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格外的用力,让她唇瓣有些疼,舒半烟倒是没想到,他能看出来。
“我以为你看不出来。”
陈寒峥笑了笑,另外一只手微微用力,按着她的腰把她往身前更近的带了带,薄唇轻轻的吻她,声音夹着笑意:“大小姐,看是看不出来……”
那气音尾调撩的人发颤:“但亲得出来啊……”
舒半烟此刻感觉自己要被撩得心脏骤停,浑身的热气上头,后背和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他拍了拍她的背,在她的心脏位置,就像是有意的调侃,漫不经心的:“心跳很快,紧张什么?”
“没有紧张。”
“你说没有就没有。”陈寒峥:“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抬了抬舒半烟的下巴,眸色带着笑,但她有些看不懂,只感觉到了一股颓懒。
他指腹轻轻揉着覆着她的唇,怜惜又喜爱,眼睛就盯着唇瓣,沉迷又欲气:“你从我这要什么都有,除了陪伴和爱。”
有些东西交缠拉扯的翻滚着,让人的情绪游离于暧昧和失望之间。
舒半烟想要和他拥有很多,在男人身上总散发着浓烈的情绪,始终有一道沟壑,有一道距离感,让她能近,但不能太近。
舒半烟不知道这一道距离感来自于哪里,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他似乎拒绝一切感情沦陷。
他可以办事,办任何事,除了感情的事。
舒半烟看着他,以她的人生经验与阅历不足以去回答他这个话,更套不了他的话。
毕竟陈寒峥城府太深,心也太深。
所以她的眼神里有一阵绝望无助。
看着小姑娘这样的眼神,陈寒峥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是不是不应该这样的纵容她?
“行。”舒半烟:“我不要陪伴和爱,我要你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这辈子。”
房间的光线之下,小姑娘的皮肤润泽如玉,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说着这句话,目光坚定,语气坚定。
她摸了摸陈寒峥的耳垂,语气很低:“我要这个,你给吗?”
自始至终两个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在房间里面格外的清晰。
男人的衣服从一丝不苟变得凌乱了些。
他制止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嗓音淡淡的开口:“有些事情有必要说清楚。”
“你年纪还小,不用在我身上花太多的时间。”他看着她:“年轻小姑娘就应该去找年轻小伙子,找我做什么?”
“找你消遣。”舒半烟:“年轻小伙子玩腻了。”
“我问你能不能承诺。”
“能。”
陈寒峥答应得挺无所谓的。
这辈子也没打算过要找女人。
舒半烟皱眉,他答应了,她心里边既高兴又不高兴。
高兴的是他答应了,不高兴的是他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对谁都可以做这样的承诺,只不过她是最先提出的那一个。
人活在世界上都是利己主义者,而他好像是把自己当做可有可无的垃圾,可以任人摆布,什么要求也可以答应。
他对于他自己不够重视。
陈寒峥不爱他自己。
“但我也不一定能随叫随到。”陈寒峥看着她:“我只能保证一个月最少到一次。”
他大手穿插进她的发丝,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不找别人,你可以。”
这句话,像是在往她心上戳刀子。
能说出这句话也代表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如何,不在乎她会不会去找别人。
而于陈寒峥而言,他只是不想让舒半烟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
紊乱失控的声音在房间响起,给冰冷的夜幕添了一份情。
不知多久,一抹轻俏尾调扬起的嗓音从喉咙溢出:“不要了。”
那温热的声音拂过夜幕,一切都变得燥热。
……
爆炸的事情引起了社会上的广泛关注。
刑侦局和上头的人成立了专门的小组,傅末是组长,也有许多协作单位,简单的会师后,对这一起重大案件进行调查。
幕后主使是谁?谁要运输这一批军火?运到哪里去?究竟要做什么?
早晨傅末走时,顾一瑾从房间跑出来,头发凌乱。
“傅队。”
傅末的脚步没停,穿着外套,声线清冷:“有事说。”
看上去他很赶时间。
顾一瑾:“你是要去调查南边码头的那个案子吗?”
傅末拉好外套拉链,看了一眼顾一瑾:“公事不过问,问了也不会说。”
“走了。”
“注意安全。”
傅末扬眉:“怕我死了?”
顾一瑾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你死了的话我做不到这么便宜又离学校近的房子。”
但眸底的惊慌逃不过他的眼睛。
“空了回来给你签个合同,租到你毕业,房租还是可以按月给我,大学期间,你要是不租了,合同就终止,你也就不用给我房租。”傅末抬手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语速快了些:“就算哪天我壮烈牺牲了这个房子你还是可以租到大学毕业。”
“合同具有法律效益,到时候我会让律师拟一份。”
话落,他转身走。
身后的顾一瑾说:“你要是死了,我住在这个房子里面会害怕的,我也不会租这个房子,所以合同不用签。”
傅末没回,径直驱车离开。
看样子对于这一件事情的发生的确是很急的。
顾一瑾呼了呼气,仿佛在他的生活里看到了以后自己的生活。
忙碌。
傅末很忙,经常不回来,基本上都是在局里面睡,就算是回来也是半夜三更,拿两件换洗的衣服就走了。
所以这个家里边算是她一个人在住。
也经常能够见到他胡子拉碴的模样。
不过那模样很好看,硬汉,成熟男人气,就是看着人不怎么精神。
而傅叙与岑继尧的合作,拿到一切手续后,正式开工。
他是投资的,建工和建设,是岑徐通找人。
新的商区开发,由于商界大佬傅叙入股投资,许多投资商纷纷与岑继尧展开合作。
这效应,傅叙是预料到的。
投资商都来了云城,惹的上头领导笑哈哈,Gdp数据在未来会更上一层楼,仕途自然会更好。
这不,就约着傅叙要去喝酒谈云城经济发展。
但傅叙没有去,岑继尧去了。
为商的要和这些领导接触是必然的,有些时候能为你开绿灯。
项目之类的批不批还需要上头决定。
可傅叙不弄这些,在商界混起来就更难,商界自然是要混,但不能惹的一身腥。
所以商场也拉帮结派,他就从来是自己一个人,所以手头项目、创意被剽窃截胡走,这是常有的事情。
可现在他的身份地位越来越高,自然是不会有人再做这些事儿了。
岑继尧参加完酒局出来,脸色瞬间阴冷。
跟在后边儿的下属满头是汗,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码头的事情是谁暴露的!”岑继尧:“让你们查查查,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明白?”
岑继尧嗓音冰冷:“陈寒峥人呢?那天不是叫他护送吗?怎么到现在都见不到人?”
“老大……有没有可能是陈寒峥他……”告密的。
岑继尧:“不可能,除非他不想在道上混了。”
陈寒峥最讲究信誉,答应的事情接了的单子就一定说到办到。
也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这信誉,在岑继尧眼里是满分的。
我是职业杀手的基本操守。
“老大,陈寒峥说,您要是有空,就到他那儿去坐坐。”
岑继尧眸底一凝,“开车去他那。”
陈寒峥没有具体的住址,但在云城有一家酒吧是他的。
他也不经常去那个酒吧,但是他们谈事基本上是在酒吧里面。
下午的酒吧,比起晚上要清冷一些。
岑继尧到了,可酒吧管事儿的说:“陈老板不在,您可以打他的电话问一问。”
“他耍我玩儿呢?”
电话打通过去。
“我在酒吧,你在哪儿?”
陈寒峥:“怎么?”
“码头的那一船货出事了,我们谈谈。”岑继尧说:“你让我来你的地方谈,可你不在,是什么意思?”
那头陈寒峥笑了起来,嗓音吊儿郎当的,“岑总,你又没说什么时候来,我又不是那小姑娘小媳妇儿天天在酒吧眼巴巴的等你,你说是吧?”
“在酒吧等我一会儿,10分钟到。”
挂完电话,岑继尧看向下属:“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10分钟到的话那距离应该是挺近的。”
下属:“老大,他很会隐匿自己的行踪,除非是您约着他,不然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会叫人跟着他吗?”
多少人想要抓着陈寒峥的把柄。
有可能吗?没可能。
“我叫人跟着了,可是他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我们的人不论派出多好的追踪高手,不出三分钟,他都会甩掉。”
岑继尧眯了眯眼,眸底划过冷光。
这一些倒是在预料之中。
毕竟职业的,陈寒峥确实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人能掌握他的具体行踪。
“那就盯着那个叫舒半烟的小姑娘。”岑继尧点了根烟:“据我所知的,就这姑娘关系和他近一些。”
“老大,她只是她的其中一个雇主而已,合同结束过后,他们两个之间就没有来往了。”
岑继尧掸了掸烟灰:“是吗?”
“陈寒峥这人太敏锐,上一次我们不是对舒半烟动手了?他合同期间,人还在监狱呢,就跑出来救了舒半烟。”
“他现在还没有查到,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如果查到我们对他的雇主动手了,他不会再接我们的单子。”
岑继尧:“陈寒峥为我们所用的几率是多少?”
“几乎是0。”
岑继尧冷笑:“几乎是0,那就证明还是有机会的。”
“你怎么就确认他从监狱里面逃出来救舒半烟,就是因为他们的合同,而不是私人感情?”
“那件事情主谋是程今野为了他妹妹程丝锦,陈寒峥又不是情报局的,再查,也不会查到我们的头上来。”
“上一次的事故既然没有测试出,那就再绑舒半烟一次看看陈寒峥的反应,做得干净利落点。不要被他有所察觉。”
属下点点头:“不过这件事情做出来挺难,那位是舒家千金,平日里周边护着的保镖就很多,再加上她又是在云大上学,云大近些时候弄出来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正是在风尖浪口,那边已经被警察给盯死了。”
“所以想要对她动手还是有一些难度的,但尽量回去办好。只要她去别的地方,不是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就行。”
岑继尧:“尽快去办,我们需要陈寒峥这样的人才。”
“舒半烟不出门,就想办法让她出门。”
……
陈寒峥十分钟就来了,很准时。
一来就懒洋洋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关于码头的事情我无能为力,警察知道了。”
“这件事情只有少有的人知道,警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陈寒峥耸耸肩:“你们内部人员出了问题,我怎么知道?”
“我是正经商人,警察不会盯上我。”
“你的意思是警察盯上我了?”
岑继尧笑了笑,有提醒意味:“确实,你在这个城市待的太久,你总不能保证你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大城市里面可到处都是监控。”
陈寒峥喝了口酒,没说话。
岑继尧继续说:“我主要还是想找你长期合作,我们可以签合同。”
陈寒峥喝着酒,吊儿郎当的笑了起来,嗓音漫不经心的:“岑总,咱们签的这个合同,要是出了事我找谁去,我找法院?”
“这份合同的权益是谁在保护?是你吗?还是我?还是你觉得法院会向着我们这种不好的交易?”
签合同是可笑的事,就像是想要跟他长期合作一样。
“那我们可以先签一个月,就跟你和舒家签订的一样。”
陈寒峥:“做你的贴身保镖?”
“是。”
陈寒峥薄唇微勾,眸底泛笑:“可以。”
跟他近距离接近,是不容易的事情,舒半烟是他的首单,就是为了这一单做铺垫。
“不过收费,因人而异,考虑到你的危险情况会比较多,会比较危险,所以你的收费会更高。”
岑继尧笑了笑:“因为我的身价比舒半烟高。”
“确实是,她算什么?一小女人,怎么能和岑总比。”陈寒峥举杯和他干了干:“合作愉快,岑总。”
确实是小女人,他要保护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