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最近加班太过频繁,姜清月脸上疲态尽显。
上了电梯之后摸黑开了门,直到整个身子陷入柔软的床榻,她才仿佛又重新拥有了生命一般。
最近因为两套西装的事,实在是花费了很多的心思,姜清月很感谢他们两兄弟,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上他们两兄弟。
唯一可做的就是尽自己的专业之力,将这两套西装弄得更加完善一些。
随着她一同摔倒在床上的手机,明明暗暗,不断的有消息传了进来。
姜清月浑身无力,只能烦躁的翻了个身,用力的去勾摔在一旁的手机,却在看见手机屏幕的一瞬间,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
当晚11点。
姜清月落地落忍。
此时,距离爷爷被艾玛医生救治,已经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在刚刚,艾玛医生为她发来信息,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一直处于眩晕状态的爷爷,如今终于转醒。
她脚步未停,直接打了出租车,连夜赶往祁瑾的私家别墅。
原本这么大的事情应该通知祁瑾一声,毕竟,也是祁瑾帮助自己爷爷脱困,但是,她给祁瑾打了几个电话,很不幸都没有打通。
她心中欢喜来不及告知,便匆匆赶往落忍。
因为事先与管家通了电话,车子只停到别墅之前,管家已经带着大队人马等候在侧。
车子拐到这里,管家立马毕恭毕敬的走上前去,将后门打开:“姜小姐。”
姜清月心中紧张,下了车几乎是小跑的姿态:“爷爷真的醒了吗?”
“姜小姐请放心,艾玛医生是世界上现存最优秀的脑部肿瘤专家之一,您的爷爷已经转醒,正在病房内等您。”
管家飞快的追了上去。
有了管家的带路,进入别墅一切都顺理成章。
刚进到私人医所,便撞见了在门口晒太阳的艾玛医生,他左手掐着一支烟,慵懒的靠在栏杆旁,目光带着随意。
“艾玛医生,我爷爷的病怎么样了?”她问。
眼眸之中自带一丝急切,爷爷的病究竟有多么难以医治,她心知肚明。
“放心吧,小丫头,他现在脑部肿瘤已经被我给切下去了,不过幸好并不是恶性肿瘤,并且在进行手术的阶段,没有伤害到脑部神经,以后也不会引发阿尔兹海默症,这点你大可放心。”
艾玛医生眼睛底下有着浓重的乌青。
不过只是半个月没见,他额头上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一些。
“谢谢你。”姜清月笑笑。
隔着厚重的玻璃,姜清月并没有走进去,而是只在外面站了站,爷爷微闭着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状态。
“不需要太过担心,他苏醒之后喝了些粥,如今这是睡下了。”艾玛医生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
“老人家的身子还是不错的,以后只要能好好调养,再活个十几年,绝对没有问题。”
爷爷即使已经年迈,可每天依旧会坚持运动,所以身体素质往往比常人要好更多。
姜清月浑身紧绷的身躯,这才放松了下来:“好。”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玻璃门走去。
她走的比任何一次都要小心,在自己是一个孤儿没有人抚养,没有人爱护的时候,是爷爷将自己从孤儿院带了出来。
甚至因为自己和安欣然是好朋友,连带着安欣然一块抚养。
她一直都在爷爷的庇护下长大,可是不知什么时,爷爷终究也会老去。
现在该是她保护爷爷的时候了。
爷爷醒来的时候,正是凌晨五点。
屋里开着空调暖风并不太冷,姜清月半个身子都蜷在沙发上,睡得正熟,身上只盖了个软软的毛毯。
姜离艰难的睁开眼睛。
麻药的感觉刚刚过去,他的脑袋现在还蔓延着一阵剧痛,他动了动胳膊,确定自己的身躯还可以动弹。
这才挣扎着坐了起来,目光却突然一停,正好停在面前沙发上的姜清月身上。
姜清月蜷缩在角落,毛毯将她的整个身子盖上,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她似乎睡得很熟,呼吸异常均匀。
姜离就挣扎着坐起了身,在黑暗中轻轻的看着她。
眼神平静又充斥着慈爱。
姜清月还是醒了,时针刚刚指到6点的时候,因为一贯的生物钟,她缓慢地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爷爷慈爱的坐在床上。
“爷爷,你醒了。”
姜清月又惊又喜,下意识的刚想冲过去,可是冲到一边,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爷爷现在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的很,她还是不要这样乱糟糟的乱跑乱跳了。
想到这里,她变得安静一些,坐在爷爷旁边的床榻上,仔仔细细的将爷爷看了个完完全全,眉目之间还含着一丝隐忧:“爷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爷爷一如既往的慈爱,伸出苍老的手来摸了摸她的脸,眼里都是疼惜:“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有没有在好好吃饭?”
姜清月以前绝不会是如此清瘦。
可是后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每天活在高强度的威压之下,甚至没有一个人选择站在自己这边。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眉眼含笑的摇了摇头:“女孩子瘦一点才好看嘛。”
“那你也不能光为了减肥不吃饭呀。”爷爷轻轻笑了一声。
“爷爷醒了就好。”姜清月眼眶突然有些红润,或许爷爷还不知道,在他晕倒的这一段时间里,自己发生了多么触目惊心的变化。
厉霄寒,包括后来的离婚,爷爷全然不知。
“爷爷,你现在还必须要好好的休养身体,你记住在这里只能好好休养身体,哪里也不许去,明白了吗?”姜清月微敛着眉头。
她更害怕的就是爷爷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会为她出头。
可是爷爷现在的身体状况显然是接受不了其他的刺激。
“知道了。”爷爷吐了口浊气:“还是你最疼爷爷。”
“我就只有你一个爷爷,我不疼爷爷谁要疼爷爷呀?”姜清月眼角湿润了起来,坐在床上轻轻将手叠在爷爷的手上:“爷爷,不管什么时候,你一定都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