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铁链撞击的声音,惊醒了老汉,他佝偻着身子,出门望着柴房前的三人,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深夜到我家来做什么?”
“大叔,您别误会,我们是为它而来。”黎兵指了指柴房后,盯着面前这位老汉,发现他的泪水在眼睛里打着转。
郑三金却感到很惊讶,这位老汗不是别人,正是早晨那位卖鹅之人。
“你们走吧!我家的事不用你们管。”老汉居然下了逐客令,也许是他很激动,或是为自己悲催的命运而痛苦吧!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那布满艰辛的脸上,此刻是老泪纵横。
“大叔,她是你什么人?”卫天佑的声音很温和,开口问道。
老汉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我老来得女,刚一生下她,我的老伴便去世,是我含辛茹苦把她拉扯长大,怎奈……。”
黎兵发现他有下文并没有说出口,为了安抚他的情绪,黎兵果断的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老汉并没有拒绝,点上烟后,狠狠地吸了几口。
郑三金却迟迟不开口那是因为怕老汉认出他。
“那你的女儿是如何变成这般模样?”
老汉望着黎兵,觉得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后来又觉得也没什么,既然他们都已经看到了,自己也不便藏着掖着。狠吸了一口烟道:“那是两天前,女儿在河边洗衣服,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发生了日食,突然间天空犹如黑昼,河内便钻出清朝官服的人,不容分说便咬住俺闺女的脖颈,挣扎之下突然太阳又出来了,俺闺女当时脖子上有两个孔,回到家后讲述着事情经过,又上药又包扎的,始终不见好转,她的身体反而变得僵硬,竟然主动吸食家禽的血液。而且性格发狂,我也不敢声张,经过侧面打听,才知道咬俺闺女的,应该是传说中的僵尸,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把她锁在柴房里。”
“那确实是僵尸,已经被我们杀死了。”黎兵为老汉的无知感到可惜,本可以有救,也正是他的无知导致女儿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柴房内的女人似乎听到老汉抽泣的声音,竟然发出犹如兽般的怒吼,拼命的挣扎,甚至连木梁都发出声响。
“大叔,你女儿已经不属于人类,倘若被她挣脱铁链,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甚至连你都不会认识的。”卫天佑语气十分柔和,大概他也同情可怜这位老汉的遭遇吧!
迟迟不肯开口的郑三金似乎也被感染,居然也泛着泪光,温柔的道:“大叔,如果不除掉它的话,会导致更多的乡亲横死,这就像瘟疫一样,甚至整个村子的百姓都会变成僵尸。”
他说的丝毫未夸张,如果真出去咬人的话,不出十天,这个村子恐怕真的会变成僵尸村。
老汉极力的反对,甚至横身在柴房门前,要杀他闺女,必须先从他的身上踩过去。
“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倘若有一丝希望,我们也不会赶尽杀绝。”
老汉望着说出这番话的郑三金,他的眉头皱了皱,情绪很激动,怒声道:“原来是你领他们过来的,我说早晨你为何打听的那么详细,原来你们都是来加害俺闺女的。”
就在三人倍感无措的时候,一阵强而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发慈悲心吗?”正是陶洪志迈着步子走了过来。看他走路的样子似乎并无大碍,只是衣服裤子还有头发,被冻得硬邦邦的,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协调。
三人无奈的望了望站在身前冥顽不灵的老汉,却谁也舍不得下手。没办法,这些人中都是正人君子,初次遇到这样的事,谁也狠不下心。
陶洪志往柴房内看了看,喃喃自语的道:“没救了,尸毒已经攻心。”
黎兵听到这句话后,猛然想起《茅山秘术》上记载,似乎有养尸一说,不知道是否行得通。
“老陶,如果不杀它的话,我们可以养尸吗?”
陶洪志愣了愣,使劲拍了一下手,正是黎兵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她这个情况还真挺适合养尸,而且我们也可以多一个帮手。”陶洪志双眼闪出兴奋的光芒,上次养了只跳尸,却被黎兵在太平间内给诛杀,此刻正愁没有尸源。
黎兵当下把情况说给老汉,并晓以大义,详细的讲解。
老汉听闻后,觉得此法不错,既能让女儿活在这个世上,又可以时常去探望她,最主要也是老汉最害怕的一个环节,便是自己的女儿一旦挣脱锁链出去害人。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女儿出去害人,因为他深知这些人是有法术的,所以他还是答应了这件事。
郑三金从车内将法器取来后,陶洪志拿起镇魂铃,口中默念咒语,配着铃声,女僵尸失魂落魄的站起,呆呆的望着陶洪志。
黎兵从老汉手中接过钥匙,将铁链逐一打开,女僵尸居然面无表情的朝陶洪志跳去,行到近处时,老陶拿出一道黄符,迅速贴于它的头上,这才老老实实的站住。
“阿秀……。”老汉声嘶力竭的呐喊着,顷刻间泪如雨下。
众人的心里都很难受,这一幕莫说是骨肉之情,即使他们这些旁观者也被深深地感染。
“大叔这些钱您收下,以后好好生活。”黎兵将手中钱递了过去,足有五万块,老汉并没有拒绝,颤抖着双手接下了这笔钱。
双方留了联系方式,陶洪志在前引路,每摇一次铃,阿秀都会跟着铃音跳。
老汗一直将众人送上车,恋恋不舍的望着车子远去,这种心情自不用说。
回去的路上,也许众人受老汉影响,都变得沉默寡言,还是黎兵打开了话匣子。
“老陶,它应该养在家里什么地方,以后它会听我们的吗?”
“当然是最阴暗的地方,如若养成功的话,它也会进阶的,初始阶段不会听你们的话,但是进阶以后,它就会把你们当作朋友和家人,甚至可以和你们用正常语言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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