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蔼调皮的声音传来,易怜秋的新晋师傅,巫马白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易怜秋身后。
易怜秋简直就要被吓一跳,拍拍自己胸脯,道:“你是要吓死我吗?殿主!”
“什么殿主?!叫师傅,”巫马白佯装生气,在那儿吹胡子瞪眼,手杖轻飘飘地敲了易怜秋的肩膀一下,“我头一次见你这么没自觉的弟子!”
不痛不痒,连感觉都没有,易怜秋毫无诚意地勉强提起嘴角做出了一个非常不合格的假笑,道:“我来药王殿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自然就是该回我自己地盘了呗!”
巫马白一点儿也不介意易怜秋的这幅表情,兴致勃勃地道:“好啊!那我作为师傅自然也该去徒儿的地盘上逛一逛,我就跟你一起回去吧!”
对于巫马白的这个提议,易怜秋的反应非常直接转身背对巫马白,然后敷衍道:“您可是需要日理万机的药王殿殿主,还是别为这些小事儿耽误您的时间了吧。再说了,我那儿地方小,容不下您这尊贵之躯。”
“嗐呀,你看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巫马白绕到了易怜秋面前,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难不成药王殿离了我就不成了吗?我那些长老管事可不是吃干饭的。再说了,我这算什么尊贵之躯,徒儿的地方为师肯定会很喜欢的。”
两人就这样一个坚持,一个推拒,直到李时邈收拾好了过来,方才停了下来。
“见过总殿主……”李时邈战战兢兢地对着巫马白行礼,细细听来声音竟然还有一些颤抖。
虽然在易怜秋面前,巫马白从来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小老头儿模样,甚至还有些小孩子脾气,但是那一切都是建立在易怜秋引起了他的兴趣的基础上。而对于李时邈这个完全可以说是陌生,而且一看就没事么意思的人,巫马白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因此面对李时邈的问好,巫马白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舍得分给他。
因为李时邈的到来,易怜秋和巫马白两人之间的僵持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所以懂啊了最后已经要出发的时候,易怜秋还是没有能够成功地打消自己这个便宜得来的师傅的念头。
“既然殿主您非要去,那我可就先跟你说好了啊。我那儿不养闲人,也没有什么丫鬟仆人伺候,什么事儿都是要自己动手的,吃饭烧水都是,”说着易怜秋还非常怀疑地对着巫马白上下打量一通,又指了指身后的分殿大门,“到时候殿主要是不动手可就连热饭热水都没有,您现在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放心!老头子我好伺候得很,保证不会让你操心的!”巫马白拍拍胸脯,对着易怜秋打包票道。
李时邈到来的时候只听见了两人后半截的交锋战,因此对于两人的师徒关系毫不知情。但是看着巫马白对自己和对易怜秋明显一冷一热的态度,心中惊讶不已,寻了个机会偷偷问易怜秋道:“易小友,您这……同总殿主是什么关系啊?”
对巫马白的态度李时邈是小心翼翼,而易怜秋可以说得上是不以为意,她瞥了瞥正坐在自己宝贝大箱子上翘着二郎腿的某怪老头,淡淡道:“如果非要说的话,他可能是我师傅吧。”
“什么叫‘可能’?你可是已经行了拜师礼的!咱们这叫正儿八经的师徒关系!”巫马白再一次神出鬼没,在众人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的时候,便身形鬼魅地出现在了两人中间,对着易怜秋强烈抗争。
完全没有想到巫马白竟然对这个师徒身份这么在意,简直就是一点就炸,易怜秋轻轻抵了抵自己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道:“行行行,师傅行了吧!您能别这么神出鬼没吗?我心脏不好,经不起吓。到时候要是把我给吓死了,您可就没有我这个弟子了。”
“嘿嘿,哪儿会有那么胆小的人?你烦心,吓不死的。”巫马白两撇小胡子心满意足地翘动着,嘴上不住地小声嘀咕。
因为天气晴好,没有什么意外,回程之旅非常顺利。而原本漫长枯燥的回程,还因为巫马白的喋喋不休和聒噪,多了几分趣味。虽说老头儿有时候挺不靠谱,但是从他嘴里确实能够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听到有趣儿的事情。
心情一好,赶起路来不仅速度快了,还没那么累了。
这不,回到京都中自己置办的那间小院儿的时候天色还算早。不过李时邈在京都中的住所和易怜秋完全在京都的两个方向,因此一进城门李时邈便同易怜秋他们道别了,毕竟再耽搁下去就要天黑了。
院门口,五儿乖乖地站着,就像是等待主人归家的小狗一般。看见易怜秋身影的一瞬间,他眼中很快地滑过了意思欣喜,但很快在看到易怜秋身边之人的时候化为了深深的警惕与提防。
周身的气质瞬间冷硬,一股淡淡的杀意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朝着陌生老头儿,巫马白而去。
这个老头儿,好奇怪,自己完全看不透。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要是敢对东家不利,就不能留!
巫马白是一个阅历多么丰富的人,五儿试探的杀气自然是被他感受到了,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不仅没有当回事儿,反而还兴致勃勃地变换身形,几乎是呼吸间就落在了五儿身边。
他还像是看见了骨头的小狗一样,不停地围着五儿绕圈,眼中尽是跃跃欲试与兴奋。
五儿没想到自己的杀意竟然没有被这个老头儿放在眼里,而且对方还轻易地便突破了自己周身的防线,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我现在最好奇的就是你的身体,”只是说话间便伸手扣住了五儿的手,为他当场把起脉来,“我就知道,你这身体果然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