着这间房间里的一切,终于是放软了自己的态度:“你先让我去带她治病好不好?如果她的手不及时医治,以后再也碰不了笔了!”
厉霄寒满不在乎,冷冷的看着他:“你可要知道她现在究竟是谁的女人,你就不要再痴人做梦了,她的手好不好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姜清月心里简直彻底绝望了起来,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额头肿起来一个很大的鼓包。
刚刚的保镖用的力气也是很大的。
姜清月挣扎着,当着他们的面磕了三个响头,眼神绝望的像是一滩死水,空洞又无力,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放开季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