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楚萧辰的气息有一瞬间的紊乱,再度出口声音更加冷了下来,是毫不留情的命令。
“呵呵,让开?我要是让开了你又要在人家身上开个洞是吧?我好不容易救好的人就是给你用来戳着玩儿的吗?”易怜秋毫不退让地对视,对于这种等级分明的社会她始终还是没有适应。
好好的人命,在有权有势的人眼中就是一个可以用来随意玩弄的玩具罢了。
她并没有自信到已经可以改变这一切,但是她想尽自己的努力阻止同样的事情在自己的身边上演。
“你管的东西,未免有些太宽了。”楚萧辰深深吸气,压制住心中的不耐与愤怒。
“呵呵,是吗?”易怜秋冷笑一声,对着楚萧辰的方向便冲了过去。
楚萧辰下意识收起手中蓄势待发的攻势,再度抬眼看向前方的同时却发现自己的心口处传来了一股钻心的刺痛。
易怜秋动作很快地将别人腰间佩剑拔了出来,对着楚萧辰直直的刺了过去。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低下头,剑尖已经没入了自己的心口,血液渐渐地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庭院中一瞬间安静地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动静,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令人意外而震惊的一幕。
“哥哥!”楚萧娅尖叫出声,泪水瞬间就从素来骄傲的面上流出,她忙不迭地冲到了楚萧辰身边撑住了他的身子,“哥哥你怎么样了?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哥哥!”
“易哥哥你为什么要对哥哥做出这样的事情!哥哥出了好多血,哥哥……”楚萧娅痛哭出声,愤怒地质问易怜秋,看着伤口处的鲜血越来越多她想伸手去按住却发现只是徒劳。
面对楚萧娅的质问,易怜秋满脸冷漠,本想再靠近一点却被楚萧娅警惕地发现意图,伸手拦在了楚萧辰身前,于是她站在原地冷冷道:“是不是觉得我简直冷漠,还无缘无故动手简直就像是个疯子一样?”
楚萧辰没有说话,看着易怜秋的眼神是史无前例的冰冷一片。
“就算你这样看着我也要说,这就是你对别人做出来的事情,你的行为在别人眼中就是这样的。我只不过是把你对待别人的方式在你身上重现了一遍而已,还远远没有到你的程度,就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吗?”
“所以你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是什么感受呢?哦,我忘了,您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大人,我们的命在您的眼中就像是蝼蚁一样。不过,我想告诉您,就算是蝼蚁,它也有活着的尊严!它不是,任由您玩弄的。”
说完了这番话,易怜秋本想闭口,但是看着楚萧辰的伤口,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道:“世子大人放心,我是个医师,下手一向非常有轻重,这伤算不了什么。”
场中沉默了一瞬后,楚萧辰定定地看着易怜秋,手上动作快准狠地将自己心口处的剑尖拔了出来,眼神冰冷嘴角牵起嘲讽的角度,道:“都是我自作多情。”
说罢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楚萧娅连忙跟在后面,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给了一个非常失望的眼神给易怜秋,道:“哥哥是因为你才这样做的。”
之后楚萧娅的背影便消失在了拐角之处,只留下原地的点点血迹提醒着众人刚刚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因为……我?
易怜秋从下手开始就觉得自己没有做错的想法,因为楚萧娅最后留下的一句话不断动摇挣扎着,直搅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所以楚萧辰这样做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吗?
那几个官员八卦的时候易怜秋其实也听到了,不过她根本就没有在意,她不觉得这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但是对方竟然是为了维护自己?而不是他自己……
但是自己不仅不领情,还对着对方做出了恩将仇报的事情。楚萧辰,他在说出那句“自作多情”的时候一定很伤心吧,就算他装得很平静。
身体上的伤口可以愈合,而心上的伤口却是一辈子都可能愈合不了。
自己这是做了什么事儿啊!
易怜秋想起自己做出来的这一连串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想到自己给楚萧辰造成的伤口,就想回到那个时候狠狠地给自己两巴掌,心脏处不断地传来酸痛之感,让她连眼角和鼻尖都有些酸涩。
“易医师,你……”刘少卿见楚萧辰和楚萧娅离开,又看了看愣在原地的易怜秋,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要事,刘大人,我便就此告辞了。”易怜秋回过神来,对着刘少卿告辞道。
如今大错已经酿成,站在这里就是于事无补,还不如赶紧去找到世子大人看看能不能弥补对方。
“好,好,易医师的事情比较重要。”刘少卿心中简直要大呼解脱了。易怜秋在他的府上伤了世子大人,若是易怜秋还要留在他府上,到时候世子大人追究起来自己简直就是里外不是人。
这两个人都不是自己能够惹的,他们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
出了少卿府后,易怜秋便一路小跑往秦王府赶去,她怕再晚一点秦王府连门都不让她进了。
一路气喘吁吁,易怜秋终于满头大汗地到达了目的地,秦王府。几部上了台阶便随寻了个最近的侍卫问道:“世子,世子回来了吗?”
“世子大人还没见着回来,若是易医师有事我可代为转告,若是急事可能需要等等。”对于易怜秋秦王府众人也算是熟悉,因此侍卫见易怜秋询问也没有什么保留。
听见答案易怜秋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失落地走下台阶,易怜秋回头看着威风的秦王府大门,又看了看因为天冷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影的街道,内心茫然无措。
“楚萧辰,你带着伤到底跑哪儿去了?”
京都中各条大街小巷易怜秋几乎走了个遍,她从来没有觉得京都是如此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