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庆握着手中的玲垅球,狠狠对着远处石头上一砸,轰然爆裂,石头被炸的破碎。没跑两步的葛斗手中的母球也应声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再次抛飞了回来。葛斗浑身青烟袅袅,皮肉被炸的焦烂翻起,没有元气护体,又没修行过锻体功法,自然抵挡不住。
“不管真假,都多谢你了,不过你脑瓜真不灵光,我都说了,一球炸另一球也会炸,你还紧紧握着不放。”费庆踩着葛斗的脑袋,轻蔑的笑道。
葛斗说不出话来,爆炸的威力将他喉咙都烧焦了,当时他是紧握在手,放在胸前,受伤面积最大的就是胸口和喉咙部位。
费庆拿起葛斗手中的刀,正欲动手。
“轮到你了,小胖子…洪宏正在地下等着你呢。”杀气凛然的声音传来,何安乐出现在阴影中,反手斜持长枪。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费庆抚掌笑道。
何安乐问道:“你们说的遗迹是什么?”
费庆故作惊讶的道:“你早就来了?怎么不救一下他呢?”费庆脚下用力,踩着葛斗的脑袋。
“我问你,遗迹是什么?”何安乐再次发问。
费庆感受到脚下的葛斗正在挣扎,不耐烦的随意一刀扎下,这才渐渐没了动静,笑道“武爵遗迹,寻常人不知道,这家伙也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武爵:西岸宗曾经的天才长老,玉阶九层的存在,半步通幽境,厉害吧!”
看着被一刀结果性命的葛斗,何安乐皱了皱眉,几次想要发作还是按耐住了。
何安乐喝道:“半步通幽强者的遗迹,你也敢染指,还是我宗长老!你简直丧心病狂!
“非也,武爵遗迹就是我宗长老故意留在沼泽山脉的,你以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内门弟子都在哪儿?就在这广袤无边的沼泽山脉里面啊!”费庆敞开双手,有些癫狂的说道。
“你以为我杀了几个人就十恶不赦了?非也!在这沼泽山脉中就是血腥屠戳场!我这算什么,你可知内门弟子为何如此之少?因为大部分都死在了这沼泽山脉中!这是默认的潜规则,你以为在这危险的是妖兽猛禽?错了,是人!是同门!你们还是太天真了,别说我才杀了几个外门弟子,我就是杀了几十个内门弟子,都没人会真的理会这种事!”
费庆的话具有强悍的冲击力,震的何安乐有些懵,他感觉的到,费庆没骗他,也没必要,这就能解释的清,为何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毫无顾忌的原因了。
“倒是可惜了几千贡献点…”何安乐脸上看不出波澜,暗自却痛心不已。
“为何非要相互屠戳才行?携手寻找那武爵遗迹不就好了,而且半步通幽虽然强大,可也没能让所有内门弟子为之前赴后继的付出性命的地步吧?”何安乐蹙眉疑惑道。
费庆摇摇头道:“我本以为你很聪明,或许是你见识的世界太小了。
争斗才是修行真谛啊!就算没有这武爵遗迹,就没有争斗了?笑话!抢夺资源,杀人夺宝,前仇旧恨,都能让人拔刀相向。
况且你把武爵看成什么人了?那可是天才长老!入门一月进内门,一年成就玉阶,第三年成就半步通幽!这是何等速度?其中原因为何?我想都会在遗迹里面有解释!”
何安乐十年来,和姚远隐居出世,就算偶尔下山看红尘百态,也是见得凡尘杂味道,不是修行界的样貌,哪能知道这么多,一路走来是何安乐从小到大保持强烈的警惕心,才让他活到现在。
“宗门在养蛊,温顺的绵羊群走不出狼,这乱世需要一头狼。”何安乐明悟道。
人境分二域,文域二域,文域处在大后方,宗门林立,争斗不断,无人管辖,文域管理部门对其发展向来都是冷眼旁观,何安乐以前以为是无力管辖,现在看来都是在养蛊,小到西岸宗,大到整个文域都在养蛊。
文域如果是鸡蛋里面的蛋黄,那武域就是蛋白和蛋壳,处在大前方,面对妖族和古兽族,人类目前大敌就是蛮荒大地上的妖兽族和古兽族。
武域自成体系,像个巨大的杀戳机器,规矩方圆的武域,处处都能看到制度。武域人人皆兵,男女老少人人提刀就是兵。
妖族古兽族势强,人族节节败退,坚守着最后的一亩三分地,何安乐一直记得自己的村庄是如何毁灭的。
是武域再次丢失了一片土地,妖族踏入,入驻那片土地,清扫残留的人族,他们村庄正好就在清扫地域。
年幼的他曾看到无数妖族横行,有的还能化形成人,不能化形的也能口吐人言,似人一般交流,喝酒吃肉,它们会用兵器,善用兵法,它们智慧很高,它们是妖兽!
“我自认为我不算傻,我能看清很多东西,也似乎看不清,我知道和我相伴十年的老瘸子可能有问题,我知道让我来倾庭山是有目地的,我知道我的麻烦来源只是因为隐居二字,这一次我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了,老瘸子…你说选择我究竟是对是错,到底…是什么意g”
何安乐喃喃自语,眼神迷离,喝醉了一般。
何安乐自从下山,知道陈豪和黄璐二人身份不一般,所以违背了自己谨慎的性格,大打出手,抢了他们的东西,来到西岸宗,如愿以偿的被抓进宗门,亮出山主令,用最快捷的方法进入宗门。
后来了解很多,明白了姚远给自己泡的药浴,是一种拔苗助长的提升方式。
何安乐突然想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萝卜头,那是自己十岁时候,跟随姚远去了一座道观,见到一老一小两个道士,小道士和他同岁,当时却已经曲径三层,还把何安乐揍了一顿“萝卜头刻意压制境界的情况下,十岁曲径三层…天才?有什么天才比得过他?那时候的我连曲径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何安乐神色低落,他本不愿意想这些,今天终于被费庆无意间点破,彻底压抑不住,所有的疑惑一股脑涌上心头。
费庆一直没有说话,安静聆听着,不过显然他是一句都听不懂,有些茫然。
“萝卜头,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俗世间的名字叫:叶敌,道号…道号…六道“你当时跟我说了许许多多的大道理,现在换作你,你该怎么办?”
何安乐越来越疯狂,竟然有些气喘吁吁的喘息起来,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