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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鬼屋出来以后,林汉其实已经没有继续逛游乐园的兴趣了,他现在很兴奋,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着招揽手下。

招揽金青,和孙毅、王志东那些人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两位有受人尊敬的正当职业,本身就掌握着巨大的资源和人脉,林汉跟他们更多的是结盟和合作的关系,双方的关系是平等的,甚至林汉的地位还要弱势一些。

所以也就不存在大股东和小股东的问题。

即便林汉帮了孙毅和王志东很大的忙,甚至是挽救了王志东的职业前途,也并不能改变双方的地位对比,毕竟林汉是个彻底的新人,他几乎没有任何可靠的社会资源,金手指又不能放到桌面上说。

不过金青就不同了,本身他职业杀手的身份,就是见不得光的。

而且现阶段是金青最艰难的时候,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但是又还有牵挂……这个时候林汉伸出援手,以合作伙伴的地位招揽他,林汉自己都觉得自己干得漂亮。

这就是施恩。

而且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强硬式的施恩,林汉都拿出合作伙伴的地位了,话也说的很清楚了,如果金青以后得寸进尺,那林汉也不介意利用完了他以后卸磨杀驴,杀人灭口。

所以离开的时候,林汉的心情非常愉快。

方甯好奇地追问:“你真的放心他啊?”

林汉笑道:“他说的是真话,这一点我能感觉到……我觉得吧,如果是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他就会抓住这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反正我是真的很想和专业人士合作一把,他只要人品靠谱,能力足够,我就愿意带他一起玩……他没有骗我,我同样也没有骗他啊。”

方甯忍不住又问道:“那要是他没有抓住这次机会呢?”

林汉笑了笑,没再说话。

不用林汉说的那么明白,方甯猜也能猜得到,林汉肯定会干掉金青的,换了方甯她也会这么做,毕竟最不会泄密的,只有死人。

在大家族里长大,耳濡目染,方甯对于杀人灭口这种事情并不陌生,林汉要是不这么做,她才会觉得奇怪。

不过方甯还是有疑问:“要不我叫个人来盯着他吧,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林汉忍不住笑道:“跑了就跑了呗,难道我还要去追他不成?”

方甯顿时愣住了。

是啊,干嘛非要去追杀呢?跑了就跑了呗,难道林汉有什么损失吗?根本没有啊!

成功了就是赚到了,不成功也没什么损失,这买卖合算啊。

再想的深一些,金青就算这次逃了,可是他得到任何好处了吗?没有啊,他唯一收获的就是再一次体会到了丧家之犬的滋味儿——就像林汉说的那样,像一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见不得阳光。

金青会甘愿这样的生活吗?

不可能,没有人会喜欢过这样的日子!

所以想透彻了,就会发现,虽然林汉没有派人盯着金青,但是金青根本就没有逃走的理由啊!

如果金青已经被吓破了胆,那逃了也就逃了,还用怕一个无胆鼠辈能有什么威胁吗?

如果金青还有野心和抱负,或者他有足够的智慧能想明白自己要什么,那他就不会逃,跟林汉合作就是他眼下唯一的机会。

洗白了自己,从此生活在阳光下,妹妹也不用担惊受怕……这难道还不够吸引人吗?

方甯顿时恍然大悟,她倒是关系则『乱』,眼睛直盯着眼前的那一点地方,忽然忘了从更高的地方来考虑问题。

方甯钦佩地看了林汉一眼,她一直都知道,战略眼光是她缺乏的,她的『性』格也不够大气,但是她没想到林汉这个才18岁的少年,就具备这样的视野!

再联想林汉说的,金青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合作伙伴,方甯的心顿时变得火热起来——她也想成为这样的合作伙伴啊!

一方面是合作伙伴,一方面是林汉的枕边人……方甯觉得这样的优势,应该足够自己站稳脚跟了。

反正方家她是彻底不用指望了,以前有方晴存在的一天,就不会有她的出头之日。现在嘛,就算方晴没有了,也不会有她的出头之日——她是已经被打上了标签的人,对方家人来说,她已经是个外人了。

方甯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决定更加彻底地投到林汉的怀抱里,如果出卖方家的利益,能增加她的砝码,那么从现在开始,方甯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再不会有一丁点儿顾虑。

这是林汉完全没有想到的附加效果。

事实上,招揽金青,也只是林汉的灵机一动,那样的一番话,纯粹是林汉歪打正着了……就算让林汉自己说,他都总结不出那么多高深的含义,这货纯粹是跟自己自己的直觉走。

两个人都心头火热,都没有了继续逛游乐场的兴趣了,所以出来以后就直接回家。

林汉要回去,把袁雪给他的资料,重新整理一下,把能给金青看的部分拿出来……然后林汉还给袁雪打了电话,让她有空的话就回来一趟,最新的资料和动态,林汉也需要了解一下,这样金青追查起来,才更有效率。

这边林汉开始忙起来,方甯却并没有陪伴左右,反而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把林汉送回家就很快离开了。

现在的方甯心头火热,她想要整一个投名状给林汉,她也要成为合作伙伴。

而且方甯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目标——方元辰,方家负责情报搜集的主管。

此君在方家辈分很高,资格很老,能力也出众,经验也丰富,偏偏情商很低,和其他人都处不好关系,所以他最擅长的还是做幕后工作,不是当一把手的材料。在情报搜集这一块,方元辰一干就是十几年,结果还是个主管,负责日常事务,权柄极大。不过方家上下对他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论断,所以不管谁上台掌权,他都不可能出头。

大家都知道方元辰的胃口大,一直谋划着想要上位,不过方甯却知道方元辰的一个把柄——这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所以方甯现在也顾不得陪林汉了,她要尽快把方元辰搞定。

该出手时就出手啊,等搞定了方元辰,打通情报来源的壁垒,绝对可以算是大功一件。同样,等林汉离开了泉城,方甯自己也可以用的上方元辰。

方元辰的手里可掌握着方家的情报口,谁会嫌情报多的?

要是能渗透进情报系统,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可是顶大用的……掌握了这一块,她方甯也可以在林汉的面前挺直腰杆儿,在泉城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方甯一想起这美妙的前景,浑身都激动的发烫!

权力比财帛更加动人心。

方甯的野心和抱负,被林汉给歪打正着地激发出来了。

其实以前,方甯也是有野心和抱负,只不过长年累月地被方晴所压制,最后连方甯自己也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有野心和抱负的姑娘。

幸好在联姻之前,方甯任『性』了一把,虽然苦了两年,但是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有机会跳出方家的窠臼,自己打造一番天地了。

就算现在还只是一个希望,就算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弱小,可是,那又如何?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

在方氏家族里,方甯就是个屁。但是在方甯自己的世界里,她就是女王。

方甯不心动才怪呢。

……

林汉没去关心方甯的去向,他早就明白自己不可能控制的住每一个人,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想法和诉求,他怎么可能控制的了?

而且现在也不是古代了,女的都要待在后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需要依靠男人才能生存——时代不一样了啊。

姜慧就很独立,王玥和吴玲也都很独立,没有谁需要依赖林汉才能生存。

而且袁雪很快就来了,所以林汉根本也没多余的精力去关心方甯干嘛去了。

爱干嘛就干嘛呗,又不是非她不可。

事实上,袁雪从专案组的同事那里了解到第一手的情况以后,就立刻来林汉这边了,林汉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在小区门口了。

然后袁雪就看到方甯很快开车出去了。

袁雪来了以后,也没多问,先给林汉把现在的侦查情况介绍了一下。

警方说掌握的资源,远远不是林汉所能想象的,只要有需要,整个泉城乃至整个鲁东省所有的监控,公用的和私人的,都可以立刻调动起来。

更进一步的实时监控加人脸识别,就是天眼的初级版本。

只不过现在天眼还在研发中。

所以花费了大量的警力,折腾了几天以后,警方才终于掌握到丽莎和彭波这对儿黑风双煞的情况——从两人进入泉城开始,到去了哪些地方,警方都掌握了一部分情况,虽然不是全部,但对于追查线索有很大的帮助。

毕竟人眼比不上天眼。

林汉坐住了在书房里和袁雪聊了大半个小时,他不熟悉泉城的地形,袁雪又在电脑上搜到了泉城地图,依次指出了黑风双煞走过的地点,总算让林汉对整体的情况,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

林汉想了想,对袁雪说道:“现在盯着我的人太多了,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把这些资料复制一份,帮我转交给一个人?”

袁雪顿时了然,说道:“你想自己查?没问题,我去。”

林汉摇头说道:“他不是我的人,起码现在还不是。”

袁雪干脆地站起来,说道:“那我就顺便帮你观察一下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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