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面最近来了些桃花酒,是以上半年开春之季最新鲜的桃花加上除夕之夜融化的隔年雪水,现在就冻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准备开坛。
祁瑾慵懒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眉眼之间淡淡的喜悦在绽放:“上好的桃花酒可不多见,今天也是粘了的叔叔的福,在这里品尝品尝。”
他余光回了回眸,眼尾轻轻扬起:“还不过来?”
管家已经去将桃花酒端了过来,紫檀木所坐的板子上放置着一弹琉璃做的酒盏,在阳光下隐隐闪着光。
姜清月愣住在一边,闻言浅陌而疏离的一笑:“你们喝,我不喝酒。”
她从小就得了一个很奇怪的病症。
只要一喝到含有酒精的东西,整个脸就会变得胀红,这么多年她几乎没有尝过酒的滋味。
“那你今天可真是错过天大的好事了。”
祁瑾眸光一闪,管家正好将桃花酒依次放置在玉做的酒杯之中,毕恭毕敬的端到二人的跟前,空气中隐隐弥漫着桃花酒的香气,恍惚让人置身十里桃林。
他慵懒的将玉杯拿起,放在手心里浅浅摇晃了一下。
祁丰毅一脸阴沉的坐在旁边,目光看着他,皆是不悦:“你小子说话给我注意一些,她好歹也算是你的师姐。”
祁瑾正低头品尝着美味的桃花酒,闻言,一口老血险些都要吐了出来,他,他什么也没干呀。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祁丰毅眉眼带笑的看着姜清月,招呼着她赶紧过来坐,和平常的冷漠变了个样子:“不用听他胡说,这里面用了特殊的制作工艺,没有含有酒精。”
姜清月对酒精过敏这件事情,师傅也很是清楚。
姜清月有一瞬间的受宠若惊,而后心脏仿佛都沉了下去,她知道师父对自己好,可没有想到会好到这种地步。
姜清月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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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忍不仅拥有最美丽的林海雪景,他的医疗技术同时也高于其他的国家一大截。
在落忍一个非常秘密的偏僻海域,有一方未名小岛,小岛上,是一家专门为尊贵的会员客人开具的私人医院。
同时,这家医院也囊括了很多医疗技术上的重大奖项,甚至很多疑难杂症到了这里都能迎刃而解。
巨大而汹涌的海面翻涌着浪涛,狠狠的砸在周边的礁石上,小岛仿佛是绿色的海洋,在绿色的海洋之间矗立着非常庞大的白色建筑。
无数的黑衣守卫在白色建筑周边,从里面不断的行进出身着白衣的护士和医生。
大多都是行色匆匆。
这里拥有最好的医疗条件,同时也拥有最严苛的制度,白色建筑,身高10层,层层分布,在10层之中又分若干个小型的院落。
这些小型的院落便是病房,可以让病人更加安心的养护病情。
与此同时。
一个身穿藏青色旗袍的女人,透过门外的玻璃窗,向病房内看了一眼,目光悄然的落在正吸着氧气脸色苍白的老者身上。
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嘴角边勾起一抹淡笑,指甲轻轻的在玻璃板上刮了刮。
女人径直的穿过医院的白色走廊,最后停在了主治医师的门前。
“医生,听说他的病情是加重了吗?”
女人优雅的坐在家属该坐的位置,眉眼之间皆是担忧:“他的病情就算用最好的药治疗,不管会花费多少钱,也恕难回天了吗?”
主治医师恭敬的合手,神色凝重,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这位家属,还希望您顺变,姜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只是依靠机器和一些药物的治疗,恐怕最多还能活三年的时间,不过这三年的时间也不是一个具体的时间,而是我们推算得来的,这其中一旦发生什么突出情况,很可能时间还会再次推进。”
“你们这么大的医院就没有人能把他救活吗?”女人微微愠怒。
“我们医院虽然有着最顶尖的人才,可也并没有把全世界最好的医师全部包括在此,关于脑部肿瘤,我似乎记得,华城好像有一位专家,专门攻克这个难题,可以求他来试一下。”
医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医院里面为了保持另外的名声,并没有将医院最真实的情况向外公布。
医院里面有很多专家,其实并不可以称之为专家,专家也是分很多领域,在脑部肿瘤的领域,因为学习进度异常困难。
甚至要进行非常高精准度的手术操作,所以也打退了很多医生和前来学习的年轻人,在脑部肿瘤领域享有盛名的专家,近些年来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听说华城倒是有一位姓季的先生。
对于脑部肿瘤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并且下手也非常的精准。
“是谁?”
女人似乎很紧张。
“这个先生好像姓季,叫季景明。”医师简简单单的翻阅了一下资料。
在这个医院开始之际,医院大肆对外扩招的时候,就已经对季先生扔出个橄榄枝。
按道理来说,能得到这家医院的橄榄枝,算是对整个医生生活最高的标准评判,被邀请的很多医生全部都来到了这里,在这其中只有一位拒绝了请求。
那位医生便是季景明。
他只明确的给出了一个答复,他不会离开华城。
女人却悄无声息地皱起了眉毛,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金女士,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医师掏出一份简单的协议递给她,眉眼之间却闪过一抹狐疑,若是寻常人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开心,可是在他看来。
面前的这位金女士,口口声声说要为老爷子治疗,担忧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可她的面部表情似乎并不想让老爷子变得健康。
被称为金女士的女人,简单的看了一下协议,刷刷刷的在底下签上了自己的姓名,急不可耐的站起身:“季景明是吧,我会把他带过来的。”
大门被猛的一声关上。
金女士离开的特别匆忙,甚至在来的时候带来的一支笔也落在了医师的桌子上,医师想追过去,想了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