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澜叹叹气:“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我们不一定会走到最坏的那一步。”
“你不吃的话,我先去吃饭了。”
顾从澜离开以后,整个房间里面就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外面的雨声。
傅叙看着温吟,微微的抿唇,喉结滚动一遭又一遭。
好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又没有说出来。
最终,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温吟悠悠转醒的时候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
外面的雨势小了一些。
她一睁眼,就是白茫茫的房间,眸底一片迷蒙。
傅叙看到,心底一喜:“吟吟, 醒了?”
温吟偏头,看向旁边的男人:“哥哥……”
她有些难受。
“有哪里不舒服吗?”
“胃里不舒服。”
傅叙先给顾从澜发了消息,说温吟醒了。
又温和的安慰她:“吐得那么狠,不舒服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
温吟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像,一切都正常。
她声音有些哑:“我没事儿,是吗?”
傅叙抿唇:“目前没事儿。”
但现在的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
这件事情也仅仅是一个开端和预兆。
越到后面,会越危险。
温吟笑了笑:“我福大命大。”
“嗯。”
这事儿,差点要了她的命,也差点要了他的命。
傅叙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又好好的伺候着,她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觉得吃什么都吃不下。
“让你担心了。”温吟看着傅叙, 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男人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肯定是为她担心又操心。
傅叙摇摇头,“一会儿顾从澜就过来, 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我把家里面必需品给带过来了以后就住在这儿,这样对于你,对于我们的宝宝多安全一些。”
温吟没有反对这个。
在家里面或许是要方便一些,但是, 对于检查方面,是不方便的。
在这里时时刻刻监测着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样他安心,她也安心。
温吟咬了咬唇瓣,只觉得,自己一定要熬过这艰难的几个月。
一定要……
顾从澜很快就从外面回来了。
在他回来之前有医生过来检查了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各项数据也一切正常。
顾从澜又检查了一遍,也显示一切正常。
“明天就可以从这个房间里面出去了,我在这里给你们准备了房间,但房间里面也有基本的仪器,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戴着,到时候我会教你们操作,这样子相对于比较安全一些。”
“在白天都能够惊恐发作,那夜晚就更有可能,所以一直监测着是没有坏处的。”
傅叙点了点头:“那她吃不下去饭该怎么办?”
“她吐了过后胃不舒服,再加上一直都有吃不下去饭的毛病就不要硬吃了,以免吃了过后会吐得更加的难受,我这边给她加营养针。”
“营养针过后再试试看能不能吃得下去一些清淡的东西,如果吃不下去的话也不要勉强,现在是在慢慢恢复调整的一个阶段,但一定要吃不能不吃,胃里面不能没有东西。”
顾从澜又交代了许多的事情,许多的注意事项。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如果这一件事情到最后能够圆满成功的话,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不论是从朋友还是医生的角度出发,顾从澜都是真心的希望温吟能够好。
……
一周以后。
温吟的身体恢复正常。
又可以到外面走走,傅叙陪着。
温吟担心院儿里的花:“那一些花花草草不会死了吧?”
傅叙笑,搂了搂她的肩:“放心吧,找专门的人打理看着。”
这一个星期,傅叙守在温吟身边,寸步不离。
傅权恒和傅老爷子,也是很担心温吟那边的状况。
想要过来看一看。
但温吟需要静养,这一件事情连颜卿他们都没有说。
傅权恒要来,一直被傅叙在拒绝着。
今天走在街头,傅权恒电话又打来了。
傅叙接起电话,语气温缓:“爸,不用折腾,说了没有事情,不用担心,现在一切都好。”
温吟抬眼看他:“傅叔叔如果想来的话就让他来吧,没关系的,我这边也需要人陪我说说话。”
她放低声音:“毕竟我这肚子里面怀着他的小孙子,他肯定担心。”
傅叙看了看她,既然温吟都同意,傅叙就没有再拒绝。
傅权恒是下午过来的,过来到了这边研究室。
傅老爷子因为腿脚不方便就没有来了。
来的第一时间就是观察这里的环境究竟好不好,过得好不好。
温吟近期的气色不错,补得很好。
坐在研究室的后花园,后花园有一个观景台,有一大片的玻璃,玻璃外面的风景很好。
里面开着空调,所以不会热。
“傅叔叔。”温吟笑着看他:“坐吧。”
傅权恒坐下,傅叙就坐在温吟的旁边,那眼神恨不得就黏在她的身上。
他是真的怕了,怕她再有什么意外。
那天下午他要是早一点发现小姑娘在做噩梦,早一点把她叫醒,或许就不会有惊恐发作这样的事情。
所以现在,他无时不刻不注意着温吟的状况和情绪。
现在整个人看上去比起以前不修边幅了许多。
以前浑身上下无一不精致,瞧着风度翩翩,温润斯文,浑身都是清贵气。
现在,仍旧矜贵,那气质丢不了,只不过在穿衣与发型方面并不讲究,好像只是早上起床随便弄了弄头发,保证头发不乱就行。
衣服也是随便穿一穿。
好在他脸和身材都撑得住,就是套个麻袋也是好看的。
只不过就是很显然的能让人看出来,他不修边幅了许多。
傅叙细致的给温吟按着腰,按着肩。
傅权恒问了温吟身体状况,温吟直说没事儿。
傅权恒叹叹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就是花再多的钱也要治好你的病。”
“傅叙在你之前,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对哪个女孩子这样上心过。”傅权恒看着温吟,语重心长:“虽然我平时跟她的角色很少。”
他当着傅叙的面就说:“但我非常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为人,只要认定了那就是一辈子,就像他可以随时从部队转回来,接手家里面的产业,他认定了接手了的事情就会做到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
傅权恒:“所以你要好好的,初晨那小子,可没有傅叙争气啊,你要是出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傅叙指定给你陪葬了,我是真是忘不了傅初晨啊——”
温吟忍不住笑了:“其实傅初晨也是可以的。”
能够考上云大,成绩又优异,又差得到哪里去呢?
只不过是没有学金融方面的,但脑子肯定是聪明的。
毕竟遗传好。
“而且,肯定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温吟笑眯眯的,眉眼弯弯,格外的明媚。
傅权恒点点头,拿出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装着东西的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傅权恒推到了温吟面前:“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一些封建迷信,但是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是我好不容易到寺庙求的,开了光的保平安的,你带着。”傅权恒说:“带着就算它,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起码也能够给心里面有安慰。”
“这可是高僧给开了光的。”
红色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串佛珠。
翡翠佛珠,很漂亮。珠子细腻通透,看着润得很。
温吟戴上手,趁着她整个人身上的温婉气质更加的足了。
“谢谢傅叔叔。”
“谢谢什么?你都是我傅家的准儿媳了,就差领个证儿,办一场婚礼,你和肚子里面的孩子能够平安是我最大的心愿。我这辈子经商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希望老天爷能够保佑我的后代子孙能够平安健康。”
傅权恒生意做的是大,但也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步步的把傅家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好。
毕竟傅家在以往百年都是经商的。
只不过在傅权恒手里更上一层楼,又在傅叙手里头,又迈上了一个阶梯。
有些时候你的努力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的后代,给你的后代打下好的基础。
傅权恒也不求家能够一直这么风风光光,但起码要让家里面饿不死。
都说富不过三代,可是他们祖祖辈辈这么多下来,毫不夸张的说,都是富甲一方。
只要不出特别大的纰漏,都不至于会让家里破产。
富不过三代说的是那一些财到了手里都掌握不住的人。
家教和家风都好,没有道理掌握不了财富密码。
傅权恒说了很多,但最后也没有留下来吃饭。
温吟看着手上的佛珠:“真的很漂亮。”
男人摩挲着佛珠,又摩挲着她的手背,轻轻的吻了吻她的手背:“确实很漂亮,很适合你。”
他抬眼,眸色温柔的看她。
“名字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傅隐吧。希望他不要太张扬,沉稳些,也好帮我照顾着你,在不需要他的时候——希望他能隐。”
隐,当然就是消失的意思。
当然,最大的希望,是他能做一个任何事都能隐秘、沉稳、不透露的人,男人当然是要成大事儿的。
温吟忍不住笑:“什么叫做不需要他的时候就希望他消失?”
“什么时候才不需要他?”
“例如破坏我们的二人世界?”
温吟笑:“说得也是。”
“那如果是女孩子呢。”
傅叙笑:“女孩子当然很重要,名字要好好决定,就叫傅澄?”
澄澈清明,像他们吟吟一样。
他的心愿是好的。
可殊不知,以后的傅家太子爷傅隐,根本不如傅叙的愿,他是隐秘,但却是隐秘乖张,性格不像温吟,也不太像傅叙。
那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一顿毒打,也就勉强能管俩小时吧。
惹的傅叙每天最大的运动,不是起来跑步,是教训这个逆子。
……
而另外一边。
在一周以前的暴雨过后,某个巷子的小角落里,尸体经过水泡,日晒,早就已经糜烂不堪,散发着臭味。
从巷子里面散发到了各个的街道上——
街道上的人不得不开始搜寻这个味道究竟发自于哪里。
而顾一瑾例假完了,也投入到了正常的工作当中。
那一天正常开会下来。
傅末看她的会议记录,夸奖:“会议笔记做得越来越不错了,有长进。”
顾一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局里边的那些人学会了客套的那一套,她确实是个好学的聪明人。
看着傅末说:“那也是傅队教的好。”
傅末挑眉:“从哪儿学的这些拍马屁的话?”
“你是马?”
“这是比喻。”
顾一瑾:“那你非要把你自己比喻成马?”
傅末:“……”
好像有些事儿是真没法儿跟她辩,这逻辑无敌。
他无奈的笑:“成、成,你有理。”
“傅队,新案情,一个巷子里发现了5具尸体。”
“法医已经出发过去现场了。”
傅末眉头当即拧下:“五具?”
“在哪个巷子里?”
“就靠近市中心。”
谁那么大的胆子,能够一下整出五条人命?而且还是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
“上车出发。”
顾一瑾紧随其后。
傅末脚步忽的顿住:“你就在局里边呆着等我消息。”
顾一瑾:“可是我想要跟你一起去出现场。”
傅末:“你的经验太少,这种现场,不适合你去。”
“可是你不让我经历,我又从哪里有经验?”顾一瑾眸底坚定:“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尸体,我不怕的,我要去。”
傅末沉眉,略微沉默了两三秒:“行,跟我上车。”
车上,傅末了解着案情,还有现场的一些最基本的情况。
顾一瑾也听得非常的认真。
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就是五具尸体,是男是女,还要等法医那边的检测。
围观的群众非常多。
傅末看了眼顾一瑾:“一会儿到了现场要是受不了你就先走,不用跟我报备。”
到了现场以后他会非常的忙,几乎没有时间去顾及她。
所以在车上能交代的就跟她交代。
顾一瑾点头:“干。”
傅末又说:“一定不要为了经验和学习就硬撑着,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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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我自己脸之这个月正文完结不了,嘤嘤嘤,我哪知道之前都二更了那么多天还更不完,把我自己给干废了都
我觉得我还能写好多,还能写到宝宝出生以后的日常生活
以后我再也不立预计完结的这种打脸flag了!(又是一个flag,小声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