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田老爷子坐在小屋内一边品茶一边闲聊,听着老一辈人的往事,田老先生说的激扬顿挫,听着他们的故事,我也有点心潮澎湃,想象着爷爷当年的英姿,大手一挥就将鬼子砍头的场面,令人热血沸腾。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田教授忙完了手中的工作过来找我,我们俩陪着田老先生一起吃了午饭,这才相互道别,临走时还问了我家地址,想要去看看爷爷,按他的话说就是都是在一起扛过枪流过血的老兄弟,在入土之前再见一面也算是了却了一番心愿。
我告诉了田老先生爷爷家的地址和电话,随后跟着田教授两个人来到了北京西站。上了火车后田教授告诉我,这次邙山龙头墓发掘并不是很顺利。
刚开始甚至有好几个人被那些白色尸虫咬了,要不是一些当地人就职及时,恐怕要有好几个人因此丧命。还有就是墓道里的那些机关也被一一破除,不过从里面的棺椁来看,确实是羊场题凑没错。
只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个墓主人的身份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刚开始人们都以为是楚襄王的陵寝,但经过推测后排除了,因为楚襄王和邙山基本上不搭边,他的墓葬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河南。
而且根据黑色天门和一些出土文物来看,应该不是楚国的墓葬。但一直到墓葬清理完毕之后也没有发现墓志铭。
而且这个墓葬到现在来看。不论是规模还是规格都很高,但历史上却一直没有记载过邙山的龙头到底埋葬过什么人,所以墓主人的身份也就成为了一个谜。
其实类似这种情况并不算少见。历史上中国埋葬过很多的大人物,除了一些君王将相之外,一些比较有钱有地位的人也非常多,每朝每代都有。
有些有钱人买通风水师将自己先人的陵寝制作的非常豪华,丝毫不亚于高官显贵,但古代的阶级制度非常严格,只要发现了就会遭到处罚。甚至是被砍头抄家。
所以一些有钱人将这一切都在偷偷摸摸的进行,虽说将先人的墓葬弄得很是奢华。但毕竟这是一种违法行为,所以为了不连累子孙,墓葬里一般不会放置墓志铭,当然了。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
还有一些没有墓志铭情况的也很多,比如说遭到了盗掘,或者是天子下令厚葬,或者是犯了罪的王公大臣被天子下诏处死,等等。
总之我们国家有很多不能被发掘的古墓,但这种没有墓志铭,而墓葬规格很高,并且历史上也查无其人的墓葬也有很多,所以并不算得上很稀奇。
通过跟田教授了解。董雅丽的老家是江苏,我们这次坐火车直接去她老家给她扫墓,而且现在火车已经提速。到江苏的时间不过十几个小时而已。
在火车上我和田教授说着话,讲着一些以前的事情,并且我将在清西陵工作的经历跟他也说了,田教授一个劲的点头道:“我教出来的学生有很多,但像你这么胆大心细的还是比较少的,所以我很看好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田教授继续道:“其实你现在在考古界也已经有了一些名望,如果在这么下去的话。你很可能会成为一名真正的考古学家,但你一定要戒骄戒躁,必须将你的心情沉淀下来,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人才。
如果只是一头雾水的去发掘古墓,而不去注重你内在沉淀,充其量你也只能算是个发掘型的专家,而不是一个比较全面的人才。”
我对田教授的话非常认同,中国的历史博大精深,可以说五千年来出过很多的人才,这些人才有政治方面的,有军事方面的,还有民生,医药等等。
如果将中国历史都了如指掌,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么说,但术业有专攻,再跟田教授谈过之后,我决定在器物和文化上着手,争取在这两个方面下苦工钻研。
田教授对于我这个决定很是赞同,并且告诉我,目前为止除了一些古玩儿界的人对器物比较熟悉之外,还没有哪个考古人员真正其研究这一领域。
毕竟这个领域非常庞大,但我有爷爷这个鉴定大家教我,肯定是事半功倍,再加上历史文化这一块儿,时间长了,在考古界以后一定会有我一席之地的。
坐了十来个小时的火车,第二天我和田教授最终到了杭州,在这之前,田教授已经通知了董雅丽的父母,当看到两位中年人前来接我们时,我真的有些伤心了,因为我是见过董雅丽最后一面的人,一直到现在,我有时候做梦还会梦到董雅丽在死之前的那种奇怪诡异的表情。
我和田教授上前跟董雅丽父母一阵寒暄,通过在火车上聊天,我在田教授的讲述下才知道,董雅丽并不是独生女,她还有个弟弟,在山东上大学,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
原本供两个孩子上大学就已经使得家里经济比较困难了,可是没想到眼看着女儿大学毕业就可以找到工作了,谁知道一场意外却去世了,这个消息令老两口非常伤心欲绝。
当我见到这老两口时,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想当时的那种情况,如果我没有及时钻出盗洞的话,恐怕连我都要被活埋在里面,但当时如果我再去救董雅丽的话,会不会将她救出来?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当时董雅丽已经陷入了一种近乎幻觉当中,任由我怎么拉怎么拽,都不会跟我走的。
不过到现在,我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对于两位老人家更是心怀愧疚,随后我对两位老人道了歉,然后我们打了车,直奔董雅丽的埋葬之所。
董雅丽葬在了一个公墓,四周围有水,有人造山,看上去坏境还是不错的,看着墓碑上董雅丽那一脸笑容,往日的记忆如同放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涌现出来。
不知道过了过长时间,我感觉有人拉了我一下,我转头看去,就见董雅丽的父亲花白的头发迎风飘扬着,看着我道:“小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丽丽当初选择这个专业我们就不同意,但这丫头心眼太死,说什么都要去学考古,只是没想到却得了个这么个结果。”
说到这儿,这位原本年龄并不算大的中年人严重有了一丝泪痕,随后他长长叹了口气道:“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当时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我和她妈夜夜以泪洗面,现在好了,最起码找到了尸骨,有了个祭拜的地方了。”
董雅丽父亲的一席话说的我有些心酸,我赶紧道:“董叔叔,是我对不起雅丽,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些,也许雅丽会跟我走的,唉!”我叹了口气。
董雅丽的父亲摆了摆手苦笑道:“她选择了自己的路,有个什么后果也是他自己选择的,这不该怪你,反而我应该谢谢你,我听说了你们在古墓下面的经过,要不是你的话,恐怕雅丽根本就不会多活那么一会,也许早就死了。”
我实在是受了不这种气氛,看着董雅丽的照片,缓缓坐了下来,好久之后没有说什么,倒是田教授嘴里一个劲的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并且将路上买来的鲜花放在了董雅丽墓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站起来,天色有些昏沉,我们离开了公墓,董雅丽的父母非要挽留我们去他家做客,盛情难却之下,我和田教授两人去了他家,在简单的饭菜之后我们告辞,临走时我将带来的一万元放在了董雅丽的照片下。
我和田教授在杭州住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就回了保定,田教授则回了北京。我回到保定之后,老婆甜甜问起了经过,我将去杭州董雅丽家一行原本告诉了她,甜甜一个劲的夸我做事情很不错,令人称赞。
回了保定之后,我又开始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涯,现在天气早已经炎热了,两个小家伙也早已经在学着走路,他们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而是奶奶,这令我老婆甜甜非常气愤,只要一有时间就要抓住两个小家伙教他们学说话,看样子不教会了爸爸妈妈誓不罢休。
这天阴云密布,天上隐隐有些雷声,但并没下雨,我和甜甜在家休息,原本想要去看看爷爷奶奶的,但天气不太好,打算等雨停了再去,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甜甜接的,时间不长就对我道:“老公,田教授找你有事儿。”我正在看书,听甜甜这么说,我接过电话问道:“田教授吗?我是张泽阳啊。”
“小张啊,跟甜甜生活挺幸福的嘛。”听着田教授的调侃,我笑了笑道:“是啊,还可以,就是这丫头有时候不讲道理。”
田教授笑着道:“家什么时候变成讲道理的地方了?又不是考古,什么事儿都要有史学根据,家里就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
田教授说完,继续道:“前几天我和几个考古界的同事们开了个研讨会,上面也同意了,打算组织一只考古队去西藏考察,重点是吐蕃古城的遗址和一些城市,还有一些学术上的考察,你有没有兴趣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