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视角的回忆杀*
黎城私人墓园。
十五岁的容颜在母亲墓碑前,站了五天五夜。
容家主母言华,风华绝艳,不幸的是,她遇到了容川。
言华心有所属,容川命催眠师抽离言华的记忆。
忘记所爱之人,言华仍没有爱上容川。
容川以爱之名将言华囚于牢笼,关在不见天日的城堡里。
不久之后,言华为容川生下一个女儿,容颜。
自容颜出生起,言华没有抱过女儿,没有对女儿笑过,十五年来只对女儿说过一个字,滚。
七天前,言华冲破记忆封印,第一次抱了容颜,第一次对容颜笑了,她容貌绝艳,笑起来宛如昙花一现。
她对女儿说:“颜儿,你的出生是妈妈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说完这句话,言华便在女儿面前自杀了。
黑云压城,遮天蔽日。
父亲容川走到容颜身旁,持伞为女儿挡住即将落在她头上的大雨。
“颜儿,跟爸爸回家。”
容颜仿佛没有灵魂似的,一直看着母亲的遗照。
母亲离世前的最后一句话,在容颜心里留下无法磨灭的痛。
容川将仅有温柔都给了女儿,“颜儿,爸爸找到你喜欢的小哥哥了,以后只让他陪颜儿一个人,好不好?”
自我放弃的容颜仿佛有了求生意志,随父亲回家。
容家庄园屹立在茂密的森林之中,庄园内建有一大一小两栋城堡,神秘又梦幻。
城堡医疗室。
遍体鳞伤的傅湛予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
容颜从门口跑到手术台前,看着日思夜想的傅湛予,惊慌失措。
一个月前在京都见到傅湛予时,傅湛予热烈阳光,此刻昏迷不醒,毫无生气。
傅湛予浑身轻轻抽搐着,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容颜,此刻害怕的声音都在颤抖,“傅湛予......”
傅湛予被绑匪折磨,身中两枪,伤势太重又没有求生意志,容川的医疗团队竭力抢救,只能堪堪保住他的命。
他随时会死。
容颜不惜一切救傅湛予,走投无路时,听说黎城灵峰禅寺的佛珠可以护身。
她不信神明,却在灵峰禅寺虔诚的三跪九叩,一天一夜之后,才为傅湛予求了一串佛珠。
不知是巧合,还是容颜诚心动天,戴上佛珠之后,傅湛予终于脱离危险。
容颜在医疗室守了一天,终于等到傅湛予醒来。
她从椅子上起身,坐在病床边,喊他的名字,“傅湛予。”
傅湛予看着俯视自己,一脸欢喜的容颜,昏昏沉沉的大脑好一会儿才清晰。
想起他被绑架到黎城,母亲为救他而死,他被绑匪撕票前,容家保镖救了他。
容颜发现他眼神空洞,里面有着刻骨的恨。
担心他再放弃自己的生命,激发他的求生意志,“傅湛予,你妈妈死不瞑目,你不想替她报仇吗?”
他说想。
她说:“我叫容颜,你现在自己都保护不好,我可以帮你变强,帮你报仇。”
傅湛予的视线落在容颜脸上,少女稚嫩未褪,却漂亮的具有攻击性,见过就不会忘记。
她是黎城大魔头容川的女儿。
他满眼厌恶,却说:“条件。”
容颜捕捉到他的厌恶,丝毫不在意,“我喜欢你,我要你留在容家陪我。”
他问期限。
她说没有期限。
傅湛予闭上眼睛说好。
她喊他名字,“傅湛予。”
他不理她。
母亲不要她了,她恨容川,因为傅湛予,她想继续活下去。
容颜俯身凑到傅湛予面前,漂亮的眼眸中浮起骇人的阴冷,“傅湛予,你不要试图逃跑哦,不然我会把你关起来。”
傅湛予仿佛没听到,没有理她。
一周后,容颜带傅湛予回自己的小城堡,遣走佣人,亲自照顾他。
傅湛予对容颜言听计从,哪怕同睡一张床。
只是此后三个月,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回应。
三个月后,傅湛予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
容颜午睡醒来,看见傅湛予站在阳台上,微微仰头看着外面的天空,思考着如何让傅湛予开口说话。
几分钟后,她下楼拿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
回到房间,走到阳台小圆桌前,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傅湛予。
傅湛予接过没有喝,低垂着眉眼。
她喊:“傅湛予。”
他不理她。
她喜欢的小哥哥真难搞。
容颜喝完一杯酒,告诉他傅家发生的事。
得知傅沉娶了小三,傅湛予恨意浓浓的看着容颜,嘶哑着嗓音开口,“帮我变强。”
终于开口了。
她提要求,“那你以后不许不理我。”
他说好。
酒意微醺后,同命相邻的少年少女互相诉说彼此的命运。
容颜看见傅湛予眼睛红了,伸手抱住傅湛予。
他喝醉了,乖乖让她抱着。
说到母亲惨死时,他的眼泪滴在她肩上,烫的她好疼。
容颜不会安慰人,轻轻拍着傅湛予的后背,“傅湛予,你还有我,我代替你的母亲爱你。”
傅湛予浑身僵了一下,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有些沙哑,但容颜觉得他的声音最好听。
“容颜,人生不是排练,不能重来,我们只能向前走。”
他回抱住跟他一样可怜的容颜,互相救赎。
次日开始,他们白天跟着容颜的老师学习古武,晚上一起自学金融管理。
日夜交替,朝夕轮回,一年转瞬而过。
这一年里,在炎炎仲夏的午后,容颜第一次向傅湛予表白,傅湛予沉默以对。
在漫天大雪的傍晚,容颜第二次表白,傅湛予仍是没有回应。
这天,容颜从楼上下来时,容川从门口进来,“颜儿。”
“滚!”容颜冷声吼完,看见容川身后跟着小少年,指了他一下,“纪云深留下,你滚!”
纪云深是容川培养的继承人,半个养子,比容颜小半岁。
容川仍慈祥温柔的笑着,仿佛无论女儿怎么骂他,他都不会生气。
他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傅湛予,“颜儿,这小子一身傲骨,你搞不定他,爸爸让纪云深来帮你。”
说完,容川离开小城堡。
纪云深冲容颜笑了一下,走到茶几前,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傅湛予看,“你就是傅湛予?”
傅湛予充耳不闻,垂眸看着手腕上,一年没有离身的佛珠。
“你是十八周岁还是十八虚岁?”纪云深走到傅湛予身边坐下,“周岁是你从你妈身体里出来的时间,虚岁是你从你爸身体里出现的时间。”
傅湛予:“......”
容颜:“......”
容川斥巨资培养了一个逗逼。
纪云深:“你怎么会来我家?你是主动送上门,还是被大魔头抓来哄小魔头高兴的?”
傅湛予开口之际,容颜走进客厅,来例假不舒服,吩咐纪云深,“带傅湛予做核心训练。”
纪云深转头看容颜,小声,“凭什么?”
“凭我是你姐。”
“是我姐又怎样?我又不是你的狗,我是你弟弟,你疼他都比疼我多。”
容颜视线扫向纪云深,戾气四溅,“你有意见?”
“没有!”纪云深不寒而栗,秒怂,“我保证好好训练他!”
傅湛予跟着纪云深去一楼健身房。
门关上,纪云深脸色骤变,用力揪住傅湛予的衣领,“傅湛予,你想和小魔头谈恋爱吗?把你关在笼子里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