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听了,想了想,还是问道:“朕怎么觉得你们家,似乎并不怎么重视各种秘方,你自己先是无偿向朕献了盐论,造纸术,后头的印刷机、造纸机这些,几乎也算是无偿献给朝庭。
如果是其他人家掌握这些东西,只会捂的死死的,闷声发大财,当成传家之宝,一代代往下传,绝不会无偿拿出来。”
明玥闻言笑道:“陛下,我们家并不是不重视各种秘方,而是很明白,若是守着秘方,必将固步自封,他们的医术很难再有进益,无论什么东西,集思广益,集众家所长,肯定会有收获,如此大家才有进步的空间。”
永安帝听了明玥的话,便垂眸细细思索,皇后见了,便给明玥几人打了一个手势,带着她们去了偏殿。
到了偏殿之后,明玥急着解开被封的经脉,便跟皇后、两个小姐妹告辞。
皇后也没拦着,但是派了几名禁卫护送明玥回去,虽然京城城门仍然封禁着,但有她的手令,城门处会放行。
皇后娘娘还准备了马车,于是明玥带着皇后派的六名禁卫,出了宫门,坐上等在宫外的马车离开。
离开前,明玥从吉祥口中知道王憎的那些手下,及软禁她的那处民居里的两个婢女,都被抓了,关进了天牢,并且根据她给的线索,封了平康坊里,掩护王憎离开的茶楼,及地道通往宣仁坊里的那处宅子。
茶楼和宣仁坊的宅子,不是明玥告诉禁卫的,明玥猜想,也不是禁卫或者御龙卫撬开那两个婢女的嘴,或者王憎那些手下的嘴知道的。
王憎在之前禁卫和御龙卫过来查访时,就透露过要去那家茶楼,禁卫和御龙卫应该是从茶楼那边搜出地道入口,并摸到宣仁坊那边的宅子,至于王憎在东坊市的味满楼约见李如萱,明玥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当初在永安帝面前,不是她故意不说,而是不好说,否则她的话,与婢女那边招供的对不上。
她现在只期望禁卫或者御龙卫审讯的手段了得,能撬开两婢女的嘴,赶在王憎和李如萱谈完事前,知道这一消息,赶到味满楼抓人。
与此同时,被明玥惦记着的王憎,已经与李如萱谈完事,李如萱因为协助他掳走明玥,这么一个把柄在,即便不情愿,各种借口找了一堆,实在推拒不了后,只能非常不爽的答应再帮王憎一次。
因为憋屈,面对满桌子的美食,李如萱也没有什么味口,气愤离开。
隔壁雅间里,徐子睿心绪不宁的坐回桌前,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如萱竟然这么恶毒,只因自己爱慕明玥,拒绝她家的亲事,她就要了明玥的命,现在还要助杀明玥的凶手主开京城。
他连累明玥惨死,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杀明玥的凶手,顺利离开京城,从此逍遥法外。
主意打定,徐子睿开始留心听隔壁的动静,李如萱离开后,那个姓王的郎君似乎并不急着离开,徐子睿想了想,便推开雅间临街那面的窗户。
他当初考虑到韩妙婉的处境,来赴约时,并没有让身边的小厮一同来味满楼,而是让他在味满楼对面的一家食肆,选个靠窗位置等他传唤。
窗户一推开,他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小厮,却没第一时间传唤小厮,而是先四下观察,见没有什么问题,才示意小厮过来寻他。
片刻后小厮被店小二领到雅间,徐子睿等店小二退下后,才示意小厮到跟前来,俯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厮得了吩咐,匆匆离去,徐子睿则在雅间之中,继续盯着隔壁的动静。
另一边,明玥与护送她的禁卫,已经顺利出城,然后一路快马回小丰庄,谁知刚出荷塘村没多远,就被一群骑着马,身穿黑色统一武服,蒙着面的高手包围。
马车突然停下,明玥稳住身体后,就掀开窗帘朝马车外看去,入目所及,竟然都是蒙着面,手里拿着剑的高手。
她暗叫不好,虽然没仔细数,不过这些人大概人数不低于四十,护送她的禁卫只有六人,她倒是可以用迷香,但问题是,在宫里她除了脖子上挂的玉葫芦药瓶,没有其他物什,这会儿拿出迷香,后头不好解释。
况且保护她的六个禁卫,没有服用解药,一旦她用迷香,这六个禁卫也会中招,谁知道她把自己人放倒后,会不会还有第二波高手来抓她。
这会儿她已经确定,这些高手,是奔着她来的,所以不到最紧要的关头,她绝不愿意露出底牌。
这时禁卫中的领头人,来到马车旁跟明玥道:“明小大人,这些人来者不善,看着像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咱们,他们人多,我们才六人,只怕拦不住,怎么办。”
他是只会耍大刀的,动脑子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真正的聪明人吧。
“拦不住,就不要拦,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我随他们走,你们立刻去我家,找我的婢女玉衡,带人去云雾山找到我的宠物,它们有找到我的本事。”明玥低声快速的吩咐完,就放下窗帘,伸手推开马车门,从车厢出来。
她站在车辕上,看向对面的蒙面人,居高临下是不太可能,算保持平视吧,跟对面的人道:“你们的目标是我吧,我跟你们走,你们不要伤害无辜。”
对面高手中,为道的男子便道:“明小大人,我们家主人,只是想请你协助她完成一件事情,待事情了了,就会放你平安回家,绝不伤害你,你愿意跟我们走,我们自然不伤害其他人,现在请你独自一人过来。”
“明小大人……”
禁卫中有机灵的,立刻配合着做出阻止的姿态,却被明玥制止。
“他们人多势重,就算你们拼了命,最终的结果,我仍然要跟他们走一趟,何必让你们白白丢了性命,况且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否则刚才就直接拔剑了,不至于先与咱们对峙。”
戏演完了,车夫人一幅怕死的样子,麻溜的摆好脚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