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归交易,可你和我终归早已有夫妻之实。”欧阳英睿凤眸一暗,“就算你不需要我负责,但我需要你负责。我体内的‘情殇’之毒,若是日夜相思,很快就会毒发身亡吧。虽然我没有几年好活,可是,能多拖一日算一日……”
“我不能不顾父王的托付,我还要帮元青元朗将那些鬼鬼魅魅清理干净,这样才能放心去死,否则离国的江山便会岌岌可危,正好便宜了陈让墨……”
“我留在你身边,你的毒岂不是发作得更快?”柳曼槐剜了欧阳英睿一眼,语调却明显软了些,到底是自己将毒带给了他。
“你医术那么好,总会有法子,不是么?”欧阳英睿敏感地发现了她语气的变化,心中一喜,面上不露声色,“有你在,就算死,也不至于那么痛苦。能死在你身边,我也知足了。”
“你……”柳曼槐心里一滞,微微有些发酸,自己又哪里愿意见到他死呢?想起他那日在战场上倒在血泊中的场景,自己那时的心疼、慌乱,那种就要疯掉的心情,此刻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
“丫头,不要离开我,好么?”欧阳英睿摇摇柳曼槐的手,“我知道你也不愿见到离国四分五裂,不愿百姓受苦,我知道你一直对元朗和元青都心存善念,就当为了他们,你留在我身边,让我多活些时日,多为他们做点事情,可好?”
不等柳曼槐开口,欧阳英睿压低了声音,“就算你不要我帮你报仇,至少可以让我和你一起查出当年的真相吧?魏王和父王交好,魏思安和大哥生前也是好友,魏王府灭门一事,逸王府从不曾放弃过追查。”
“一堆假话!”柳曼槐轻哼了一声。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欧阳英睿眸里的黑色一点一点集聚,“夫人,和你相识以来,也许有些事我曾经善意地瞒过你,可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句假话。”
“谁是你夫人?!”柳曼槐脸一冷。
“你啊!除了你,这天下再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与我比肩,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成为逸王府的女主人!”欧阳英睿这话说得异常认真。
“我和你早已没有关系……”
“傻丫头,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让你顺利接近皇兄,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方便你进出皇宫,助你我查清那些秘密。”欧阳英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手轻轻掐了掐柳曼槐的脸,一个忍不住,将她圈在怀里,狠狠吻了过去。
柳曼槐拼命躲闪,谁知这家伙完全不顾自己有伤在身,不管她如何抡起拳头敲打,只狠狠欺负着。
片刻之后,柳曼槐已经被吻得浑身虚软,化成【椿水】瘫在欧阳英睿怀里。欧阳英睿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手指轻轻在那微微红肿的唇瓣上抹了抹,声音有些暗哑,“丫头,你好甜……”
“混蛋!”柳曼槐清醒过来,一脚踹了过去。
“夫人,你这是要谋杀亲夫?!”欧阳英睿也不躲,生生挨了她一脚。
“我不是你夫人!”此刻,柳曼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她的脖子和耳根却泛起了可疑的粉红色。
“我在你面前从不撒谎!”欧阳英睿声音极低,话里带着促狭,“我是你的人,你明明知道……”
“你这个无赖!”柳曼槐一跺脚,就要走人。
“丫头,别走!”欧阳英睿从身后将她抱住,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我错了!以后若是没有你的同意,我绝不放肆!”
“鬼才信你!”柳曼槐岂会不知这个男人的腹黑与霸道。
“真的,我忍着!”欧阳英睿这话说得尤其【爱昧】,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柳曼槐颈项间,那红色愈加明显。
“那你从现在开始就离我远点!”柳曼槐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夫人……”
“不许唤我夫人!”
“遵命,丫头。”欧阳英睿在她身后狡黠一笑,轻轻放开她,“丫头,你在军营待了数月,变得好凶!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那书彤了!”
“要你管!”柳曼槐眼一瞪,“见不惯你可以不见!”
“谁说我见不惯的?!”欧阳英睿牵过她的手,邪魅地笑着,“你温柔的时候像水,发怒的时候像火,但不管你是柔情似水,还是热情如火,我都喜欢。不管是怎样的你,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我只想好好宠着!”
“你莫不是吃了蜜?”柳曼槐何尝见过欧阳英睿这么哄人,当初两人日夜相守,最最亲密的时候,他也不曾说出过这样腻人的话来。
“嗯,是吃了蜜,刚刚吃的,好甜!好想再吃!”欧阳英睿的视线落在柳曼槐的唇瓣上,眼里闪着一丝光亮。
“你敢!”柳曼槐一滞,又想挣脱他的手。
“不敢不敢!”欧阳英睿牢牢牵着她,“我们回去吧!我突然有些乏了。”
“活该!”柳曼槐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也不再骂他,他的伤还需要静养,却拖着自己跑来这里说了半日的话,想来是真的累了。虽然脸上还带着几分怒气,可也任他牵着自己,不再挣脱他的束缚。
“这样才乖。”欧阳英睿邪魅一笑,突然又想起什么,将那面具塞回柳曼槐手中,“戴上!”
“既然已经取下,还戴它作甚?!”
“爷的女人,岂能随便给人看。”欧阳英睿凤眸一深,这么绝色的女子,是他的丫头,是他的女人,他如何愿意给别人随意看了去?
“谁是你的女人?!”柳曼槐的语气再冷了几分。
“谁强了爷,谁便是!”欧阳英睿向来如霸道。
“滚!”柳曼槐忍不住骂人。
“你在军营里都学了些什么?”欧阳英睿一蹙眉,“如果你不希望爷当着华池和华藏的面吻你,就戴上面具!”
柳曼槐翻了个白眼,赌气似地将面具戴在脸上,话音冷淡,“跟你回京可以,我当你是盟友,与你合作,在人前演戏就好,你若有半分得寸进尺,休怪我不客气!”
“遵命!”欧阳英睿笑着点头,傻丫头,还是中计了。什么盟友,什么演戏,爷就不信不能迷倒你。一边腹诽,一边穿过她的手指,十指紧扣,和她并肩往山下走去。
华池华藏见两人牵手走下山来,同时一喜,迎了上来。
“回去吧,世子妃累了。”欧阳英睿手一挥,唇角高高扬起。
柳曼槐就这么被他拉上了马车,紧紧拥在怀里,唯恐下一秒她就会逃走。
回到园子,欧阳英睿拿出早已备好的女装,让柳曼槐换上。
华池华藏看到她的那一瞬,全都呆住了。
“去,拿块面纱来。”欧阳英睿斜了两人一眼,伸手揽过柳曼槐的腰,独占的意味非常强烈。
接过华池送来的面纱,欧阳英睿亲自帮柳曼槐蒙在脸上,端详了一下,看着她那双宛如星辰的美眸,话里带着几分无奈,也带着几分骄傲,“爷的女人就是好看!比爷还好看!”
一旁的华池低下头去,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不滚?”欧阳英睿踹了华池一脚,“别在这里碍爷的眼!”
“属下这就滚!”华池一溜烟地跑了。
欧阳英睿转过身,将柳曼槐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拿来了药匣。
“你若是以后再割腕放血,爷就把你的伤口扒开,吸光你的血,把你吃干抹尽!”欧阳英睿掀起柳曼槐的衣袖,心疼地看着她的手腕,之前两人拉扯动手,她掩盖在衣袖下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来。他一面骂着,一面为她重新包扎。他的指腹轻轻将金创药揉开,一点一点,就像揉进了柳曼槐心里,一点一点,融化着她内心的坚冰。
末了,欧阳英睿拉起柳曼槐,“爷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么晚了,去见谁?”柳曼槐一愣。
“去了就知道了。”欧阳英睿也不多解释,揽着她的腰去了西暖阁。
屋里床榻上半躺着一个人,小欧守在一旁,看见两人进来,傻眼了。
而柳曼槐看清半靠在床榻上的人之后,也愣了,“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他?!”欧阳英睿宠溺地揉揉她的头,“知道你在意他,所以爷偷梁换柱,把他弄这里来了。”
“世子,这,这位是……”小欧结结巴巴地,不知要如何招呼柳曼槐,他到这园子来了好些日子,从未见过女人,如今见欧阳英睿带着一个女子进来,还如此亲昵,一下就懵了。
“爷的女人自然是你主子。”欧阳英睿宠小欧笑着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小欧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欧阳英睿揽着柳曼槐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今日感觉如何?”欧阳英睿看着床榻上的男子。
“世子受了那么重的伤都好了,在下还躺着,想想就窝囊。”男子苦笑了一下。
“人和人自然不能比,否则你一郁闷,伤何时才能好?”欧阳英睿握着柳曼槐的手,邪魅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