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休息过后,郦枳三个人缓过来不少。
原来他们三个人都进入了幻境,还是不相通的幻境。
除了郦枳经历的这些,顾屿的版本是跟赵常德和赵青刚打到一半,突然听到不远处原来喧闹的声音,似乎还有警笛的鸣声,两个人神色大变,很快就不见了。
顾屿回来寻找他们,却不见踪影,只能一路顺着去找,不知不觉越走越偏,却听见周遭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由自主地就过去了。
只看到一堆村民围成一团,看着中间的赵常德高举火把,正对着被柴火包围的两个人。
而那两个人,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郦枳和方夕!
他大惊失色,头一次惊慌地跑过去,却发觉眼前场景一变,他又回到原来的场景,只听到“扑通”落水的声音,急忙过来,将郦枳和方夕从水中拉了出来。
方夕的幻境挺离谱的,他是没有被郦枳拉上来,直接被水底的鬼怪拉了上去,然后浑浑噩噩的在水底不知道干什么,大脑跟浆糊一样没有思维,好半天逮到两个人就直接使劲拖了下来,一看才发现是顾屿和郦枳。
“不对啊,为什么我们在幻境里面看到的受伤的都是另外两个,而荔枝你却是自己?”方夕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可是你还被拉到水底变成鬼怪了呢。”郦枳越想自己的幻境越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头一次这么清晰地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虽然不确定这些幻境背后的目的和意思是什么,但是......”顾屿双眉一挑,“我们只要不受它的影响就好,继续找路吧。”
可能这个幻境的存在,就是为了放大他们的焦虑,加深他们的恐惧呢?
郦枳最喜欢看顾屿挑眉的神情,显得又酷又拽,当即就感觉被治愈了心情,立刻又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状况总比之前的好了不少,三人小队齐全了,下一步也好继续走。
郦枳在想要不要按照她在幻境里面的路线走,找到田地在哪儿,但是想了想又放弃了。
一来总觉得那条路比较晦气,二来当时那条路刚开始那段是方夕拉着她跑的,现在谁还记得。
不过郦枳仔细回想了一下幻境中的场景,她在到田地那块的时候有过观察周边环境,兴许能找到正确方向的路。
有惊无险地终于找对了路,他们不可避免地走到郦枳幻境结束的地方。
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它,从心里觉得它没什么可怕的。
于是郦枳快速地朝那个地方瞥了一眼,然后迅速地看向了前方。
怎么回事。
怎么还有。
他妈的这恐惧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更加具现化了。
顾屿很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异常,捏住她的手,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郦枳在他的眼神下又接收到了一点力量,大着胆子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很好,怎么还在。
她深呼吸一口,在心里默念三二一,想着事不过三你不能太过分了,又最后看了一眼。
服了,好倔强,真的还在。
或许是郦枳的情绪起伏有点大,顾屿朝她之前看过的方向瞥了一眼,就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照恐怖电影的逻辑,这个时候郦枳就会慢慢地靠近那个人,发现那个人的脸就是自己的脸之后,会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就是陈宣娇,只不过一直因为执念而留存。”方夕张嘴就是一大段话,把郦枳好不容易积攒的情绪全都说崩了。
郦枳:方夕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她翻了个白眼:“可是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啊,照你这么说,我过去也不行,不过去也不行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啊。”方夕反应很快,“你可以让顾哥去看看,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不就行了。”
“你看啊,你之前幻境里就觉得那个人是你自己,那肯定不能去了对吧。我呢,不能说怕鬼,就是单纯不太适合。”方夕有理有据地分析着,“那肯定就是顾哥最适合了,他既不害怕,又很有本事,根本不用担心!”
好家伙。
逻辑还挺能说得过去。
可是......
“为什么不能不去?我偏不管她,她难道还会跑到我面前来让我看看她是谁?”郦枳对这种完全没有兴趣,“比起知道她是谁,我更想知道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正好他们已经找到了田地那条路,只要再走一段路,再经过一片树林,差不多就可以结束掉这次的逃亡之路了。
“这接下来的最后一段路,肯定是事故多发地段,但是不要紧,只要我们熬过去就可以回去了。”在这里不知道耗了多久,郦枳才恍惚想起来他们刚进入鬼怪世界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吃午饭。
现在就是非常饿,精疲力尽。
田地的路其实还挺好走的,虽然七拐八绕的,但总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即使走错了也可以顺着另一条路绕过来,比之前的路容易走太多了。
幻境里面的一切都不算数的话,对他们比较有威胁的鬼怪还有赵青刚、赵青树、赵青仓、赵常德还有刘阿曼。
好像一个都没少。
“我怀疑最大的威胁是赵青刚,毕竟如果我们现在是陈宣娇的身份的话,陈宣娇跑了,第一个追出来的就是赵青刚。”方夕顺着郦枳的思路说,“那赵青刚追出来了,刘阿曼肯定也会过来。”
想得头脑疼。
反正来来回回就这几个人,遇不上最好,一个个的遇上还好说,全来了那就真的只能算他们命不好。
说起这个,就让郦枳想起来还拿在手里的刘阿曼的笔记本。
不用说,这肯定是个关键物品,到时候遇上刘阿曼肯定可以派上用场。
“他妈的。”这还是郦枳第一次听到方夕这么字正腔圆地骂出来,然而等看清眼前的场景的时候,郦枳觉得就算沉默是金如顾屿肯定也想骂。
因为,田地的尽头,被一条河阻挡,对面就是那一片树林。
简单来说就是,要想从树林出去,先要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