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你要你的命呢?”
奥斯卡像是一个玩闹的孩子,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要是真的见到了女儿,这辈子便也死而无憾了,不过这是一条命,你想要,那就拿过去吧。”
他同样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奥斯卡觉得这样真是无趣极了,自己不过是随口开了一句玩笑,他却如此认真的回答,倒显得自己有些卑劣。
虽然以前的他的确是生活在泥沼之中,像是一只老鼠般卑劣至极,可现在已经不同了,他向阳而生。
————
祁瑾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让姜清月接受,肯定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并没有强求,绅士开口:“我等着姜小姐的答复。”
此时此刻。
安欣然脸色阴沉的在厨房里和林霜面面相觑。
“难不成那个小贱人是想勾引祁瑾?不然凭什么把我们支开?”
林霜正百无聊赖的拿起一个勺子放在手中掂了掂,闻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手中的勺子正好派上了用场,像个泼妇一般的将勺子举到她的面中:“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那些侮辱人的话,不然我小心我把你的嘴给你打烂。”
林霜信任姜清月,虽然心中也着实好奇祁瑾究竟要同她说些什么?
如此嚣张跋扈,倒是将安欣然吓了一跳。
林霜不快不慢的将那个勺子又是缓缓收了回来,神情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祁瑾并未跟安欣然说话,便直接寻了个理由离开,林霜满脸冰霜的靠在门口,算是将他的踪迹都捕捉了个干干净净。
等到意识到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整个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甚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安欣然。
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过来,没想到现在还要被人家给轻而易举的放弃,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为了什么。
姜清月呼吸也乱了三分,坐在靠背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脏乱成了一锅粥。
看他刚刚说出那样的话来,定是对自己爷爷的病情有很大的帮助。
林霜鬼使神差的快步跟了上去。
没有了林霜在这里呆着,安欣然这才像是没了束缚,整个人气急败坏地冲到了正厅里,偌大的正厅只有一个正在吧台擦拭着杯子的莫妮卡。
唯一剩下的便是姜清月。
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的撞上。
“喂,祁瑾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安欣然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至少也得知道你自己的身份,现在他的正牌未婚妻可是我,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她过于尖锐的冲突在整个安静的咖啡厅里显得异常突兀。
声音不自觉地落到莫妮卡的耳中,莫妮卡动作未停,眼眸却闪过一丝不耐。
怪不得刚刚小姐如此针对她。
姜清月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和她争执,冷漠地从桌旁站起,踏着高跟鞋就要离开。
安欣然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走,直接伸出一只手挡在了她的面前,阻拦住她的去路,冷言冷语开口:“你是聋了吗?我在问你话呢。”
相比于气急败坏的安欣然。
姜清月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股子优雅的作派,她觉得在安欣然这样的人面前,无论是软硬兼施,对她而言一点都不值得。
她原本长得比安欣然高很多,如今居高临下的看着安欣然,美艳的面孔,平生了一股子压迫之感。
“安欣然。”
她冷冷的看着安欣然,言语之间像是脆了冰:“好狗不挡道。”
“你——”安欣然这几天过得原本就是诸事不顺,如今还被她不放在眼里,直接气得尖叫一声:“你这个小贱人。”
桌子上还摆放着没有喝完的黑咖啡,隐隐约约冒着热气。
安欣然眼中有微暗的光芒,一闪而过,飞速的抄起一旁的黑咖啡,对着她的脸就泼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迅速,黑咖啡瞬间向着姜清月的脸冲过去。
“小心!”莫妮卡的惊呼声,这时候才响起。
姜清月迅速的反应过来,但还是没有办法阻止,他只是飞快的躲闪了一下,还是有不少的咖啡洒在她的肩头。
安欣然得意洋洋的看着黑咖啡淋湿了她雪白的衣衫,少部分的水洒在了她的头发上,正顺着头发滴滴嗒嗒的往下落。
莫妮卡惊呼一声,赶紧从后面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冲过去。
姜清月被人泼了一肩头的黑咖啡,甚至黑咖啡的香气在她的鼻尖不断蔓延。
她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一把揪住安欣然的衣领将她拖了过来。
安欣然顿时没有反应过来,头发就狠狠一痛,姜清月冷漠的拽着她的头发往后拖,直到将她拖到了两人刚刚的桌前。
这桌上并非是只有黑咖啡没有喝完,还有安欣然故意剩了一杯的卡布奇诺。
安欣然点的卡布奇诺原本就上的比较晚,她又不喜欢喝,只是在那里装个样子,如今还在冒着热气。
安欣然脸色越发苍白,腿脚不断的乱蹬,整个人变得一阵惊慌,抬起眼,只能看到她凌厉的双眸。
“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止不住的微颤。
奈何姜清月死死的禁锢住她的头发,只要她挣扎一寸,头发上的疼痛就会多加一分。
姜清月像是猫捉老鼠一样缓慢的将她剩下的那杯卡布奇诺端了过来。
黑咖啡顺着她的头发,缓缓地滴到安欣然的脸上,安欣然心里一阵忐忑,看着她手中几乎满杯的卡布奇诺,终于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瞳孔瞬间放大。
只可惜,时间从来不等人。
伴随着一阵惊呼声,滚烫的卡布奇诺,径直的洒在她的脸上。
安欣然剧烈的尖叫在咖啡厅里蔓延。
姜清月这个时候才选择放过她,狠狠的松开了手,安欣然猛的便摔在了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身体抖如筛糠:“啊——我要毁容了——”
她冷漠的站在一边,从包包中慢条斯理的掏出手帕来,将手上的咖啡尽数的擦去。
卡布奇诺已经不再滚烫,不会毁容的,最多只是让安欣然变得狼狈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