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医师……您,您也要来点儿吗?”小五非常不舍地将新鲜出炉的白切鸡递向易怜秋。
易怜秋:“……”
我看起来就这么像是想要来常常白切鸡的人吗?
愣了一会儿之后,易怜秋才道:“不用,听说你苏队最快,帮我将这封送到边疆,交给三皇子殿下,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小五透透呼出一口气,点点头快速地接过了那封信。
还好不是要白切鸡,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抢回来的,若是易医师要了到时候他可就没有机会在抢一只了。
易怜秋是听了楚湛仪的讲述之后,心中顿时就想到了楚明夜,作为夺位之争上的强劲对手,楚亦枫是绝对不会放过楚明夜的。
希望她送去的这封信,能够给楚明夜一些帮助。
毕竟楚明夜虽然人不在京都,但是在朝中呼声可不比楚亦枫弱,反而隐隐胜过一筹,如今立太子医师已经近在眼前,按照楚亦枫的心性肯定要忍不住动手了。
几名暗卫看着易怜秋当着他们的面竟然就开始为楚亦枫愁眉不展,心中都有些为自己的主子鸣不平。
“诶,你们说……世子妃到底是喜欢咱们主子多些,还是三皇子殿下多些?”
“废话啊!那肯定是咱们主子啊!”暗卫二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紧紧地嘬了两口手中光秃秃的鸡骨头。
“我怎么觉得是三皇子殿下?你们难道没看见,世子妃对咱们主子动手的时候?那针用得简直叫一个稳准狠,一点儿都不留情面,我光是看着就牙酸了。”暗卫三号说着抖了抖。
“你个榆木疙瘩!什么叫不留情面,那叫打……打什么来着?那个词儿?!”暗卫二号说着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求助地看向了暗卫一号。
“那叫打情骂俏!”暗卫一号嫌弃地给了暗卫二号一个白眼,随后又道:“得了得了,反正不管世子妃到底更喜欢谁,但是我敢肯定三皇子殿下和主子都喜欢,要不然……咱们来赌一个?”
“赌什么?”另外三人同时问道。
“就赌到时候……三皇子会不会抢亲?我坐庄!”暗卫一号口中衔着长长的鸡腿骨,时不时抖动一下,看起来真的有种很贱的感觉。
“哼,三皇子会不会抢亲我不知道,不过二皇子是一定会动手滴。”暗卫二号说着,摸索着从自己的鞋底掏出来仿佛自带臭气的银票一叠。
暗卫一号虽然非常嫌弃,但最终还是伸出了两根指头捻着银票放进了怀中,转而将实现落到了另外两人身上。
“我,我赌三皇子殿下会抢亲。”暗卫三号放钱的地方正常了许多,在自己胳肢窝下缝了个暗袋,银票就放在这里面。
暗卫一号毫无防备地接过银票,却差点儿直接当场晕过去。
“那什么……老三你这狐臭,还没好呢?要不然你就找咱们世子妃给你看看?”暗卫一号皱着一张脸提议道。
“对对对!老大说的没错,要不然怎么会一直都没有摸过女孩子的手。”暗卫二号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跟着嘲笑起暗卫三号来,三号被笑得一脸不好意思,最后直接高冷地哼了一声之后偏过头了。
暗卫四号坐在树上,晃着腿差点儿要被他们三个逗得掉下来。
“笑什么笑?赶紧下注!”暗卫一号瞬间移动到了四号旁边,对着他的肩膀就是狠狠一巴掌。
“诶诶诶,老大计你急什么呀,这可是关乎到银子的实儿,我可得好好看看!”暗卫四号就是传说中的铁公鸡。
另外三人立刻就将视线对准了他,笑得瘆人。
“我,我赌二皇子殿下抢亲。”暗卫四号慢吞吞地从自己怀中摸了半晌,才最终掏出来十二两银子。
在几名看似高冷,实则充满了各种笑料的暗卫默默陪伴下,易怜秋和楚萧辰的婚期也渐渐近了。
不过让人心烦的事情还是很多,自从上次和易震武他们撕破脸之后,她就很少回国公府了,只是偶尔会回去看看肚子渐渐大了起来的萧姨娘。
花容现在除了偶尔会不动声色地吹枕边风和撒娇卖软之外,看起来还是那一副柔柔弱弱,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那狐狸尾巴始终都牢牢地藏着。
易震武本人对易怜秋的春风堂还是在觊觎着,只是态度不像是之前那么放肆而已。
易怜秋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纷飞的花瓣,眼中的神彩渐渐地定住了。
鲜红如火的嫁衣几乎占据了易怜秋的眼下所有地方,粉白丝线描绘的牡丹,在一片鲜红中绽放,美艳惊人,裙摆下的金色凤凰栩栩如生,就像是浴火重生一般,要腾空而起。
只差最后一点儿收尾的工作,这件嫁衣就算是彻底成功了。
太阳渐渐西落,悠扬的笛声像是往常一样响起,易怜秋也像是往常一样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安静地停了一会儿。
笛声是最近半月才开始响起来的,易怜秋也曾经想过去见见这笛声的主人,但却没有一次是成功地见到了。
他每一次吹奏的曲子都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是轻快的,有时候则是低沉的,……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易怜秋总是能够从中间听出来寂寥的味道。
但是这安静的时刻很快就被沉重凌乱的脚步声打乱了,易怜秋顺着声音看向来人,瞬间皱起了眉头。
来人一身高贵华丽的长衫,分明的五官像是匠人精心的雕刻,眼睛微微弯着,但是让人看着还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阴冷,尤其嘴角始终紧紧地下压着。
“二皇子殿下。”易怜秋脑中的警铃瞬间被拉响,立刻警惕地站了起来。
“见到本皇子,用得着那么紧张?”楚亦枫想要伸手将易怜秋按下去,声音中带着些怒气。
“不用和我绕弯子了,有什么事儿直说吧。”易怜秋直接后退一步,一副冰冷的模样。
楚亦枫伸出来的手最终落在半空之中,然后强作镇定收了回去抚了抚自己胸前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