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易怜秋手中闪烁着寒光的银针,楚萧辰轻轻皱起了眉头,动了动有些干痒的嗓子,问道:“咳咳……本世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鬼知道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易怜秋猛地翻了个白眼,随后伸手指向了开着的窗户,“既然世子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那就请便吧,否则要是被人看见了还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楚萧辰有些无赖地笑笑,两手慵懒地枕在后脑勺,一点儿动身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诶,楚萧辰你该不会是想要在我这里继续赖着吧?”易怜秋眼睛闪了闪,恼怒的情绪从其中闪过。
楚萧辰身体中的药性才刚刚消散,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精力不济,所以根本就没有管易怜秋那几乎下一刻就要冒火的眼神,直接慵懒地合上了自己眼皮。
易怜秋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上辈子肯定是坐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儿,所以这辈子老天爷非要弄个楚萧辰在自己身边来折磨自己。
拿着手中银针,易怜秋在空气中对着楚萧辰的身上动来动去,一时之间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算了算了,既然他非要在这就在这儿呗。
易怜秋气闷地将外袍披上,将房间中的蜡烛点亮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狠狠地灌了一口,整个人才舒服了些。
“楚萧辰……”
“嗯?”楚萧辰懒洋洋地哼出来一点儿声音,像是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一样。
“你身上的药是那个业莲下的吧?”易怜秋咽了咽口水,状似无意地问道,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又开始端起杯子猛灌水,但耳朵却已经警惕地竖了起来。
“嗯。”楚萧辰还是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易怜秋心道果然如此,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心底总感觉像是塞满了棉花一样,不沉重但是有些透不过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安静的深夜,房间中除了还要摇晃的昏黄烛火,就只能够听见窗外隐隐约约的风声。
说起来有些奇怪,易怜秋之前躺在床上的时候明明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但是楚萧辰来了之后又折腾了这么一番之后,她竟然眼皮开始有些沉重了起来,想要瞪大眼睛都有心无力。
“小姐,您还没睡着吗?”
门外突然响起了孙嬷嬷的声音,惊得易怜秋一下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往床上一窜,被子一抖,直接将楚萧辰整个人藏在了厚重的杯子下面。
“楚萧辰,待会儿你要是发出了声音,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做不了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楚萧辰原本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听了易怜秋这威胁的话语,猛地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易怜秋。
他是不是该好好反思一下最近对她是否有些过分温柔了,才会让她有胆量威胁自己,还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易怜秋有些心虚,但是为了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嬷嬷没事儿,我马上就睡了,您不用进来了,回去早些睡吧。”
“不碍事儿,小姐不是怕冷吗,我拿了些炭,要不明早起来小姐肯定给冻着了。”
孙嬷嬷说着就将门推开了,见易怜秋只是将外袍披在身上,坐在床边,眉头皱了皱。
“小姐,这天可冷呢,怎的不进被窝就坐在外面呢?”
易怜秋心中一跳,有些尴尬,连忙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外袍,走上前去将对方手中的炭给拿了,道:“嬷嬷,这加炭是小事儿,我自己来就行,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孙嬷嬷关切地摸了摸易怜秋的手,随后脸色一肃,道:“这手这么冰,还不赶紧会床上去盖被子!”
孙嬷嬷说着就要带着易怜秋去床上……
“嬷嬷嬷嬷,我……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帮我加炭吧。”易怜秋的心脏差点儿就要停止跳动,慢慢地往身后的床缩着。
总感觉,这场景就好像是传说中的捉奸在床啊。
“赶紧盖上被子。”
孙嬷嬷看着对方去床上了才放点儿心,就发现她还没盖被子慌忙提醒,正要动手去盖,易怜秋直接就缩进了被窝里面。
楚萧辰藏在被子里的脸和易怜秋的脚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怎么了?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孙嬷嬷正将炭加好了,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看,又打算回去看看易怜秋的情况。
“啊,咳咳……没什么,就是可能水喝少了,嗓子有点儿干,但是现在已经好了,”易怜秋趁着这个机会又在被窝中给了楚萧辰一脚,随后伸了个懒腰,捂着嘴打了个夸张的呵欠,“唔啊……好困啊,嬷嬷我就先睡觉了啊,你也记得早点休息。”
“诶,行。”孙嬷嬷有些疑惑地看了易怜秋一眼,见易怜秋确实没什么不舒服的样子,这才放心地将烛火灭掉出去了。
孙嬷嬷前脚将门关上,易怜秋后脚就猛地掀开了被子,神情凶恶道:“楚萧辰!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楚萧辰动作慵懒地将易怜秋的脚挪开了,深邃的双眸中带着朦胧的诱惑之意,道:“易怜秋,你真的给我解了药性吗?”
“当然了。”易怜秋翻了个白眼,十分不满意对方竟然质疑自己在这方面的权威。
“那为何本世子现在还是觉得有些热?”楚萧辰说着就像是受不了一样,扯了扯自己胸前的衣物,里面白皙的肌肤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别对我做这种事儿。”易怜秋眼神闪了闪,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拿出银针有些心不在焉地晃了晃用作威胁。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楚萧辰的邪气的声音中带着些玩笑的意味,看着易怜秋清亮见底的眼眸,眼神越来越幽深。
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样啊?
易怜秋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楚萧辰,当看清了对方嘴角的坏笑,心跳不受控制地就乱了。
“呸!”易怜秋懒得多做解释,十分嫌弃地起来,像是巴不得和他拉开距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