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事,还用你来教吗?”
祁瑾绷着一张脸,面色越发深沉。
世间早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别人横插一脚,也不过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不用。”祁晟很有分寸,当场就垂下了眸子。
哥哥正因为铁血手段才拥有了商业帝国,自己的确是管不得他。
“更深露重,早些回去歇着吧。”祁瑾淡漠的转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祁瑾拖着疲惫的身躯,转身回了自己的顶层套房。
套房里燃着香薰,香甜的滋味从旁边缓缓的钻进他的鼻尖,他浑身疲惫,将衬衣丢在旁边的沙发上,转身就进了浴室。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墙角的小小暖灯在发着轻微的光芒。
王诗赤着脚踏在软毯上,目光变得幽深一片,盯着浴室的方向,那里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水声。
她的视线在房间里绕了一圈。
房间里是他喜欢简约的风格,墙壁通体刷了天鹅绒灰,就连窗帘颜色都是一阵黑,整个房间里面除了黑白便再无其他颜色。
他的衬衣和裤子松松垮垮的扔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已经熄灭的几根烟头。
这里是祁瑾的房间,自从王诗进来了祁家过后,祁瑾便一人来到了顶层,他们二人这么多年从未一起生活过。
祁瑾有着非常好的自制力,在他清醒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触碰自己。
她轻轻的叹了一声,有些拘谨的坐在了沙发上,有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进来祁家,分明什么也得不到。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一阵水声,浴室和卧室相隔的并不远,隔音效果也不好。
王诗或许清楚,当她进来的那一瞬间,祁瑾应该就知道了。
她迷迷糊糊的倒在沙发上,脸色通红的有点难受,迷迷瞪瞪的摸着餐桌上的冰水,咕噜噜的喝了个干净。
祁瑾还有一个小小的习惯,不管是春夏秋冬,她只喜欢喝冰水。
她像是没有想到杯子里放的是冰水,冻得她牙齿打颤,手猛的一滑,杯子掉在了软毯上,幸好软毯柔软,杯子才不至于损坏。
她今天喝了点酒。
或许等到改天,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祁瑾听力非常好,虽然王诗是赤着脚踏在了软毯之上,可是声响还是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他眼眸只是微微一暗,迅速的冲洗了一下身子,裹了条浴巾就走了出去。
他并没有将衣服带到浴室里的习惯,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在下半身,还没擦干的水渍在结实的肌肉上流连,顺着人鱼线缓缓的滴落下来。
他拿了条毛巾擦了擦头发,目光悄然落在正坐在沙发上的王诗身上。
“有事?”他眸色有些阴沉。
多了一丝冷硬和公事公办的错觉,他大跨步的走到沙发边,将衬衣穿到了身上,身上带来的冰寒之气恍惚间让人不敢靠近。
王诗平常就是一副唯唯诺诺温柔倔强的样子,如今脸色通红的在沙发上坐着。
王诗只是呆呆愣愣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我问你有事吗?”祁瑾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并不喜欢陌生的女人突然进入到自己的房间,即使这个女人是他儿子的母亲。
他的眼神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幽黑深沉,要把人们的自制力都吸引进去,溺死在那黝黑的潭水之中。
“我算什么?”王诗犹豫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什么直白的话都说不出来。
若是平常,她绝对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祁瑾感到一丝意外,但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有什么不满全都可以说出来。”
“我当然对你有不满!”
王诗轻飘飘的打了一个饱嗝,空气中荡漾着烈酒的味道,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伸出一根葱白如玉的手指,狠狠的指着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很硬,偏偏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在他的胸膛上戳呀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恨恨开口:“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
祁瑾:???
他的脸色一瞬间跟锅底灰一样黑,看傻子一样,看着面前这个喝醉酒的疯婆子。
“你醉了,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祁瑾眼疾手快的拽紧她。
“你不要碰我!”王诗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酒,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我像是个傻子吗?你是不是一点都看不起我?”
祁瑾并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他同样也没有兴趣去听她这些年过得到底好不好,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她,直接按了旁边的按钮给管家打去了电话,眉眼阴沉一片:“过来顶层把夫人接回去。”
他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凉意,管家心中一沉,赶紧应了一声。
“你怎么不理我?你快说呀。”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王诗摇摇晃晃的上前几步,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领:“你就是个混蛋。”
祁瑾皱眉看着她,冷冰冰的推开她:“希望明天你看到这样不会后悔。”
祁瑾自认为从来都没有对不起王诗。
王诗对自己,完全就是一厢情愿,而自己明里暗里已经拒绝了她多次。
王诗不满意的撇撇嘴,漫不经心的瘫软在地上,一只手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你说,你是不是要跟那个女人成亲?你这么多年天天都在拒绝我,是不是就为了等那个女人?”
王诗脑子现在已经成了一团浆糊,说话的声音也很低沉,让人听不真切。
他有着很大的耐心,但是现在耐心几乎都被磨光了。
正当他的理智快要被消磨掉的时候,女管家才匆匆的推门而入,看见面前这一幕立马就慌了神,赶紧半跪在地上将夫人给拽了起来。
“对不起,少爷,我马上就带夫人离开。”
女管家力气很大,几乎是不费力气的,就将夫人给拽了起来,急匆匆的半搂着夫人恭敬的退出去。
少爷和夫人的关系一向都不好,更何况夫人现在也没有一个真真切切的名分,许是今天的这件事情给夫人带来了很大的打击。
女管家暗暗想着,小心翼翼地避开少爷的阴沉目光,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