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金用力咽着那少量的唾液来滋润着干痒的喉咙。他听到黎兵这番话顿时信心倍增,强烈产生着求生的**。
“我们经历那么多风浪都不曾死去,这次也不会例外。”
“等风小一些,我们就去寻找水源。”
黎兵无力的笑着:“这才对嘛,区区沙漠有什么了不起,分分钟钟就可以离开这里。”
郑三金咧着嘴笑了,指了指黎兵:“好,我们兄弟就演一出绝处逢生的好戏。”
“可惜没有人为我们记录这一切。”
郑三金掏出手机却没有信号,只能记录下灰头土脸的两人以及沙漠中的景象。
黎兵也拿出手机对周围的景物记录下来。
傍晚时分,风沙渐渐变得微弱,两人的喉咙已经冒了烟儿,郑三金的嘴唇已经干裂。两人无精打采的靠在一起,斜斜倚在沙雕处。
不知不觉间,暗夜悄悄来临。天上的繁星轻轻眨着眼睛,这是沙漠里一天之中最凉快的时候。
两人迈着蹒跚的步履,艰难的寻找着水源。
“小黎,施法唤来一场雨吧!”
“若是有符纸我早就施法了。”黎兵已经脱下肮脏的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早已经变得灰尘满布,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件白衬衫。
“为什么出门不带些符纸?”
“难道你带了?”
“我……我带的火符。”
“少说话,我们还得寻找水源。”
郑三金哭丧着脸,默不作声的向前行去。
微凉的风吹在二人身上舒服之极,他们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因为时间过得越快,死亡便会越近。
这片沙子形成的“死亡之海”一望无际。一路上不断出现人类的白骨以及动物的骨架,似在警示着二人,这条路有去无回。
饥渴难耐的郑三金居然出现了幻觉,眼前浮现出冰镇的啤酒、西瓜、苹果……。沙漠中燃着篝火烤着全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三哥,你干什么?那是沙子。”黎兵急忙阻止往嘴里送沙子的郑三金。
“出现幻觉了。”
“你振作一些,人不吃饭不喝水还能活七天,我们才过了一天你就放弃啦!”黎兵叹了口气,又道:“如果你想扔下钟小琪守寡的话,我绝不会管你。”
郑三金目光呆滞,喃喃道:“小琪……小琪……。”望着渐行渐远的黎兵,他精神一震高声喊道:“我是觉不会放弃的,大白梨,等等我……。”
黎兵一句话复活了郑三金的精神世界。绝境中的人,精神绝不能崩溃,若是精神已经垮了,面对自己的注定是绝望和死亡。
“快来看啊!这有一具尸体。”
郑三金闻得呼声,大步流星的赶了过来,这哪里还像濒临死亡的人。他拂掉尸体面部的沙尘,惊声道:“这也是华夏一品的伙计,看样子死去的时间也不长。”
“他们也是被玉佩输送到这里,最终才会死亡。”
郑三金舔了舔干裂的唇部,低声道:“小黎,吃过人肉吗?”
“你说什么?!”
“活下去就必须得有力气,我们先填饱肚子。”郑三金掏出短匕欲要割开死尸的身体。
“你疯了,快住手。”黎兵扣住郑三金的手腕夺下了匕首,气喘吁吁:“我宁可饿死也不会吃人肉,这是件多么恶心的事,难道你咽的下去?”
“古时候饥饿尚且爆发人吃人的事件,我们要想生存下去,必须得有东西吃。”他强行挣开黎兵的手腕,低声道:“难道你认为还会有别的食物么?”
黎兵一时竟也无言以对,默默的站在一侧。
“老实说,我也没有吃过人肉。甚至也以为这是一件很残忍且又肮脏的事情。”郑三金望着面前的尸体,沉声道:“如果不吃他的肉,倒在这里的就会是我们两人。”
“反正我是饿死都不会吃同类的,要吃你吃。”黎兵背过身目视着远方。
郑三金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经生气,狠狠跺着脚离开。
黎兵看到三哥气哄哄的离开,内心也有点过意不去,但是吃同类这件事,他真的做不来。
“是你给了我希望,然后又把我拖入谷底。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想让苏静文守寡,让她为你伤心欲绝,甚至成为别人的新娘。”
“够了,如果你想吃那么你自己去吃吧!”黎兵狠狠将短匕掷在地上,漠然的离去。
郑三金拾起短匕瞧了一阵,呢喃道:“拼了,我先割掉几块肉,饥饿难耐的时候再吃也不迟。”他转身返回到尸体处。正要动手时,远处清晰传来狼嚎的声音。
一声声深沉骄傲的嗥叫,回荡在“死亡之海”的上空,这是一种不驯服的、对抗性的悲鸣,同时也在传递着饥饿的讯号。
郑三金喜出望外,叫道:“小黎,我们不用吃人肉啦!咱们可以喝狼血吃狼肉啦!”大喜之下,他竟然发出阵阵得意的笑声。
“先别得意,沙漠中出现的狼没有单独活动的。”
“你的意思是狼群?”
“那你以为呢?”
郑三金得意之下竟然忘了这点,沙漠中出现的狼确实没有单独行动的,大多数都是狼群。
古时候丝绸之路的商队都是结伴而行,夜晚在沙漠中都是生着篝火轮流守夜,目的就是防止被狼群袭击。然而就是这样严密的防范也是屡屡遭到狼群的攻击,不知多少鲜活的人命葬身在狼群的腹中,由此可见狼群的强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地离水源应该不会太远。”黎兵听着狼嚎声渐渐逼近,他伏在地上贴地静听。
“你说的很有道理,狼也得喝水啊!”郑三金精神抖擞,想起狼肉的味道他不禁舔了舔嘴唇。
黎兵迅速起身,急着道:“糟了,估计狼群的数量不会少,准备好施法吧!”
“我这里只有火符,还可以催动掌心雷。”郑三金急忙塞给黎兵几张符纸,目光却停留在他的唇部,端详了片刻,讶然道:“小黎,你的唇部为什么没有干?看样子你也并不是很疲劳,这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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