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吗?”
姜清月心头一震,回想起过去,次次在危机弥漫的时候,都是师傅助自己一臂之力。
虽然是用玩笑话说出来,但祁瑾能真心选择帮忙,也使她感激至极。
“过段时间也该去看看他老人家了。”姜清月嘴角漾着一抹温润的笑。
祁丰毅虽然为人正直坚毅,可是或许只有姜清月才明白,他一个人在那栋别墅里呆的也很是孤独。
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把星星送过去给他解闷儿。
但是师傅却是一个不肯主动说出自己想法的人,无论心里感到多么孤独,他却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公司的事情暂且先放了下去。
能够把林小姐的单子给拿下来,也算是公司最近唯一的一件大事了。
姜清月简单的将一些任务布置了下去。
祁瑾提前已经跟医院那边打好了招呼,预定了一间病房。
飞机落地,落忍正刮着暴风雪,大批的旅客全部都被堵在机场,机场开足了空调倒也不算太冷。
透过机场硕大的落地窗,能看见外面风雪刮的正足,姜清月眉眼有些冷峻的望着外面的风雪。
“不用担心星星,直升机那边已经发来了消息,他们已经抵达医院。”祁瑾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她身后。
直升机的速度要比飞机更快一些。
姜清月点点头,并没有多问,抬头看了看外面更加阴沉的天空。
“先生们,女士们,因为外面正暴风雪,请大家安然的待在机场,三楼已经为大家准备了餐食,大家可以免费领取,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
空姐的声音听起来亲力无双。
姜清月吐了一口气,缓缓的蹲在地上,抱着双膝盯着外面的风雪,看个不停。
“怎么了?”
祁瑾靠近她,身上的大衣盖着她的头顶,姜清月一愣,偏过脑袋来,透过大衣的缝隙,只能看见他精致又鬼斧神工的下颌线。
“你在干嘛?”她说。
“怕你冷,帮你暖和一下。”祁瑾笑眯眯开口。
“哦。”她垂下脑袋,倒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今天穿的很厚,再加上机场的空调很足,她不过只是累了。
外面暴风雪应该会持续一个时辰的时间,众多旅客被迫停留在机场之中,怨声载道,可外面刮的正足,要是不怕被暴风雪吹跑,大可以一走了之。
姜清月有些头昏脑胀,也不知道这家医院里面的骨髓库能不能出一个匹配的。
她内心有些烦躁,尤其是周围不间断的传来抱怨的声音,让她感觉更加焦躁,她吐了一口浊气,从包里掏出降噪耳机戴上。
面容平静的蹲在地上,目光落入外面的风雪里。
两人平静的待在机场里,在角落里安静如鸡,他们二人挨的极近,他甚至能听见她浓重的呼吸声。
“不用担心星星,这里的医疗条件很好,星星一定也被治愈的。”祁瑾平常不太会安慰人,如今只不过是把事实讲了一遍。
无论找到一个匹配的骨髓有多难,他都会努力的去寻找。
“嗯。”姜清月抿唇:“谢谢。”
这场暴风雪只维持了半个时辰,就彻底偃旗息鼓,空气中只留下了飘飘扬扬的碎雪。
出了机场,冷风夹杂着碎雪,往人的身上刮,姜清月虽然戴着口罩,但是眼睛周围的皮肤还是被刮的生疼。
这里常年落雪,更是要把人的骨头都冻僵了。
不过只走了五分钟,一辆奔驰就停在机场前,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祁瑾静静的坐到她的旁边,吩咐着面前的司机:“去医院。”
医院那里已经备好了一切,姜清月眼睁睁看着星星被抬在病床上,连被好几个医生一起推入了手术室。
“我已经派人请了最好的护工,在这里连夜照顾,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祁瑾有些懒散的靠在旁边的白墙上,目光悄无声息的在她身上缓缓打量:“一切都是很好的安排。”
“谢谢。”姜清月用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
“哎哟,我的宝贝闺女,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呀?”
季夫人今天晚上并没有去打牌,在家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安欣然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直到后来满身雨水的像个落汤鸡一样走回来。
安欣然脸色被冻得惨白,紧紧的咬着牙关,原本艳红的嘴唇被她咬的几乎发白。
季夫人惊呼一声,赶紧去浴室拿出来浴巾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抱在怀中,半是心疼,半是责怪:“你这丫头去哪儿了。”
她身上冷的像是一个冰块。
头发全部都被雨水浸湿,湿哒哒的贴在脑袋上,不断的有雨水掉落下来。
“妈。”安欣然一说话,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来。
几串珍珠似的眼泪掉落下来,更让季夫人心疼的无以复加。
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女儿,女儿在外面吃了很长时间的苦,她甚至恨不得把所有的珍宝全都给自己的女儿。
如今心疼的都快要碎了,眼泪流了下来:“妈在呢,有什么事你就跟妈说。”
安欣然却只是哭,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双手紧紧的抱着季夫人。
她从小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被抛弃到孤儿院的时候,她把一切都记得,只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儿。
甚至等到爷爷把自己接回去,可是爷爷,他只喜欢姜清月,他对自己的爱远远不及姜清月。
她想要的只是,一份永远都坚定的选择她的爱。
“没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欣然胡乱的把脸上的眼泪擦了擦,用力的抽泣了一下:“没事,就是今天出门忘带伞了。”
季夫人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会不知道呢,却是没有多问,催促着她赶紧到浴室里洗个澡。
然后赶紧去厨房里帮她做了一些红枣莲子羹。
里面加了一些姜汤,可以很好的抵御寒冷,也避免感染了风寒。
安欣然整个身子泡在浴缸里,柔软的热水将她包裹,似乎将她浑身的疲惫全部都卸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厉霄寒像是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