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揉了揉太阳穴，回过身来笑了笑：“严叔，我没事，我们快去看看上面的二号吧，她刚刚好像和什么东西打起来了。”
说着，一行人快步冲了上去。
屋里里满是飘飞的棉絮，沉缓的音乐还在循环播放，数不清的毛绒娃娃堆积在客厅的中心，高高叠起，里面似乎埋着一个什么东西。
李然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移动，极为警惕。
警察队员们戴上了橡胶手套，翻开这些已经撕裂的娃娃布偶，在里面找到了许洁的尸体。
“脸色红紫，双手捂在脖子上，瞳孔放大，死前受到了惊吓，而且，致死的原因像是窒息。”严正观察了一会儿，给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李然没有说话，既然许洁死了，那么张勋去了哪里？
“具体的还得等法医来鉴定。”严正安排着警员们继续在屋子里勘察，他走到了李然的身边：“你是怎么发现二号的？”
“你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还是你与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然将严正拉到了一旁，将自己拍摄的视频递给了严正看：“严叔，这种事情，我还真不好怎么解释。”
严正拿起手机看了看，不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他轻咳一声：“小李啊，你做的很好，从手机视频里的声音来推断是你先到了这间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躲进了储物柜里，然后外面来了一男一女，男人以租客的身份靠近女人，说了一些不明不白的话语，然后在女人的提议下开始了游戏，然后你就跑了出去，等我们再进来的时候，就变为了现在这幅画面对吧。”
“是啊严叔，当时情况真的很危急，外面两个那种东西，我是真的很慌。”李然的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样子，拍了拍胸脯。
“可是，严叔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严正盯着手机，似乎对其中有一幕很感兴趣。
“严叔你说，说实话我对这件事也感到很困惑。”
严正有些古怪地看着李然：“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闻自己的臭屁呢？”
“什么？”
李然的脸色顿变，他急忙看向手机，发现手机视频里居然不是后置摄像头拍摄，而是前置！
许洁还有李强的变化没拍到，而自己躲在储物柜所做的一切倒是拍得清清楚楚。
“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严正似乎很好奇，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李然。
“是空气！这空气里有异香，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才这样做的啊！”李然说不清这算不算是解释：“严叔，这件事你会为我保密的对吧？”
“你这个视频很重要啊，里面有大量案发时的声音，而你的这个举动或许是一个关键也说不定。”严正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李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只会作为断案的一个证据，不会有很多人知道的，大概也就王局，法医，法官，案件负责人........差不多几十个人吧！”
二人正说着，其中一个小警员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队长，我们在厨房里一个上了锁的冰柜里发现了一具残破的尸体。”
严正的神色顿时凝重，直接走了过去。
李然也跟了上去。
这个冰柜的位置极为隐蔽，放在了最里端，前面有一块木板挡着，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冰箱的门处于敞开状态，地上有一根生了锈的铁链，一个警察小哥站在冰柜边上，手里拿着一把已经生了锈的铁锁，看着严正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地扰了扰后脑勺：“抱歉严队，我看见锁就情不自禁.......”
“你做的很好！”严正拍了拍这名警察小哥的肩膀，将目光转移到了冰柜里。
一具已经被冻成了冰块的男尸地被分成了数块放置在冰柜里，翻开这些肉块，当男人的脸露出的瞬间，李然的眼皮猛然一跳，这张脸被替换了，被人用红线缝上了一张黑色呲牙小猫的脸。
而且男人肚子上也有一条被缝合的迹象，有一些棉絮还露在外面。
“痛......”
李然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张勋独特声音，这是他听见张勋说出第二句话。
“看来死者在身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那名开了锁的警察小哥叹息了一声：“这张毛绒布偶的脸，还有被刨开的肚皮全都是在死者未死的情况下进行的。”
李然眼睛眯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你看死者缝线边缘的血有凝固的现象，而且在红线缝合区域伤口也有愈合的迹象，这说明在死者被缝合后的一段时间里还没有死亡。”警察小哥说着又拿起了一根铁丝在屋子里四周走动，专门往有锁的地方走去。
“这位警察大哥说的是真的吗？”李然其实心里很清楚，对方猜测是对的，但他希望事实的真相不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张勋在被刨开肚子，缝上娃娃面孔的时候，该有多痛苦。
“他的猜测没有错，从这些伤口愈合的情况来看，事情的确如此。”严正的目光四处移动：“空气里的香味有些重，音乐声也有些催眠的效果，也许被害人在被害时已经精神不振，失去了抵抗能力，以动机还有作案手段来看，许洁有最直接的嫌疑。”
李然退出了厨房，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已经死去的许洁，内心还是不愿意相信一个看上去如此漂亮的女孩子会有如此残忍的手段。
“对了，严叔，我记得许洁递给了男人一杯水，而从他们的对话里我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逃跑的三号李强。”李然拿起了那杯还残留着液体的杯子递给了严正。
严正接过杯子，环顾了一眼四周：“这件案子已经很清晰了，许洁想要同样的手段来对三号病人李强实施伤害，但李强的警惕性和犯罪心理明显高于二号许洁，二人就在屋子里发生了争斗，而从门口的血迹来看，三号李强也受了重伤，从你的脚印也能推测你是在二人厮杀完后跑出了柜子去追击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