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是出了名的倔脾气,也是使惯了小性子的人。
不情不愿地弯身钻进车里,冷冷的抱着胳膊,坐在后座眼看着他眉眼交际,一气呵成的握紧了方向盘。
陆晓为人虽然直率,但太直率也并不是好处。
或许是察觉到后座之人在盯着自己,他皱了皱眉头,目光深沉,解释道:“等我回去之后再与你说。”
“有什么事非要回去说?”
林玉有些面露不悦,已经下意识觉得他是在拖延时间,她开口的瞬间,车子已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
林玉抿唇,眉眼极近阴沉。
如果在结婚以后不能好好待她,他们两个人就应该维持之前的模样,又为什么要彼此纠缠纠葛在一处?
林玉心情急剧烦躁,有两个小人不断的在她脑子里面打着架。
直到奔驰停在别墅门前。
后车门被他绅士的打开,季景明站在车外,朝着她伸出一只手。
她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动弹,看了那只手好长一段时间,分明前一秒还在想着让他吃点苦头,下一秒就鬼使神差的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向来都有些滚烫,就算是在数九寒天,也仍然暖的像是个小火炉。
直到他温和的牵着她走进别墅。
林玉懊恼的跟在他的身后撇嘴,该死,她永远都没有办法拒绝他。
“你说吧。”
林玉将包包随手扔在沙发上,不顾形象的脱鞋坐了上去,抬了抬眼皮,看着他在自己的对面入座。
他依然是那副绅士的样子,穿着白衬衫和黑裤,干净清爽的,宛如刚刚出了大学的大学生,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过了这么多年,他似乎一点改变也没有。
“玉儿,只要你不答应我,是不会答应那个陆晓的条件。”季景明眉目坚韧。
“可是你还是很想知道艾玛医生的下落。”林玉问他:“在医院那边,能够救了月儿的爷爷,艾玛医生应该会有办法,对不对?”
“是。”
季景明并不想撒谎,他从来都讨厌撒谎成精的人,尤其是面对即将跟自己走过未来几十年的人,更加坦诚。
“可是如果你不同意他的要求,他是不会把艾玛医生的下落告诉你的。”林玉迂回的开口问。
“我知道。”
季景明很敬佩艾玛医生的成就,至少在脑部肿瘤方面,他的成就也许永远都赶不上艾玛医生。
他淡淡的给了句回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眼看她:“虽然这件事情没有解决的办法,可是至少也让我知道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她不解。
“之前我一直以为艾玛医生一人失踪并且死亡,可是现在看来艾玛一生还存活在世,只要能找到之前的病人,应该就能在医院找到记录。”季景明简单的叙述了一下。
爷爷的病情实在在耽误不得,他还有一段时间去寻找一下医疗记录。
林玉目光闪了闪。
落忍的宴会还在继续。
“今天会宣布一个很大的消息,也许会颠覆你的认知,也许会回答你之前问过我的问题。”
祁瑾将一杯酒递到姜清月的旁边,自顾自的在栏杆旁找了个位置。
看姜清月只是轻轻的摇晃着酒杯,并没有要喝的意思,才后知后觉的补充:“这里面没有酒精。”
他的回答有些意外。
祁家这种级别的宴会,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人专门去寻找到没有酒精的酒。
也许是猜到了姜清月的想法。
祁瑾轻笑:“喝你的酒吧,我爷爷同样也酒精过敏,所以每次宴会都会专门准备几种不含有酒精的酒。”
这样也不至于让其他过来宴会的人扫兴。
既然已经被人猜到了自己的意图,她也没遮遮掩掩,反而大大方方的开口解释:“我还以为是你暗恋我,偷偷摸摸的按照我的喜好准备呢。”
或许是一句玩笑话,让两人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一些,姜清月盯着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目光变得有些幽深,问:“明天我要回华城。”
“最近落忍几天都是暴风雪,客机已经全部停飞,你如果想回去,我派人用直升机送你回去。”
祁瑾轻轻的抿了一口酒,酒精有些辛辣,在他的舌尖绽开。
姜清月:???
这就是首富之家的豪气吗?
也许是帮过自己众多,她不想再麻烦他,轻微的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开口:“那就等客机什么时候有票我再回去。”
“那或许你得等到明年了。”
他笑。
“你可不要诅咒我。”姜清月佯装发怒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毕竟我麻烦你们的事情太多了,再麻烦下去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不叫麻烦。”他回答的异常迅速,几乎是话赶话。
“这叫做互帮互助。”祁瑾开口,余光突然瞥见自己的西装外套袖口处已经开线。
“还记得之前我让你帮忙做一个男装,而你拒绝的事吗?”他问。
“你现在让我做,我也着实做不出来。”姜清月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将自己的右手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我现在的右手受过伤,有些不太方便,恐怕做出来的成品不能让你满意。”
况且她主修的是女装设计,而并非男装。
她从来不让自己做一些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设计界中有很多做男装都非常优秀的设计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推荐几位。”
祁瑾摇了摇头,眼睛里似乎发着流光溢彩:“我就要你。”
“嗯?”
“过来给我做一件男装。”他随即补充。
姜清月抿唇不语,迟疑好大一会儿才开口:“你这是在为难我。”
“你不要这么偏心嘛。”
祁瑾将自己的袖口往她旁边移了移,让她看了自己袖口出现的线条。
“这件衣服都穿了好多年了,是时候应该换一件了。”
“堂堂大少爷,怎么连件衣服都买不起?”姜清月捂住自己震惊的嘴。
“那可不是,只不过外面衣服做的那些实在是入不得我的眼,你要是帮我做一件,那我可就是心满意足了。”祁瑾有些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