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终毕,场下的众人都是一副意犹未尽模样,欢呼声急促传出,一派欢乐之色,毕竟,能够真正体悟霓裳舞的人,实在是少数。
怜衣匆匆下了台,撞见进来的薇儿,忙是问道:“那个是哪家的公子?”
顺着怜衣手指的方向,薇儿不禁是感叹,这世间竟是还有如此美妙男子,一袭白衣,静驻在人群之中,任众人纷扰,自是坚守自身的一份恬静,自家姑娘的眼光果然是不一般的。
“那个公子倒是不知道,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小厮,刚才倒是来打听过姑娘,看来姑娘是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薇儿的声音透着一丝调笑的意味,可是,看其眉眼间的神色,却是知道,她是真心的祝福怜衣的,如今只盼这位公子能够在接下来拔得头筹了。
香茹在怜衣之后出场,容貌娇俏,配着一身浅衣,颇是让人觉得我见犹怜,楚楚动人模样,虽然没有怜衣的那般妖媚摄魄,但胜在清新脱俗。
而且是跟在怜衣之后出场,那种反差更加是明显,一时间,倒是吸引了极大多数人的目光,但看小姑娘的神色,似乎是不为所动,像是场下之人都是不入眼一般,一舞演罢,施施然便是下了场去。
后来之人倒是鲜有惊艳之角,毕竟,这舞魂不是那么好掌握的,虽然如此,场下之人倒也是热情不减,平日里哪有如此盛宴的,可以看到这么多的貌美女子。
等到最后一位女子一曲舞完,众人都是未曾离去,因为,今晚的重头戏还没开始呢,花魁之名,不用说了,肯定是我们的怜衣姑娘。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和怜衣姑娘有关了,今日早间,已然是放出了风声,怜衣姑娘将会在花魁大选之后,挑选一名男子,成为今晚的入幕之宾。
大夏皇都第一花魁的邀请者,这在众位男子之间,将是多么大的荣耀,就算是只有一晚,可是这般秀色之下,可是花费再多也是愿意的。
“怜衣,怜衣,怜衣……”知道接下来情况的众人都是开始高声呼喊起来,场下的气氛快要沸腾。
“众位先安静,安静!”
“我们要怜衣姑娘,怜衣,怜衣……”司仪的话还没说完,便是被场下众人的呼声所掩盖,一时间,只能是惺惺的待在台上,赶忙是让人去请怜衣,此时也就只有她能够镇得住场了。
“各位先安静下吧,怜衣有话要说!”不得不说,怜衣的话着实是有效,从怜衣上台的开口,场下便是鸦雀无声,让那位俊秀公子都是一副好奇神色。
“今日里,相信大家早间都是听说了的,怜衣此时将在此挑选一位男子,作为怜衣的入幕之宾。”
怜衣言语柔柔,魅惑的眼神向着台下扫过,众人都是惊觉竟是有着如此美人,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
“我出一千两,只愿与姑娘共度一晚。”台下一位华衣公子高声说道,看其模样,似乎是皇都中哪位富商的公子。
“我出两千两。”又是一句话蹦了出来,似乎是那位角落里的公子,刚才看他一直是看着怜衣,眼睛都是不眨一下。
“我出五千两。”
“我出六千两。”
……
“我出五万两。”此时一道声音的出现,瞬时让场面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是在寻找声音的来源,只有怜衣知道,是他。
“不知道还有哪位公子出价更高的吗?”虽是知道答案,但怜衣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不出所料,大家都是被这位白衣公子的大手笔怔住了。
花五万两来买一个青楼女子的一晚相聚,而且还不一定能够得手,这对于旁的人,是决计不会这么干的,虽然刚才有几个出价千两的,但都已经是极限,高了是定然不会再出价的。
所以此时大家看这个白衣男子的目光,颇是有些看冤大头的味道,都是在猜测这是哪家的公子,为何这般面生。
“既然没有人,那么今晚就是这位公子拔得头筹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呢?”见到无人说话,怜衣便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出价最高的白衣男子身上。
“琪爷,外面的人都这么称呼我家公子。”白衣男子还未说话,身边的小厮便是急急开了口,若是慢了一步,自家爷说了什么,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毕竟,爷的身份可是不能随便暴露的。
怜衣微微一笑,看那小厮急切的模样,自然是知道这位琪爷的身份不一般,倒是未曾深究,哪个不一般的人想让人知道自己逛青楼的,呵呵!
怜衣倒是未曾扭捏,既然这位琪爷已经是花魁之主,也就从台上下来,让薇儿将那位琪爷领进了后堂。
初初一见,这位琪爷倒是比之在台下时更是多了一分亲切感,全然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嚣张跋扈之感,如此倒是让怜衣颇为欢喜。
“小女子怜衣给琪爷请安了!”
“姑娘不必多礼!”此时的夏荣琪才觉得,世间竟是有着如此完美的女子,肤如凝脂,肌如白雪,眉若远山,秀丽动人,实属不可多得的佳人矣!
见到夏荣琪一直看着自己,怜衣惊觉自己此时尚且还是舞服,如此倒是不便见客,只能是施然说道:“琪爷还请先稍等片刻,怜衣换件衣服马上便来。”
忽觉空中有些凉意,见到怜衣穿着舞服也是单薄,欣然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姑娘还请,倒是在下疏忽了!”
心中感叹这位琪爷的礼数周全,却是实在想不起是哪家的公子,按理说,若是这般优秀之人,又岂能在这大夏皇都之中默默无闻呢?
心中是想了片刻,突然惊觉一人,有着如此家世才学,为人又是如此谦卑有礼,怕真的是只有那位才有这般的气度了。
心中越想,越觉得这位琪爷定然就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个人,对于名字,怜衣倒是未曾去深究,也许只是那位爷的一个化名呢,毕竟,依着那位爷的身份,若是传出去,怕是影响不好的。
心中想罢,怜衣急急便是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配着长款盘山连云髻,施施然一个翠玉吊坠,如此倒是显得格外的清丽动人。
“怜衣让公子久等了!”
夏荣琪正在百无聊赖之间,忽觉一阵香风从后方传来,转身一刹那,忽然有了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女子明艳的笑容,承托起了整片天空,似乎天地间只余其一人。
“好美!”
怜衣惊闻夏荣琪的赞叹之声,娇羞的低下了头,手袖轻掩朱唇,轻声笑着说道:“琪爷谬赞了!”
惊觉自己的失态,夏荣琪忙是回神说道:“姑娘莫要误会,实在是姑娘如此惊为天人,让在下觉得以往所见女子都是糟糠了,姑娘真的是太美了!”
怜衣柔柔笑着说道:“怜衣相信琪爷,不知今晚公子想怎么过呢?”
夏荣琪沉了沉眉,忽然惊喜的说道:“要不我们去放河灯吧!”
“放河灯。”怜衣有些无言。
“对呀,放河灯,哈哈,我都好久没有玩过了!”夏荣琪此时的神色像是个孩子一般,满眼的憧憬,似乎是在回忆着上次放河灯的情景。
怜衣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若是今晚这位琪爷让自己陪他的话,自己也是不会反对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这位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个上头,如此怜衣也是释然了,倒不如今晚就跟着他回归下童真也好。
“可是现在不是放河灯的季节,似乎街上没有卖河灯的吧!”虽然是被夏荣琪勾起了兴趣,可是这河灯都没有,怎么放呢?
“这个简单,跟我来!”
见到夏荣琪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样,怜衣轻轻笑了笑,带着薇儿便是跟在其身后了,只见其七拐八弯的,似乎是转到一个农家小院了,不禁是有些奇怪。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嘘,等下你就知道了,呵呵!”
见到夏荣琪一副神秘的样子,怜衣也是不好多问,毕竟,看下去自然就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的。
“咚,咚,咚……”
随着夏荣琪的敲门声,内里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呀!”
“是我。”
就在怜衣奇怪,这夏荣琪为什么不告诉里面的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却是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吱呀!”门开了,一个老人出现在几人的面前,看到夏荣琪,当场就是要跪下,却是被夏荣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口中连连说道:
“柳叔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此时这个被夏荣琪称呼为柳叔的人才注意到边上怜衣的身影,心中瞬时了然,定然是这位爷微服出来的,至于这位,可能是新晋的美人吧!
虽是已经离了那处所,但柳寒央还是留着当年的眼力见儿,见到眼前情景,自是知道,这位爷怕是有看上自己的手艺了,带着这位美人来游玩的。
既然心中已是了然,柳寒央也是不再踌躇,俯身一拜,便是站至前方引路,将夏荣琪和怜衣等人带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