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开一线部队快一年了,宋临手脚功夫却一点儿也没拉下。
听到舒心的声音,他就在七八个保镖的围困下,疾步跑到了舒心这头,瞬时就和两个黑脸保镖打了起来。
眼看着他不要命的死打,占了上风,那头黎文琛却又带了七八个保镖过来将他团团围住,情势急转直下,铁拳不断落在他身上,他却坚定的要扒开他们救舒心出来。
因为刚才磕了不少头,他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和眼泪混在一起,将身上的白衬衫都染成了脏脏的血色。
舒心看的触目惊心,赶忙看向走廊尽头的黎文琛。
“二哥!”
黎文琛知道这件事已经瞒不了小妹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了,都别打了!让五小姐过来!”
舒心得了自由,赶忙将宋临扶起来,他满是鲜血的薄唇张开来,发出虚弱的声音。
“救...求求你,救救他们...”
舒心将人交给保镖,死死咬着唇站在黎文琛面前。
“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快点告诉我!”
……
“就是说,里面那个叫薛五的服务员,趁着宋临出来抽烟的时候,给酒水里倒了敌敌畏,给包间里剩下的宋旅长、廖咏梅和秋玉喝了,趁着三个人难受的时候把她们都绑起来了?”
“然后他提出的要求,就是要见我?只要我进去包间了,他就可以把她们三个人放了?”
“而且他手里还有枪?不允许其他的任何人靠近包厢,不然开枪?还要继续给里头的人灌敌敌畏?”
舒心总结的言简意赅,宋临点了点头,一眨不眨的看向紧闭的2102包厢。
“是!而且因为刚才黎总拒绝了一次,他说他又给我大嫂灌了一大杯!大嫂她已经...失禁了...”
黎文琛面色一沉。
“我说了已经报警了!一切都等警察来了再说!”
宋临分毫不让。
“来得及吗?那可是敌敌畏!再等下去人就救不回来了!”
舒心握了握拳。
“都别吵了!我先过去看看!”
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一个叫薛五的人,这人大费周章的要见她,还为此害了秋玉,她必须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敌敌畏这东西,刚喝下去还能靠洗胃救回来,晚一些的话,入侵了大脑,就算再洗胃,也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实在是等不到警察过来了。
黎文琛了解小妹的为人,决定的事情就很难转圜,并没有出声制止,只是无声的朝着背后的保镖打了手势。
小妹过去看看可以,但是但凡她往前踏进一步,就立马把她打晕扛走。
黎文琛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2102包厢的门口已经放置了钢板隔离开,舒心站在钢板后面,闻着隐隐的煤油味道,缓缓开了口。
“我是黎舒心!里面的朋友...”
话音未落,包厢门却猛地被里面的人用绳子拉开,里面的圆桌旁,田武良揪着不断哭泣抽搐的秋玉,右手将枪抵在她头上,缓缓走了过来,面色狰狞的狂笑,声音嘶哑痛苦。
“哈哈哈哈哈!终于来了!好一个朋友!阿姐,还认得我吗?你应该叫我什么?”
说着他就一把揪下头上的鸭舌帽,露出大半张脸来,无数肉虫一样的烧伤疤痕爬在上面,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不停扭曲,简直没个人形,寻常人根本就辨认不出。
可舒心对这个长相太熟悉了,轻轻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你是...田武良??”
田武良冷笑一声。
“阿姐就是阿姐,居然一眼就把弟弟认出来了!”
黎舒心细眉微蹙,“你不是应该在监狱吗?”
田武良之前被判了两年半,现在才一年多,不可能提前出狱的。
她透过钢板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宋临夫妻俩,被绑在椅子上,两人都昏昏沉沉的低着头,身下还有一大滩的秽物。
被揪着的秋玉站在前面,她因为农药的效力,整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不动路,呼吸粗重,嘴角不停的留着口水。
后面的宋临看着这样的秋玉,心里焦急,冲着田武良喊道。
“放开她!”
砰!
话音刚落,土枪已经打在秋玉的脚边。
“除了田舒心!剩下的人都给我退后!不然我马上开枪杀了他们三个!”
“好好好!不靠近,你们都站远点!”
知道对面的人来真的,舒心将宋临推开,轻声劝慰道。
“田武良,你现在放下枪,把人放了,还来得及!不然的话,越狱、绑架再加上故意伤害,算下来可能小命都要没了!”
田武良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神色阴冷,暗淡无光的眼睛里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苦痛和绝望。
“小命?哈哈哈?我会在乎吗?自从进了监狱,哥哥和母亲就一直病的不死不活,我也被大火烧成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已经死过一次了,还在乎小命干什么?”
舒心被他这副癫狂的样子吓了一跳,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们?”
“怎么样?我已经说过了!你进来!只要你自愿走进来,我马上就放了她们!不然的话,我就继续灌敌敌畏给他们!这还有满满一大壶呢!三个人都能喝饱!”
说着就拿起桌上的大水壶,猛地抓起秋玉的头发,毫不怜惜的往她嘴里灌水。
“呜呜呜...”
头皮的剧痛和强制灌水让秋玉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声,盛满了泪水的大眼睛牢牢看着舒心。
舒心心都快碎了,眼泪淋湿衣襟,赶忙出声制止道。
“别伤害她!”
田武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脸上的伤疤犹如一条猩红的蛇。
“那你来换她啊!”
秋玉将嘴里的水一股脑吐了出来,痛苦的咳嗽了几声,马上大声喊道。
“有煤油,她要烧死你!舒心姐,别过...”
“闭嘴!臭bIAo子!”
话还没说完,脑袋已经被田武良狠狠打了一下,她瞬间昏了过去,田武良又拿起水壶,撑开她的小嘴往里灌农药。
“住手!别,别再灌了!”
秋玉失去意识,掺了敌敌畏的水源源不断的灌进她的嘴里,舒心握了握拳,痛苦的咬着唇妥协道。
“我...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