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各宫嫔妃都是各自争艳,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是戴在身上,只想要博得圣上的一抹垂青,平日里圣上来后宫的日子本来就少,而且一来大多是往着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宫里去。
一些稍次的,入宫几载,见到圣上的日子,加起来都是数的清,若不是太后说圣上应当雨露均沾,估计这圣上来后宫的日子还会更少,所以如今这个机会,有心人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圣上万岁,此乃臣妾亲自酿制的玫瑰酿,还请圣上赏脸品尝。”一个似乎是答应位份的宫妃,此时正站起身来,盈盈说道。
看得出来,今日她也是颇为打扮了一番的,只是因为家里官职不高,尽管是有着一副好容貌,可是在这宫里,也不仅仅是容貌就能有好位份的,所以,尽管是入宫已经三载,却依旧只是个答应。
今日是年夜宴会,夏荣琪也不好博了其面子,只是挥手示意小恒子,去将其手中的酒拿上来,至于喝与不喝,就不得而知了,本来如此呈上来的酒酿,夏荣琪也是真心不敢喝的,宫中处处是陷阱,宫中也是人人都想要致自己于死地,若再不小心些,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嗯,放在桌上吧,待会带回去。”夏荣琪看到小恒子抱着个小坛子回来,挥手指了指桌上,对小恒子说道,末了又对着那位顾令月顾答应说道:“你的心意朕知道了,看赏。”
“朕记得宫里还有个红玉珊瑚,看你今日穿的红衣,倒是相配,就将它赏给你了。”夏荣琪想了半晌,口中如此说着,倒也是相近得宜。
顾令月颇是受宠若惊,她没想到圣上竟然将如此贵重的红玉珊瑚赏给了自己,忙是跪下谢恩:“臣妾谢圣上隆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荣琪见其如此,轻皱了眉头,淡淡说道:“好了,回你的位子吧!”
“是。”但见顾令月一番美意喜上眉梢,忙不迭的回到了位子上,却不知道就是自己这一番举动,却是引出了另一番风波。
“不知道圣上和皇后娘娘可曾发现这场中有什么异常吗?”一道妖媚的声音略带着些软糯从场中传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定睛一看,原来是暮雪菲,只是不知道她此时说这话是何用意了。
夏荣琪从刚进入这里,就已经是看到此处没有怜衣的身影,昨日里,他特意去将暗盒里的留言取了出来,得知了后面的计划,所以对于怜衣未曾出现,倒是没有什么异色。
可就是刚才,那个顾令月出来的时候,夏荣琪看到暮雪菲的眼神有些不对,心中暗道不好,这顾令月本就是答应的位份,而且碰巧的是,其位子就在怜衣的旁边,所以,有心之人很容易便是可以看到怜衣不在场中。
而此时暮雪菲的开口,好巧不巧的便是击中了夏荣琪心中最坏的打算,可是,此时情况不同,万千人都是看着这里呢,自己就算是有心包庇怕也是难了,只能是顺着暮雪菲的话接了下去。
可是夏荣琪还未开口,身旁的欧惜梦已经启唇说道:“喔,是吗,可是本宫看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啊,怎么,难道暮美人有什么发现?”
只见暮雪菲嘴角含笑,媚眼轻佻,声音悠悠传出:“不知道娘娘可否发现,这场中,似乎是还有人未到啊?”
“未到,怎么可能,今日这般盛事,怎么可能未到,莫不是暮美人看错了吧!”欧惜梦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俨然是将自己这个幕后之人撇得干干净净,只有夏荣琪在其身边,默默看着她们两人演的双簧,可真是精彩啊!
这场戏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让怜衣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在落一个下乘,女人不可谓不狠啊,怜衣已经被自己从美人贬为了答应,可是这些人都还是不肯放过她,甚至还要在此处,让她毫无翻身之力。
果然不出所料,暮雪菲接下来的话,正好是印证了夏荣琪的猜测。
“可是,臣妾看那位顾答应身旁的人,似乎就是没到啊,不信,您问问顾答应,是不是从开始那里便是无人的。”不得不说,暮雪菲着实聪明,在这翻手间便是为怜衣找了一个证明其不在场的证人。
“顾答应,本宫问你,你身旁的位子是一直就无人吗?”此时的皇后雍容华贵,只是看向顾令月的眼神多了些凌厉,颇是让人胆寒,骇得顾令月忙是答道:
“回禀娘娘,这个位子确实从臣妾来此,便是未有人坐的。”
“哦,是吗,那个是哪个宫的人?”此刻终于是重头戏来了,自然是该暮雪菲出场的。
“那里应该是清荷堂的洛答应了,这种场合竟然都敢缺席,可不是将圣上和皇后娘娘不放在眼中吗,此等放肆轻狂之人就当就地正法,以儆效尤。”暮雪菲这一番话说得是慷慨陈词,可是却没注意到上方夏荣琪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终于,在暮雪菲说完之后,夏荣琪抢在了皇后之前开口:“暮美人,看来暮美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如此凌厉,当真让朕刮目相看了。”
“圣上,圣上,臣妾知错,只是,此时关乎的是圣上和皇后娘娘的颜面,这位洛答应如此大不敬圣上和皇后,臣妾,臣妾实在是为皇室颜面着想啊!还望圣上明眼!”
皇室颜面,好大的一顶帽子,顷刻间,便是将怜衣的缺席放大到了大夏皇朝之上,似乎今日若是不将怜衣处理了,整个大夏皇朝都是会被之带入不复之地一般。
一旁的皇后察觉到夏荣琪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可是此时暮雪菲已经是将事情说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不往前走,难免会有人说自己是无法管理后宫,连得一个小小的答应都敢藐视威严。
“圣上,此事虽然不至于有暮美人说得那般严重,可是,这位洛答应,如此场合都敢缺席,实在是难为宫中妃嫔,也是臣妾管理后·宫失察,还望圣上降罪。”
皇后这一手欲擒故纵玩得可是出神入化了,先是悉数将之怜衣的不敬之罪说出,再来是说一句难为宫中妃嫔,岂不就是要么将之逐出冷宫,要么将其杀之,以儆效尤。
只是这后·宫之中,皇后作为东宫之主,管理后·宫,若是这后·宫之人犯事,皇后娘娘自然是要但上一个管理不严之责,于是乎,与其等旁人来将自己定罪,还不如自己将之说出来,掌握主动,方能掌控全局。
眉目间轻瞥一眼暮雪菲,暮雪菲当即会意,急急开口道:“圣上,圣上,皇后娘娘为之后·宫众姐妹已经是费尽心血周全,唯恐有姐妹在这宫中生活不适,若是因为这个不服管教之人降罪于皇后娘娘,实在是寒了众姐妹的心啊,还望圣上三思!”
夏荣琪面色虽是未变,可是心中却是冷笑连连,如此双簧,唱得可是真好,难为这皇后和暮雪菲竟是有着这般默契,当真是可贵啊,见到两人都是等着自己开口,夏荣琪这才眼神一环四周,冷声说道:
“今日是年夜宴会,本是不该说这些话的,倒是让人看了笑话,但是,此间既然是已经关乎到皇室的颜面,朕也是不能不顾,答应洛怜衣,目无君上,罔顾圣颜,此降为宫娥,迁至别院,以观后效。
再有,后·宫之主欧惜梦,管教不善,致使后·宫中人出现如此刁蛮跋扈之徒,实属过失,念在其平日里谦卑恭谨,贤德待人,罚其禁足一月,月奉一月。”
皇后面色看不出悲喜,只是在夏荣琪宣布之后,从身旁移位,对之盈盈拜下,开口道:“圣上仁慈,臣妾日后定当以此为戒,管理后宫。”
“嗯,起来吧!”夏荣琪见皇后如此,未曾有何异色,此番情况,早已经是了然于心中,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简单过的,如今这个情况,都能做到如此的云淡风轻,实属难得,也是实属劲敌。
末了又对着暮雪菲说道:“美人暮雪菲,不畏宫中之不良之风,敢于言表,如此良行自当嘉奖,赐凤血玉镯一对!”
暮雪菲没想到,此番虽然是没有直接将洛怜衣置于死地,可是将之贬成了宫娥,而且迁出了清荷堂,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最幸运的是,自己竟然还意外得到了圣上的赏赐,如此欣喜之下,暮雪菲不禁是有些喜不自胜,忙是跪下谢恩,道:
“臣妾谢圣上垂青,日后定会好好辅佐皇后娘娘,为后宫姐妹谋福利!”
“嗯,你有此想法实在不错,入座吧!”对于暮雪菲这副嘴脸,夏荣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挥手让之回了位子。
如此下来,此番风波算是初初告一段落,只是,如此关乎到怜衣的事情,皖诗绫竟然是未曾开口过,难道是怕惹祸上身吗,可是遥遥一望她的神色,却是满眼焦急之态,不过,颇为奇怪的是,她眼神的方向,望着的不是涵妃,而是那位媚眼如丝的岚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