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沉睡的易怜秋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无论是面色还是伤口愈合情况都非常的令人满意。还好当时处理及时,没有留下什么后患,后续的治疗也算是给力。
而且,经过系统调整的身体修复能力远远超过了平常人的水准。
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易怜秋咽下了最后一口黑不溜秋的药汤,嘴唇因为药汤的温度染了几分颜色。手帕轻轻地拂过,易怜秋擦去了嘴角残留的药渍。
看着许久未见的院落,地面已经积上了一层落叶,易怜秋淡淡道:“开堂的时间应该快要到了吧?”
“是,这一次那些坏人可是都被抓了回来,到时候公堂之上一对质,我就不信沈姨娘他们还能够有办法脱罪!”含翠一张小脸满是愤愤不平,还好小姐福大命大,否则真的就要出事儿了。
易怜秋微微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笑道:“含翠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就这么点儿证据就能把他们送入大牢?易楷贤可是刚做出了件大好事儿,沈洛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将此事和易楷贤撇清关系的。”
凉薄的笑容未到眼底,易怜秋已经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啊?”慌张情绪取代了之前的愤怒,含翠焦急又心疼地看着易怜秋,“难道就这样让他们逃脱了?那小姐身上的伤不就是白受了吗?”
含翠的表现和易怜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明是最应该焦急愤恨的人此刻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缓缓地站起了身,整了整自己的裙边,看着院门之外更远的地方,一笑芳华。
……
府尹威严地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手中惊堂木啪的一声,衙役们训练有素的将昨日动手动匪徒带了上了。一个个看着都是鼻青脸肿,颜色好看极了。
向来是楚明夜特地吩咐了什么。
易楷贤心虚地看了看府尹,之后便低下了头,一双腿有些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好在长跑宽大,别人也看不出究竟来。虽说娘亲说自己已经将一切都处理好了,但当时一手策划此事和买凶者都是自己,他心中难免有些发虚。
“还不快快交代是何人收买了你们?”府尹下意识地看了看楚明夜,威猛出声,只想赶紧判决将这尊大佛给送走。
话音一落,有一个匪徒便率先抬头出声,道:“是易少爷!都是易少爷让我们出手去杀害易小姐的!”
若不是嘴角那颗特色突出的黑痣,易怜秋都要认不出来这是昨天对着自己意淫的猥琐男自,主要是这男子头已经整整大了一圈,那双眼睛都只能从缝中艰难判断。
这猥琐男人一开口,余下的匪徒便争相符合,生怕慢了一步就要被揍一样。
说话间,易楷贤变成了风暴的中心了,所有人都实现都集中在在了他的身上。
易楷贤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他知道这时候单凭自己一张嘴肯定说服不了所有的人,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易楷贤神色激动地道:“大人冤枉啊!虽然姐姐多年来不曾清醒,但是我与姐姐的情谊,国公府所有人都是看在眼中的。”
在皇子殿下的面前,国公府又算什么么?府尹非常清楚这一点,看着面无表情的楚明夜,他再次喝到:“呈上物证!”
木质托盘之上放着一个花样精致的钱袋,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贤”字,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必定就是他的东西。
现场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通通都指向了易楷贤,这案件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审问的余地。
含翠激动地看着府尹,就等着那一声令下将罪魁祸首拘了定罪。
然而易楷贤始终咬定自己是被冤枉、陷害的,态度笃定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你们都说是受我指使,那你们可有亲眼见到过我?”易楷贤慢悠悠地抛出这一句,似乎胸有成竹。
最先说话的猥琐匪徒愣了一瞬,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和顾客交接从来都是老大的事情,他们只负责动手就是了。
匪徒这一摇头,后面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开始议论纷纷,情势似乎扑朔迷离。
门外,一个已经有些老相的男子试图闯进公堂,口中大呼冤枉。
声音之大,已经传到了公堂之上。
易怜秋冷冷地看向外面,神情微动,“这时候来喊冤,恐怕是真正的好戏要开演了把……”
果不其然,被带进来的男子立刻就趴跪在地,嘶哑地吼着易少爷冤枉。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府尹咬了咬牙危险的看着堂下为易楷贤喊冤之人,自己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站在三皇子这边,若是没什么什么问题,自己也就得罪了易楷贤,不过到时候对方已经锒铛入狱并无威胁。可若是运气不好,自己说不定两边都要得罪,到时候……
“买凶杀人实际上都是小的一个人做出来的,易少爷根本就是毫不知情。那日我鬼迷心窍,偷了易少爷惯用的钱袋并其中银两……”男人声音嘶哑,缓缓地道出了另一个完全变了味道“事实”。
眨眼睛,易楷贤就从一个加害者变成了无辜的受到牵连之人。
果然是好算计,竟然找了一个替罪羊。
易怜秋轻蔑地看一样易楷贤,她一开始就知道,根本就送不了易楷贤进监狱。
此次买凶杀人事件缓缓落下帷幕,易楷贤洗清嫌疑,那个替罪之人即刻问斩。
对于这个结果,其中并不乏质疑之声,但是这明面上的一切都毫无破绽,对于易怜秋唯有长叹一声。
但是易楷贤真的大获全胜了吗?
或许他真的赢了一部分,但是最大的赢家却还是看似倒霉又可怜的易怜秋。
此事已经传开,易楷贤从今以后和买凶杀人这件事就脱不了干系,更遑论是杀自己的姐姐。
读书之人,无外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几个字,试想一个人连修身都成了问题,更后面的那必定不用再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