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跟他不熟,这个人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哦。”祁瑾嘴角笑了笑,也没有生气,她忽然莫名其妙的有些怔愣,看着他的侧脸出了神。
这个侧脸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突然想起那天下飞机的时候,风雪漫天飞舞,在她面前突然离开的那辆黑车。
她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个戴黑色鸭舌帽的少年。
“你有没有丢过什么东西?”
她问。
“的确掉了个东西,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项链,是我妈妈给我的遗物。”祁瑾面色微沉。
他找了好久,可惜还是没有找到。
姜清月突然岁月如花的向他伸出手,眼神非常狡猾的眨了眨,小小又雪白的拳头就落在他面前。
浑身上下带来一股牛奶的味道。
“嗯?”看着她突然这个动作,他满头雾水,却盯着她雪白的脖颈出了神,喉头不由自主的有点滚烫。
她静静的看着他,缓缓的张开自己的手心。
在她雪白的掌心里,俨然就是他丢失的项链。
他微微愣住,姜清月自顾自的把项链塞到他的手里,嘟囔道:“当初在飞机场捡到的这个项链,原本想还给你,只可惜,你非常快速的坐车离开了,泥巴还溅了我一脸。”
不等她说完。
祁瑾直接将她拥到了怀里,抱的紧紧,嗓音都在一瞬间变得沙哑不堪:“谢谢你。”
她原本以为这个东西自己再也找不回来了。
姜清月死死的被他搂在怀里,用力的挣脱,也挣脱不开,只能轻微的翻了个白眼:“大哥,大可不必!”
她只是路不拾遗罢了,又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啪————”
高挑的高脚杯配合着红酒猛地坠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地碎片,红酒流了满地,沾染在林玉的裙摆上。
林玉原本尾款的长发已经被弄得笔直,穿了一身纯白色的礼服,就连平常最喜欢的大红唇也没有画,只是轻轻地化了淡粉的口红。
林玉呆滞的顺着季景明的目光望过去。
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伸出一只手下意识地扯了他一下,声音微颤:“景明。”
季景明这才突然回过神来,眼神宛如一阵死水,再也荡不起任何的涟漪。
他像是一个行尸走肉般挽上她的胳膊。
他没想到今晚,姜清月会来。
姜清月被声音吓了一大跳,顺着声望过去,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对撞。
她只是沉默的低下头,祁瑾拉住她的手,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去天台吗?吹吹风。”
天台风声泠泠,姜清月微卷的长发被风猛地吹动。
是不是今天她的到来原本就是一场错误,周围夜色弥漫,甚至要把两个人全部都吸在这夜色之中。
姜清月吐出一口浊气,心情被这冷风吹的也稍微舒爽了一些,她靠在门边,无辜的看向祁瑾:“谢谢你。”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恐怕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今天会选择来这里,不是为了让谁难过,也不是为了让自己难过,只是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向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虽然知道感情这件感情只存在短短的两个月,可是在以前的好几年的时光里,都存在他们的心里。
“走吧。”姜清月忽然笑笑,眼眸之中留多出一丝无奈和怅然:“如果我在这里的话,恐怕某人连订婚宴都不好订婚了。”
季景明爱了她这么多年,也说过会娶林玉,是因为有难言之隐,她在这里只会让他们三个人都难受。
她永远不想让事情变得这么糟糕,也知道婚礼对于一个女孩子究竟是重不重要。
祁瑾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忽然又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真是奇怪,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我看不见。”
“我们才认识多少天,你就想看清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有点儿异想天开了吧。”
她看起来今天还不错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今天晚上的冷风让她的心情变得不错,还是真的因为想开了。
维奥斯依然留在宴会里,随便找了个角落落座。
旁人都觉得他这样的天才,其他的女人应该是紧贴着上来的,只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
就算他为了她设计了那么多的作品,她却看也不看,将那些作品全部都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设计能力不够,才让她看不起。
直到她在微博上放出了那样的一张照片,一个简简单单的海棠花手链,既然能入了她的眼,也入了她的心。
那个时候他才突然间明白,其实没有什么看不看得上,全部都是内心的一种感觉罢了。
看着自己一直放在心里疼爱的女神,现在终于要和别人订婚,心中酸涩的滋味难以用言语来表明。
他端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表情变得微微有些苦涩。
同时面无表情的,还有站在一边的陆晓。
陆晓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站在那个位置,动也不动的盯着她,也只是盯着而已,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是一潭清水。
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人很多,大多也因为他们几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便觉得这是一场巨大的修罗场。
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归根结底不过是荒唐又无语的事情罢了。
挨桌敬了酒之后,新人便离去。
季景明像是喝醉了酒,他今天喝了很多酒,身上弥漫着一股子的酒气,就连脸色也变得微微红润。
小助理陪着林玉将他拖到了卧室里,面漏不悦:“这么重要的日子,他竟然喝这么多酒。”
林玉脸色苍白,并不显得好看。
季景明,其实是并不喜欢喝酒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只有在非常伤心的时候才会喝酒。
季景明瘫软在床上,一只手用力的扯着自己的领带,面色变得一阵潮红,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喃喃自语:“别,别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些话她听不真切,只能挪到他的旁边,只能用力的把耳朵贴向他,才勉勉强强听懂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