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喝完解酒汤,又走到她跟前,站住,说道:“你睡床吧,我睡这里。”
“不要。”
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不管怎么看,床肯定比卧榻要舒服许多,基柔软,又宽大。
“这是你的床。”
季青临坚持要把床还回去。
“借你了。”
她拒绝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我不会让一个女子睡在卧榻,而自己心安理得睡在床上。”
季青临可是妥妥的正人君子,一身正气,从来不占人便宜。
“反正我不挪窝。”
她的回答就更加干脆了,抱着被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反正就是不会舍弃小窝跑到大窝去。
“樊月,你就算这样做,我也不会愧疚的。”
季青临以为她是故意睡在卧榻,想要制造愧疚的心情,很可惜,这种小把戏,一眼就看穿了。
“不愧疚就不愧疚,反正这原本也是你的房间,你的床。”
她看着季青临,心想这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呢,同一个问题,纠结来纠结去,打仗的时候,遇到问题可怎么办呀。
“樊月,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到床上睡?”
季青临有些生气,声音忍不住大了一些,再加上宿醉头痛欲裂,实在是不想为了这种小事而纠缠。
想要用苦肉计来博取他的同情,那是不可能的。
“你睡过的床褥,我总得等到明天,让弦思换掉吧。”
既然非要死个明明白白,她只好如实说。
“……”
果然,季青临直接哑了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倒也是,合情合理。
陌生男子睡过的床褥,盖过的被子,留有体味,肯定得换掉。
“哦,这样啊。”
季青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只能讷讷的应了一句,然后转身,躺上去,盖上被子,一路无言。
她倒没有季青临想的那么多,反正不来打扰她睡觉就好了。
什么男女共处一室,女孩必有损失?
估计现在,是季青临紧紧抱着被子,生怕半夜睡熟了,她心生歹念上前劫财劫色。
第二天,天大亮。
“翁主,醒醒。”
弦思手里抱着大团被褥,站在卧榻旁,把她叫醒。
她揉着眼睛,极其艰难的坐起来,觉得腰酸背痛,脖子僵硬,果然临时的床,怎么都不舒服。
“洗漱用品已经准备好了,翁主,你想吃什么早饭,我让厨房去准备。”
她坐起来,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扭头朝着寝室的方向望过去,因为有屏风挡着,什么都看不清楚。
“季青临呢?”
“额驸爷呀,他一早就走了。”
弦思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把被褥抱出去,又转身走进来说道:“翁主,床褥已经换上新的,门窗也打开透气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昨天夜里,收治了一个麻风病人,这会儿做着全面的清扫。
“什么时候走的。”
对于季青临的不辞而别,她一点都不意外。
“天不亮的时候。”
她听着弦思的回答,心想这应该是季青临最大限度的忍耐了,估计后半夜,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没有闭过,一直等着差不多时候,急急忙忙逃跑了。
“翁主。”
弦思说着,一脸神秘的凑上来,用媒人八婆的口吻问道:“昨天夜里,你和额驸爷两人,有没有……”